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拿什么拯救你（3）

尹莲被他折磨得几乎要窒息。但她竟对这一切毫无知觉。她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身体上所受的伤？她紧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不知道此刻她从小牧的梦境苏醒了，还是依旧沉溺在梦中。

“莲啊，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真的不是小牧，我是喜欢你的云。不信你摸摸我的腹肌，小牧身上有这么强劲有力的肉吗？还有我的大腿，像铁柱是不是？你再感受一下我的下面，小牧有这么刚猛这么坚硬吗？莲啊，忘了小牧好不好？就你和我两个人，我们也可以展翅高飞，我是你的守护天使，我们相互依偎不离不弃，老了一起飞升天堂，好不好？没有你，我也会孤独死的，你知道吗？莲，所以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好吗？”秦云痛苦的眼睛涌出泪水，流淌下来，打落在尹莲的身上。如果尹莲是清醒的，她能感觉到秦云眼泪和身体的炽热，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带着男人强韧的体魄和蓬勃浓烈的芳香，在咆哮嘶吼声里，埋葬掉昨天，今天，明天，埋葬掉那些痛苦和忧伤的日子。

但愿天亮以后，会是崭新的一天。

上帝每关上一扇门，都会再打开一扇窗。这句话秦云不知道听说没有，他后来有一次回到小镇，他对我说起那天晚上发生在旅店的事，秦云说冥冥中有人在怂恿他这么做，向尹莲表明自己有多爱她。哪怕尹莲会拒绝会彻底和他断绝关系，他也不后悔。他说，尹莲之所以一直迷失在小牧的世界难以自拔，是因为小牧失踪后再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用心真正爱她，给她力量给她勇气挣脱那个虚幻的也是斑斓的孤独的梦境。既然自己爱上了她，就必须告知她真相，或许唯有如此，才能拯救尹莲。

天亮以后，一切都很安静。只是天空阴云密布，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雨。昨晚县电视台播报说今天午后会有中到大雨，看来还真的说准了。

在小饭馆吃过早饭，秦云和尹莲商量，是不是趁雨还没下起来，赶紧回镇上。尹莲说了声行，两个人就开车离开县城，沿着盘山公路往镇上驶去。

一路上两个人很少说话，车里气氛有点压抑。秦云就打开了CD机，是一首朴树的《生如夏花》，秦云不会唱。就那么任由音乐在空气里流淌，随风飞出窗外，偶尔有几只小鸟被逗引来，围着吉普车欢叫着，然后又飞回树林里去了。秦云知道这些歌都是尹莲喜欢的，所以他也用心地听，想象着尹莲听歌时会有什么感受，是喜还是悲？是平静还是激动？他都想知道。

“莲，车子是不是开得有点快，颠不颠？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开慢点好吧？”秦云见尹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心里有些舍不得。

“我没事。”尹莲淡定地回道。

秦云随意扫了她一眼，笑起来，“怎么没精打采的？别这样好吗，我会心疼的。”

“我知道。”尹莲仍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你知道？”秦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你咋知道的？”

“从你话里感觉到的。”尹莲平静地说。

“你能感觉到我心里想啥？莲啊，看来我真的没有白心疼你。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秦云一时兴起，放纵地给她来了个飞吻。

“别闹，好好开你的车，小心翻进沟里。”尹莲恼火地拨开他的手掌。

“没事，我愿意同你生死相随。”秦云拽了一句歌词，尽管车窗外开始零星地落下几滴小雨，但他心里却是晴朗无云，原来彼此相爱的感觉，竟如此美妙。

“云啊，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对我远远超过朋友关系，但你得面对一个事实，我心里有小牧。我找他找了这么些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如果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尹莲想必思虑了很久，才将这些话讲出来的。她不知道秦云听了她的话会怎么想，但她觉得有些事还是及早点明的好，省得日后心生芥蒂。

“莲，今天我也讲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小牧，我肯定不会毁掉你的幸福；如果没有找到，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这辈子都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因为我相信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疼你。”秦云信誓旦旦说。

尹莲听了很是感动。她点着一枝烟，青色的烟云扑面，眼睛不觉湿了，她将目光移向窗外，望着雨中摇曳的大树。小牧和秦云，成了她生命中惺惺相惜的两个男人，无论是谁，她都不忍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