第3章 失去自由意志，都是强迫症毁掉了人生

强迫症会让你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充满狐疑，失去自主意志，这是因为你的认知暂时出现了问题。认真反思自己的行为，别被直觉愚弄，及时调整，才能摆脱这种让你痛苦的生活。

1.惊惶怀疑，谁攫走了你的理智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辨别一些简单事实的能力，就比如“草是绿的”“鱼在水里游”这样的事实。这些都是常识，我们大脑的某些机制，让我们不必刻意地认识这些事情。但是，如果这种机制出了问题会怎么样呢？

强迫症患者有一个奇特的特征，那就是不相信自己的感觉。比如，检查强迫症患者因为不确定自己是否关了门，因而不得不反复去检查。原因就是，我们所说的那种机制在强迫症患者的体内不工作了。于是，强迫症患者开始质疑自己的感觉，至少是表现出某种我们不清楚的选择性的困惑不解。他们的父母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们，而他们自己本身无法停下来。

达瑞从来不是个问题男孩。他文静，爱弹钢琴，喜欢学习，性格温和，守纪律。他的父母从来不为他担心。

然而，突然有一天清晨，惊慌失措的达瑞把父母统统叫醒，他祈求他的爸爸妈妈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因为他担心自己会去大街上，杀死某个人。

他的父母很震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他是不是在生谁的气，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达瑞大喊：“你不理解！我只是对自己没有把握，我可能会用电电死某个人，或者把他推到汽车下面。”他的父母试图开解他，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一切都毫无用处。最终，在达瑞的要求下，他的父母锁上了他的房门。

几个小时后，达瑞的父母把他领下来吃早饭。达瑞一边哭，一边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如“我是怎么知道我将杀死某个人的？”他的父母试图理性地和他沟通，说他是一个好孩子，很友善，不可能去伤害别人。但是，所有“正常的”“正确的”答案，达瑞统统听不下去。一旦父母不解释，他就又开始问：“但是，我怎么知道未来的事情呢？”

达瑞最终以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的身份入院，治疗了几个月，高剂量地服用一种常用来治疗精神分裂患者的镇静剂。治疗的情况并不乐观，他走路变得僵硬，说话只说单音节的字，不变的是，他仍然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无辜者，仍然反复问：“我到底能不能确认‘我会杀人’这件事呢？”

很多如达瑞一般的人原本有光明的前途，能创造自己的幸福人生，但是，强迫症毁了一切，毁了他的理性，毁了他的健康。他们变成了极端的怀疑主义者。

这一类的强迫症患者与他人沟通，就好似在讨论哲学问题。“知道”是他们的主题，但是他们又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力、眼睛、思想。

然而，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每一个强迫症患者在某种程度上都想明白“怎样才能知道”，不同的只是他们用的方法，有的人通过反复检查来确认，有的人则是通过沉思，有的人需要其他人回答来确定。这么看来，质疑本身是属于“认识”范畴的问题。“检查者”认为知识只能来源于感知，于是他们不断地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摸了又摸，把门把手拧了一遍又一遍，把灯的开关打开又关上。这些行为会带给他们相关的信息，但是，“检查者”还不放心。

与此相反的是，“沉思者”并不满意“知识来源于我们的感知”这个结论。他们是唯心派，他们不相信自己的感知，而是必须要把这些东西在心里反复琢磨，尝试通过自己的想法“想”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所以，当父母、医生或其他人安慰他或者向他保证：“没关系，你没有伤害任何人。”他可能都会这样回答：“每个人都这么跟我说，但没用。”别人没有办法用502胶水把正确的道理粘在他的脑子里，如果能这样的话，他可能就不会质疑了。

所以，实用主义的观点对你来说没用。你根本不想要那种可行的正确的答案。那些有道理的说教，在你那里根本不是重点。这就是一个困局，强迫症让你没有了理性，就连常识判断都有了问题。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不妨来思考一下，身为强迫症患者，你到底认可什么？你一天总有那么一刻或几次会停止检查，会不再质疑，那个时候应该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你觉得OK了。

在那一段时间里，他们“借用”朋友的判断，或者通过朋友的“知识”，可以对自己说“我知道门已经锁了”或者“我知道我没有伤害别人”。

一遍一遍地问同样的问题，这种方式对你的病症是没有任何帮助的。你如果能认识到这一点，是非常有意义的。

更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不确定或不能够确定门是否锁好、不确定自己是否干净、不确定自己是否无辜、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对了，等等，都是强迫症这个疾病的一部分。你的强迫性感觉，你的怀疑论，都是这个疾病的一部分。

当别人这么告诉你，你至少会觉得有人能够理解你，这对缓解你的痛苦和焦虑能提供一定的帮助。

2.奇妙的仪式，沉重的枷锁

2014年6月9日，西班牙网球名将纳达尔以大比分3-1战胜了著名选手德约科维奇，第9次举起法网冠军奖杯，并成功守住了世界第一的位置。除了精湛的球技令人叹服，这位西班牙网球天王，还有一些趣事值得我们关注。

纳达尔有一些习惯性的仪式，如，在比赛期间座位旁有且只有两瓶饮品，一瓶一定是橙汁，一瓶是水，且必有一瓶一定是冰的；他每次喝完后，会小心仔细地把瓶子放在原来的位置，每次换边之后把瓶子的标签对准他那边场地的底线；比赛时，纳达尔每一回合开始前都会用毛巾擦脸和左臂，然后在发球之前抓一下裤子，理一理头发，再不多不少拍5下球……

事实上，大部分职业网球选手都有一些专属自己的迷信行为或仪式。不过，纳达尔的这些表现，在很多人看来，几乎等同于强迫症。庆幸的是，这些行为没有给他造成负担，他也并不认为这些与迷信有什么关系，只能算一种癖好。

然而，一个事实是，强迫症患者几乎都有“仪式”。美国国家精神卫生研究院儿童精神卫生分院的朱迪茜·瑞坡坡特主任承认，无论是“清洁仪式”还是“穿衣仪式”在强迫症患者中都太常见了。

以“清洁仪式”为例，她所接触到的小病人，在开始“检查”、“数数”或“整理”后，都会花几个月或几年时间做“清洗者”。更糟糕的是，一旦仪式开始，很少会自动消失。

到底什么是“清洁仪式”呢？

每个“清洗者”在清洁时，都有自己独特的步骤，他们会按照固定的模式一步步地继续下去，这种仪式就是“清洁仪式”。我们之前提到的“清洁者”查尔斯就有独特的“肥皂仪式”，即右手托住肥皂，用水冲1分钟，然后左手接着肥皂，离开水1分钟，重复这个动作将近1个小时。

朱迪茜·瑞坡坡特医生的一位“清洁者病人”布兰登在洗澡的时候，会先轻抚他右侧的头部8次，然后涂上洗澡香波，再轻抚8次，冲洗8次，再轻抚8次。他以这种形式，接着洗头顶、身体左侧、背部，接下来是脸、脖子和身体其他部分。她的另两位病人，年龄非常小，他们每天要花3~4个小时去舔他们的手，按照顺序，一次也不错，就好像是动物的理毛行为。直到他们长大，这种仪式才慢慢消失。

这些仪式在我们看来是怪异的，事实上强迫症患者自己也深知这是没有意义的。但是，一旦形成习惯，患者就很难改掉。而且，这会花掉患者很多的时间。有些强迫症患者，因为仪式无法完成而不得不重来，最终无法走出家门或卫生间。如果你是强迫症患者，不妨思考一下，你身上是否有类似这样的清洁仪式，它是否占用了你的宝贵时间。

除了非常典型的“清洁仪式”，还有一种仪式值得我们注意，那就是“门廊仪式”。所谓“门廊仪式”是指在门口、门廊、走廊等任何形式的入口处，患者只有做完特殊的仪式才能进入，否则就会“陷在门廊那儿”，“被卡住”，在门口进退两难。

朱迪茜·瑞坡坡特医生在儿童精神卫生医院里曾认识了这样几位病人：

12岁时，男孩保尔通过教室门的时候，不得不在教室里转圈，直到“刚刚好”。同学们嘲笑他的怪异，要欺负他，他不得不躲到衣帽间。他在衣帽间里来回转8个圈，然后才打开门走回教室。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但保尔确定自己没有疯，只是被门“卡住”了。

约翰先生开车回家将进门时，他会强迫自己把车窗摇上摇下，打开车门，关上车门，再打开，之后才能下车。这还没有完。接下来，他必须走到信箱那里，绕过门口的一棵树，才能最终走进家门。很多次，他都尝试直接开车进车库，从车库内门回家，但他的“骗术”总是被“仪式”识破，于是他不得不重新开始他的“进门仪式”。

在珊妮看来，家门口是有魔咒的。她每次在家门口都会被唤醒，去执行进门仪式。这种仪式费时，且令人尴尬丢脸。珊妮不得不绕着自家的草坪翻滚，然后去触摸院子里的每一棵树才能打开门。这种仪式把珊妮吓坏了，她开始拒绝出门，结果连续数年都待在家里。

1973年诺贝尔奖的获得者康拉德·劳伦兹先生描述过“固有行为模式”理论，说这些固有行为模式，就好像是“在镜子的后面”，因而，我们对外部真实世界的反射并不简单，在镜子背后的遗传下来的东西决定着我们应对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的反应。强迫症患者的“仪式”可以被理解成“固定行为模式”。遗憾的是，这些天生的行为，在强迫症患者那里失控了，最终以某种不恰当的方式表现了出来。

这种不恰当的表现方式所带来的后果是残酷的。特殊的仪式就像是戴在病人身上的镣铐和枷锁，无法摘除。

一般来说，我们都希望能通过做这些仪式来缓解内心的不安和焦虑。但是，正如我们之前说的，这些仪式化的强迫行为只能进一步削弱我们对自己的掌控感。随着这种自控感减弱，我们就更难以把持自己去应对那些有破坏性的强迫冲动，结果，强迫性的心瘾会变得越来越强。所以，研究强迫症的专家们才会说：“当你不做强迫行为时，你就会被一种威胁所笼罩，觉得自己会‘死得很难看’。但是，当你履行了仪式后，你同样会觉得‘该死’，因为这种痛苦的感觉正在逐步加深。”

所以，请认清以下事实：强迫行为，尤其是固定的仪式，是有害的。你之所以认为它有用，是因为它具有欺骗性。这种欺骗性在于，即使它无法起作用，也会让你相信它有一定的帮助。你需要做的是，和你的强迫行为斗争到底，和你的仪式战斗到最后。

3.破碎的青春：被“收藏”与“污染”折磨的年华

人们常说：青春无畏。多少少年人满怀朝气，无所畏惧，去和这个世界碰撞。他们追寻自己的梦想，不怕艰难，最终拼搏出一片广阔天地。哪怕是数十年后，他们白发苍苍地离开人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青春被虚度。

然而，对于患有强迫症的少年或少女来说，青春不是缤纷多彩的，它失去了原本的昂扬朝气，变得支离破碎。这些少年们或少女们还没来得及享受青春的韵味，就被强迫症的痛苦所湮没。

少年乔尔在14岁时有了一个兴趣，即从各个城市订购报纸。他从不阅读它们，只是在囤积。你若走进他的房间，立马就会觉得强烈的油墨气味太刺鼻了。他的父母按照一般人的逻辑，希望乔尔整理出要保留的部分，其他的放在院子里。这让乔尔简直崩溃了，因为他强迫性地认为“必须保存这些信息”。他的父母觉得古怪，却并不知道这是强迫症早期的囤积行为。

之后，乔尔开始收集旧的食品盒子，从别人的垃圾桶里找包装纸，囤积垃圾邮件。他总是为自己的“收集”行为找到合理的借口，如循环利用，可事实上这些东西根本没有被再利用。让人如释重负的是，一段时间后，乔尔停止继续往家里拿垃圾了。他的父母咨询了一位专家，得到“这可能只是青春期的问题”这一答案，因为成长的压力可能让年轻人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两年后，乔尔开始陷入对东西“不洁”“被污染”的极度担忧中。他反复洗手，长时间洗澡，饮食习惯变得极端严格，只吃被自己洗得软塌塌的有机绿色蔬菜。16岁的少年正处于身体发育的关键时期，但乔尔与同龄人相比简直太瘦了，还有些营养不良。

很快，强制洗涤失控了。乔尔洗澡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相信餐具是干净的，会花7、8个小时用洗衣机洗衣服。他洗澡时，会把浴缸的水放得很满，溢得满地都是水，家人要蘸吸这些水，而陷入恐慌的乔尔愤怒地推翻了桌椅。

乔尔过去曾经是一名尖子生，有很多兴趣爱好。但是现在，他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强迫症，把时间花在洗澡和洗衣服上，对学习技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尽力保持自己的清洁，但他的屋子却堆满了垃圾，因为他不能碰任何“脏”东西，所以没有办法处理囤积的“收藏”。他很少对别人笑，或者与自己的父母交流，除非用挑衅对抗的方式，以至于家里时不时地发生冲突。高中最后一年，乔尔的病情很重，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在艰难地苟延残喘。其他同龄人都充满希望地奔向了大学，他的人生却是枯燥而灰暗的。

我们书中提及的很多人，如14岁的“清洗者”查尔斯，13岁的“检查者”阿尼尔，14岁的“讲笑话的少年”马瑞，12岁的“罪人”S，12岁的“卡”在门廊的保尔等，原本都可以和伙伴们一起去游乐场嬉戏，去图书馆学习，或去尝试其他贴上青春标志的事情，原本可以肆意挥洒青春，间或为学业、友谊或者恋情烦恼。然而现在，花一般的少男与少女们没有了简单的快乐，没有了青春的激昂与骄傲，他们被强迫症关在家里，被恐惧控制。

事实上，在成年强迫症患者中，有一半人在幼年或少年时代就开始被强迫症困扰，出现仪式化的动作。除了少数强迫症突然痊愈，其他人的青春都变了颜色。等到这些强迫症患者多年后真正痊愈，他们会发现，自己过去太过专注于强迫症，早已经不记得青春里留下过什么可怀念或回味的痕迹了。这就好像是一梦醒来，物是人非一样。

如果你是强迫症患者，年龄还比较小或仍然年轻，请坚强一些，不要被强迫症打倒。一般来说，少年时，我们的病症还属于轻微阶段，或者是那种经过适当自我治疗就可以治愈的阶段，因此，从现在起，请积极地配合家人或专业医生的治疗。

4.一边是被强迫的命运，一边是被毁掉的幸福

接触了大多数患者之后，我们发现，强迫症往往会攻击那些敏感、能力强、天赋聪明的人。如果没有被强迫症控制，他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丈夫、妻子、父母，或者是老板、员工。但是，现在，强迫症摧毁了他们的幸福。

赛尔是个美籍意大利人，住在波士顿。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是一个称职的领班，当然这都是在他患上强迫症之前。后来，他患上了一种强迫症——强迫性储存，症状就是他总会被迫捡起家里或者大街上的垃圾碎片。因此，他的家里渐渐塞满了垃圾。它们堆积在客厅里，一摞摞地摆在家具上。

赛尔的妻子多次泪流满面地要求丈夫停止这种行为，甚至以离家出走来威胁他，但都没有用。几个月后，赛尔的强迫症越来越厉害，到了必须要捡起最小的碎纸屑的地步。捡垃圾花去了赛尔大部分的时间，他根本无心做其他事情，最终不得不放弃了工作。

1945年，赛尔在医院里做了神经外科手术——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切断了他的大脑额叶和大脑深层组织之间所有的精神连接。这是当时对这种病症的治疗方法。手术过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赛尔被“治愈”了。当地上有废纸的时候，他虽然比别人更先看到，不过他再也不用强迫自己把纸屑捡起来了。

然而，这种手术在今天很少用了，因为这种手术容易引发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后综合征。手术改变了赛尔的性格，使其严重丧失了社会能力，甚至让他有一些傻傻的行为，如捏陌生女孩的脸，控制不住大小便。所以，手术之后，赛尔再也没有离开医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强迫症的“副作用”比“强迫观念”“强迫行为”本身更糟糕。这些副作用是指在个人自信、人际关系和生活等方面的不良影响。赛尔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一份稳定的工作，可谓是令人羡慕。然而，一夜之间，他的生活离开了那种温馨美好的轨道，他开始被强迫症逼迫去捡垃圾。强迫症毁了他的生活，为了治疗它，他不得不做手术，而这又让他再也没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美国精神卫生研究院儿童卫生研究分院的主人朱迪茜·瑞坡坡特曾在报纸上看到这样一个真实故事：22岁的乔治是“清洁者”，他被自己强迫清洗的念头折磨得痛不欲生，最终决定自杀。于是，他把枪口放进嘴里，然后扣动了扳机。偶然而奇迹的事情是，子弹嵌入了他左侧大脑的额叶，神奇地治愈了他的疾病。走过一趟鬼门关后，乔治现在过着正常的生活。

注意，这只是一个特别的例子，巧合而成，不值得学习。如果没有这个巧合，乔治的命运则是因为受不了强迫症而自杀身死，悲剧离世，足可见强迫症对人生命的摧残。

是的，你清洗，洗得手和身体都发红，甚至流血；你的桌子和抽屉按照一种毫无意义的规则整理着。当强迫症严重时，这些行为会变得更加夸张和扭曲。然而，让你感觉最痛苦的地方不是这些仪式化动作，而是你的内心。这些荒谬的毫无用处的疯狂念头，一天天地吞噬着我们的生命。

要想治疗强迫症，我们就要认清强迫症对我们的危害。请思考下面的问题：

1.当你患上强迫症后，不妨想一想，其他人有没有指出你的一些改变他们无法接受？

2.你是否认为强迫症的症状影响到了你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如果有影响，影响有多大？

3.你是否认为强迫症的某些症状影响了你和朋友的关系？

4.是不是因为强迫症，你觉得某些地方或活动会让你觉得不舒服，所以你会避开去这些地方或参加那些活动？

5.强迫症使你产生的最大一个改变是什么？

6.强迫症是否让你感觉自己剩余的生命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

回答完上述的问题，你可能会发现一些过去你没有意识到的强迫症对你的影响，如它对你的社交和自我定位的影响。请时刻记住自己的变化，因为只有了解强迫症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你才能有动力下定决心战胜它。

5.炼狱生活：被强迫症统治的日日夜夜

思考了强迫症对你的影响，不少重度强迫症患者发现，自己清醒的时间都被它占据。强迫症统治着重度强迫症患者的人生，控制着他们的思想和行为。一旦你灰心丧气，放弃抵抗，你就好像坠入了炼狱，人生全然变得黑暗一片。更糟糕的是，深陷炼狱的可不只你一个人。大部分强迫症患者会把他们的家人统统卷入痛苦的深渊。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布莱恩一家就生活在被强迫症暴力统治的炼狱里。

布莱恩，46岁，曾是汽车销售员。他有一种病态的强迫性念头，即恐惧电瓶水污染。他认为，在汽车碰撞事故中，电瓶水会溢出来从而污染路面，而他每天驾车会经过这些路面。于是，不管几点，不管在做什么，一旦他听到消防车或警车笛声，意识到附近发生了交通事故，他就立刻开车去寻找事故现场。警察刚走，他就立刻从车里拿出一把刷子、小苏打，提出一桶水，开始擦洗沥青路面。

布莱恩的妻子萨拉是个普通人，和布莱恩相处6年才结婚。一开始，她以为布莱恩只是有点小怪癖，比如洗澡久，爱整洁。但是，婚后1年后，布莱恩因为恐惧电瓶水而入院治疗后，萨拉发现，通往地狱的大门打开了。有很多时候，当两人正在说话，布莱恩听到了警报，他就会立马跳起来，然后消失5、6个小时。萨拉非常痛恨强迫症，她说：“强迫症毁掉了我的生活。它偷走了我的丈夫。”

布莱恩和萨拉清楚地认识到，整个家，包括两个人的孩子，都在被强迫症撕扯着。孩子们不能让朋友来家里玩，因为爸爸害怕被污染。他们也不能跟家人一起出行，因为布莱恩不适合去公共场合。

布莱恩病情加重时，感到极度恐惧。因此他每月花三四百美元买小苏打和氨水等，然后到处清洁。家里的车道和草坪已经被小苏打水和氨水淹没，水池和管道被氨水腐蚀得变形，衣服、地毯都遭了殃。萨拉最喜欢的一双蓝色小山羊皮鞋被氨水变成了恶心的绿色。

我们大部分对于强迫症的危害的认识只是停留在它对于患者生活、人际的影响，比如占据了时间、精力，让我们没有朋友。然而，更可怕的是，强迫症让我们和我们的亲人的人生、精神备受煎熬。

很多强迫症患者的配偶在自己的婚姻里，被迫变成了妈妈、批评家和看门人。他或她追赶、唠叨、试图控制、哭泣，到最终不得不放弃。就像萨拉，现在她只有冷漠和难过。孩子们急于逃脱家里，而不管布莱恩在不在，萨拉都是孤单一个人。萨拉说：“他不再想到我，而是忙于清洗，总在想电瓶水。他甚至不碰我使用的一条毛巾或一个杯子。我从未经历过像这样的孤独。如果不是我的幽默感，我早就自杀了。”

作为当事人的重度强迫症患者呢？你现在被强迫症隔绝，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你独自面临困境，强迫症控制了你，你不能去散步、看电影或者做其他有乐趣的事情。很多人像布莱恩一样经历了极度抑郁，会神志不清地哭嚎，好像内心已经疯狂失控。

事情演变到了这一步，一切都过界了。不顾日夜的清洁或恐惧，让重度强迫症患者们每天早上精疲力竭地醒来，然后再重新开始痛苦的循环。有多少重度强迫症患者不是这样度过自己的一天又一天的呢？

一般来说，患者的病症到重度阶段，就像是癌症晚期一样，每天都过得艰难。有很多患者如果被勒令不能做强迫性仪式，就会爆发，让整个家庭陷入真正的战争，一切都失去了和平。如果想要摆脱这种炼狱的生活，拯救自己，挽救家庭，那么强迫症患者就一定要去寻求帮助。不要将你的生命浪费在强迫症的控制上，你需要的是服从治疗。药物——行为联合疗法能对重症时期的强迫症患者起到一定的治疗作用。

Key point：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充满怀疑是很多强迫症患者的特征，而这是因为你的认知出现了问题。请观察你的思维，别被感觉愚弄。

Key point：无论是清洗仪式，还是门廊仪式，或者是其他仪式，都只是暂时地缓解你的痛苦，但它们带来的后果可能让你耗费一生去寻求解脱。所以，不要带着镣铐生活。

Key point：强迫症患者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是从幼年就开始患病的。他们的青春不是张扬的、明媚的，而是带着隐秘伤痛的，甚至影响了整整一生。如果你是个年轻的强迫症患者，趁现在及时治疗吧！别让青春独自溜走。

Key point：聪明、有才的人多患有强迫症，被强迫症毁掉了幸福的人生。认清强迫症对你自己的危害，你才能有动力去迎战。

Key point：强迫症并不仅仅影响你一个人，而会把你的整个家庭都卷入其中，甚至令其过着炼狱般的生活。了解强迫症如何影响你的家庭，应该会带给你一些与之战斗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