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龙脉共振站的活体实验

铀矿石的幽绿荧光在水银池表面跳跃，陆清崖隔着防化服都能感受到辐射灼烧般的刺痛。这座藏在三线建设指挥部地下的实验室，墙皮剥落处露出昭和年间的浪花纹瓷砖，与2023年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组形成诡异的时空拼贴。

“心率过载！“沈墨白的警告从耳麦里炸响。陆清崖盯着培养舱里漂浮的胎儿标本——那些浸泡在绿液中的克隆体，后颈浪花纹刺青正与自己的矿化皮肤共振。当他的螭吻刺青触碰到观察窗时，三百个培养舱突然泄液，克隆体们齐刷刷睁眼，瞳孔里流转着1975年的龙首山焚书影像。

“关掉粒子束！“沈墨白在控制台前嘶吼，机械脊椎伸出探针插入终端接口。量子屏幕突然闪现楚望舒年轻时的脸，他正在相同位置调试着初代浑天仪：“...第七次克隆实验失败，需要更纯净的守陵人基因...“

陆清崖的矿化右手突然不受控地砸向紧急制动阀。防化服撕裂处，青铜脉络已蔓延至肘关节，《郑和航海图》纹身正在皮下重组为南海归墟的立体坐标。当他扯断培养舱的脐带管线时，绿液中的克隆体突然开口，发出楚望舒与沈墨白声音的混合体：“你才是最终容器...“

子夜时分，他们在反应堆核心发现口青铜棺。棺盖内壁用放射性朱砂绘制着《山海经》大荒西经图，当陆清崖的矿化皮肤触碰“日月山“方位时，棺内传来婴儿啼哭——泡在汞液里的竟是缩小版的自己，胸口嵌着块带昭和编号的玉玺碎片。

“时空嫁接手术。“沈墨白用激光笔照射棺椁铭文，“螭吻部队把你的基因样本送回1941年...“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与楚望舒同源的机械锁骨，“现在明白为何我能操控浑天仪了？“

量子计算机突然过载，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织出三重时空：1941年的楚望舒正在给婴儿陆清崖植入芯片，1975年的考古队在焚烧《永乐大典》，2023年的周九爷残党在南海铺设地脉炸弹。当三个时空的玉玺碎片同时发光时，实验室开始高频震颤，培养舱里的克隆体们爬出舱室，用青铜化的声带合唱《东方红》变调。

“进排水管！“沈墨白炸开应急通道，拽着陆清崖跌进沸腾的冷却池。放射性水银漫过防化面具的瞬间，陆清崖的矿化皮肤突然解码出暗藏信息——那些青铜纹路实为微缩的《天工开物》锻造图，指引着摧毁共振站的核心机关。

他们在泵房发现台锈蚀的苏制机床，齿轮间卡着半本1975年的工作日志。泛黄纸页上，年轻沈墨白的笔迹记录着：“九月十七日，于龙首山703工程接收楚望舒遗体，其机械义肢内藏...“字迹被血迹模糊处，正嵌着块玉玺碎片形状的压痕。

混战中克隆体们突破防线，青铜指甲在钢管上刮出《广陵散》的音符。陆清崖的矿化右手突然自主行动，拆解机床重组为诸葛连弩。当淬毒的青铜箭矢射穿主克隆体眉心时，所有复制人同时跪地，七窍流出带玉屑的汞液。

“找到你了。“沈墨白的声音突然从通风管传来，真正的他正被青铜菌丝缠在反应堆顶端。陆清崖抬头看见两个沈墨白在量子场中撕扯——穿中山装的正在破解密码，而裸露机械脊椎的那个，正将玉玺碎片插入堆芯。

黎明前的大爆炸中，陆清崖抓住沈墨白的机械臂跃入冷却井。在失重下坠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矿化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精密的青铜神经网络。井底辐射水映出的倒影不再是人类，而是冕旒加身的青铜人俑，手中玉玺完整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