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树人”背景下小学学科德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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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念界定

清晰的概念是保证研究思路清晰准确的重要前提,在阐述本研究的具体思路之前,有必要对相关的核心概念进行厘清。在本课题的研究中,我们需要涉及的核心概念主要是两个,即“立德树人”与“学科德育”。

(一)立德树人

党的十八大报告首次将“立德树人”作为我国教育的根本任务提出,这不仅是对我国传统德育思想精华的继承,同时也是对十七大以来“育人为本、德育为先”教育理念的凝练和进一步深化。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更是进一步将“立德树人”树立为深化教育综合改革的基点,由此可知这一概念的重要性。为了更好地理解“立德树人”这一重大的社会政治背景,有必要对这一概念的内涵及其所提出的任务进行全方位的考察。

“立德树人”,从字面上看,包括“立德”与“树人”这两个相互关联的方面。

一般认为,汉语中“立德”一词最早出现在我国战国时期的《左传》中“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这段经典论述中的“立德、立功、立言”集中体现了我国古代知识分子所推崇的人生目标与理想。其中,“立德”被认为是古代士人也就是知识分子的最高成就。

当代中国所需要的“立德”,或者说所需立之“德”,与中国古代士大夫所推崇之“德”显然是不同的。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社会经历了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传统文化中以“五伦”为核心的伦理道德不再能够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全社会的道德文明转向以“公德”(主要包括国民公德与社会公德)为主要内容。也正是由于这一原因,在提出“立德树人”这一核心概念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同样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明确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24个闪闪发光的大字。可以说,这24个字涵盖了现代中国公民所应具备的道德品质,也是“立德树人”所立之“德”的首要内容和价值导向。

“树人”一词则最早出现于西汉的《管子》中“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在管仲所处的时代,所谓“树人”指的其实是培养能够帮助封建君主统治国家、管理人民、富国强兵的有用人才。管仲将培养人才的过程比喻为种植五谷和树木,是想强调培养人才的长期性和复杂性。管仲认为,如果国家能够在人才培养这件事情上做长远打算,那么未来所获得的回报将是巨大的。后来人们将其中的“树人”理解为促进和帮助他人的身心发展,使之成为国家社会所需的人才之意。

“立德树人”的思想在我国传统文化中由来已久,尽管不同时代、不同阶级对“立德树人”中所立之德的理解和所树之人的标准不尽相同,但“立德树人”一直是从古至今的统治者和教育家共同信奉的治国与教育理念。党的十八大提出把“立德树人”作为现阶段我国学校教育的根本任务,是对我国传统教育思想的重要传承。在我们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不懈奋斗的历史进程中,“立德树人”正在被赋予新的时代内涵,成为引领我国学校德育工作的一面旗帜。

(二)学科德育

“德育”这一概念在我国向来有广义和狭义的区别,也就是所谓“大德育”和“小德育”。广义的德育是指“教育者根据一定社会和受教育者的需要,遵循品德形成的规律,采用言教、身教等有效手段,在受教育者的自觉积极参与的互动中,通过内化和外化,发展受教育者的思想、政治、法治和道德几方面素质的系统活动过程”[11]。从外延上来看,广义的德育包括思想教育、政治教育、法治教育、道德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等内容。狭义的德育则专指道德教育。在这两个概念中,广义的德育(大德育)在国家政策和学校实践中较为通行,属于更加约定俗成的用法。本研究中所说的德育,如无特别说明,指的都是“大德育”。

在官方文件中,“学科德育”的概念最早出现于2000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颁布的《关于适应新形势进一步加强和改进中小学德育工作的意见》,其中指出:德育要寓于各学科教学之中,贯穿于教育教学的各个环节。在经典教育学理论中,赫尔巴特很早就指出没有也不应该存在脱离教育性的教学。学校所有学科的教学都是以促进学生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为旨归和最终目的,这本来是无须讨论的教育常识。然而,随着现代学校教育职能的不断细化,学科教师彼此之间的职责不断分化,尤其是实行班主任制以后,虽然一方面从制度上保证和激励了班主任的德育职能;另一方面却也给非班主任的学科教师推卸自己的德育责任提供了借口,导致学科教学出现了“教而不育”的错误倾向。有研究者因此提出“德育不是一项工作”以及“每一名教师都是德育工作者”的观点,[12]试图使学科教学回归到为德育服务的应然轨道上来。

除了学理上的必要性之外,学科德育的提出,也是当代经济与文化的发展、社会人文素养的不断提高、对于学生成长的诉求更加多样等多方面的环境因素影响的结果。学科德育通过与各门课程学科的融合,既保障了德育的课程时间,也将德育从传统的知识传授再转入行为的过程直接转变为融入生活、规范德行的过程,避免了传统德育偏于知识化学习与依赖于个人领悟力的缺陷。学科德育促使了学科教育与德育过程的再度创新性融合,将知识、品质、能力三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力求将抽象的知识形象化、将思考性的内容实践化,以帮助学生真正脚踏实地地完成相关的知识与能力的培养,而非将知识与实践剥离,增加学生学会的时间。这也使得看似紧张的学校教育时间逐步宽裕起来,给予学生更大的个人发展空间,真正帮助他们全面、有个性地成长,将核心素养与素质教育落在日常教育工作的实处。

学科德育的基本理念,要求各个学科的教师都参与到德育工作中,而不是把德育工作视为德育课或者德育教师的专属任务。学科德育可以使各个学科的教师都自觉地成为德育工作者,从而对受教育者形成全方位的德育影响,更有效地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