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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一次到南疆的县城,第一次进村民家,第一次到村民家做客。
在没有深入了解的时候,我们对一个群体的认知可能会是: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长得差不多、他们说同样的话、他们有着共同的价值规范,正如我们口中的“美国人”、“黑人”,相信很多人的概念中也会有一个“维吾尔族人”、“新疆人”,而这个概念在当下可能并不受欢迎。我刚到新疆时看到与我们长得不一样的人以为都是维吾尔族,有一次把一位哈萨克族朋友当成维吾尔族被同事笑话。后来知道,每天看到的模样相近的人里,有维吾尔、柯尔克孜、塔吉克、乌兹别克、塔塔尔等很多个民族,“新疆人”其实包含了47个民族。我曾在路边的小饭馆里与开店的维吾尔小伙闲聊,也在工作中经常接触维吾尔族各级领导干部,也结识了很多维吾尔族朋友,逐渐对“维吾尔族人”这个概念有了一些解构性的认识。与所有社会一样,维吾尔族的社会也有贫富差距,有不同的文化层次,有多个社会分层,即使是成为他们被区分的重要因素的宗教信仰,也有不同类别。所以,当我们谈论这个概念的时候,不妨再往前看一步,增强认知的“分辨率”,这样也许才能更清楚到底自己在谈论什么。
维吾尔社会或者整个新疆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处在后位,随着内地发达省市援疆力度增加、信息技术不断更新、交通更加便利,越来越多的新鲜事物传播到南疆,传统的维吾尔社会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来自民族传统、现代化的多方面冲击,这种冲击必然会使社会朝着更加多元化的方向发展,一个人人生轨迹变化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多,同时也必有很多疑惑、问题需要澄清和解决。在这个亚欧大陆腹地的城乡之间,很多方面存在很大差别,这也是认知分辨的一个维度吧。他,他,他,虽然都叫维吾尔族人,却有可能是截然不同的。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概念,我却花了一段时间才搞清楚。城乡之间,还有很多个不同维度的“之间”,需要厘清;要想尝试在解决“新疆问题”方面说些什么,必须对不同的“之间”进行有区分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