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酒后犯禁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心想真不该喝那么多的酒,还真出现幻觉了。
可定睛再看,仍是妙琳,青丝绾在头顶,一袭月白道袍,一双杏眼嗔怪地盯着他。
他不敢相信,忙起身过去想抓住妙琳的胳膊,可自己已经醉得脚步踉跄,竟一下子倒在妙琳的怀里。
只听妙琳斥责一声:“酒鬼!”
他只闻到妙琳身上一股淡雅馨香,便不由自主用胳膊抱住她。
又听妙琳怒道:“你为何忘了我跟你说的约法三章?”
杜安辰脑子里一片空白,任妙琳怎么说,他也就是死死抱住妙琳。
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妙琳,我想你,你别走,留下来陪我,就像在妙琳观一样,就你、我和小白……”
妙琳本欲推开他,可听了这话又犹豫了。
杜安辰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忘乎所以地吻了上去,任凭妙琳怎么样挣扎,他死也不松口,最后妙琳竟放弃了挣扎。
两人相拥深吻起来,杜安辰贪婪地深吮她的唇瓣,心里想着一定不能让妙琳溜掉,便含糊不清地承诺,“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杜安辰醉意甚浓,他也分不清此刻是真是假,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胡说,用猩红色的醉眼盯着她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诉说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
他恍惚看都见妙琳眼里泛起了柔情,模糊地感觉到妙琳在慢慢靠近。
他心中一阵狂喜,也许是太醉了,他竟觉得自己看不清妙琳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如山林中窸窸窣窣的风声,此起彼伏。
忽然他发现妙琳在他眼前消失了。
眼前出现了一片蔚蓝的大海,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欢快的鱼儿,在水里嬉戏。
被包裹在温暖的海浪里,一会儿被抛在浪尖,一会儿又被拍下水底,浪花拍打沙滩的刷刷声,像一首亘古的歌谣。
在歌谣声中,他和妙琳骑着一匹骏马,驰骋在油绿的草原上,马在肆意狂奔,他与妙琳一起,随着马奔跑的节奏,一起起起落落,觉得心情欢愉喜悦,竟忘了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夕?
一切都好像是在梦里,一切都那么虚幻不真实,似乎眼前又是金黄的麦田,他和妙琳牵着手走在田埂上,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像风吹过麦田,掀起一波又一波金色闪光的麦浪。
后来又柔软地跌落在夕阳斜照的山坡,山花烂漫,蜂蝶飞舞,一切静谧温馨。
他和妙琳相拥着从山坡一直滚落下去,身体在野花青草上碾压过去,一路翻滚着,腾跃着,身不由己地跌宕下去,直到谷底。
他们又看见了漫天的烟花,火热刺眼的那么一大团,喷洒在天空的幕布上,火星子辐射状地扩散开来,似乎令人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命绽放的滋味。
第二天,杜安辰很晚才起,醒来依旧头疼得很,嗓子发干,嘴里发苦。看看四周,哪里有什么妙琳的影子,只有白猫卧在枕侧。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果然都是梦。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酒能乱性可一点都不假。”
可回想梦中情境,“真的是梦吗?怎么和真的一样?”
他不由摇摇头,看来自己真的该找个女朋友了。
虽然入股了潘大伟的私家侦探社,可实际上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出钱就行了。
复出的事已经在酝酿之中,他开始同以往合作过的制片人和导演联系,透露自己准备复出的消息。
饭局酒局也渐渐多起来,毕竟和以前不一样了,想东山再起,就不能像以前那么潇洒任性了。
更经历了汪健一事之后,行事想法也日渐成熟,那些能为将来修桥铺路,广结人缘的事,他也都却之不恭。
饭局之上,推辞不掉的酒也不得不喝,有时候喝得少倒还能控制,可有的时候,三杯两盏,一会儿鸡尾酒,一会儿威士忌,一会儿又要品百年陈酿,自是难以做到不醉。
今天他又半夜踉踉跄跄回了家。
已经几日不曾梦到妙琳了,他反倒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可是少了什么,他又说不清楚,大概是偶尔觉得寂寞了吧。
他睡得迷迷糊糊,不停喊着:“妙琳,妙琳……”
心中想着盼着妙琳出来与他相见,可半天也没见妙琳人梦,便竭力睁开双眼,四处寻找。
却突然发现她就立于床边,只是脸色似嗔似怒,并不理会他。
他盯着妙琳,“妙琳,你怎么了,怎么不来与我相见?”
只听妙琳道:“你以后要少饮酒,如此三天两日便醉一场,可知伤身体。”
杜安辰一听,倒是心头一热:“妙琳,没想到你如此关心我。我只是偶尔醉一下,今晚只因想到醉后或许可以梦里见到你,便多喝了几杯。”
妙琳语气似有缓和,“你为了与我相见而故意喝醉酒,可知伤身体。”
他迷迷糊糊爬到床边,无赖地抱住妙琳,“倘若可以夜夜与妙琳相见,死了也愿意。”
妙琳忽然没了脾气,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叹道:“你醉了!莫不是真把我当成了妖精鬼怪?”
杜安辰在她的抚摸下乖顺如猫咪,他偎着妙琳磨蹭了一阵,傻呵呵地说,“你是妖精鬼怪也没关系,我愿意让你吃。”
一边磨蹭,一边在妙琳的耳畔低声呢喃,“妙琳你说我醉了?我没醉,我想和你聊天。”
他又欲亲吻纠缠妙琳,妙琳却双手推开他,怒道:“你岂可放肆!”
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又缓和了语气,“要跟我聊什么?”
杜安辰迷糊地说,“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你没有为子清生孩子,其实不必耿耿于怀的。”
“为什么呢?”
“因为不是结婚就非要生孩子的,现在也有丁克的夫妻。”
妙琳不解,“什么叫丁克?”
他为妙琳解释道,“就是不要孩子的夫妻啊。再说了,实在想要孩子,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也可以通过医学手段生孩子的。”
妙琳似乎不太相信,“真的吗?”
他点头,“当然是真的,再说,实在不行还可以收养孤儿啊。所以我想说,你不必因为没能给子清生孩子而内疚。”
见杜安辰都醉成那样还在为她着想,妙琳一时心中感激,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怕自己失了分寸,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料杜安辰已经越发醉了,此刻见妙琳双眸晶亮,似两湾清泉,一时神思迷醉,立时觉得周遭一切皆成虚幻。
他似陷入潮涌不断的无底深潭,而后又随着水流被冲进了大海里。
杜安辰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大鱼,摇头摆尾,在大海里肆意游弋。
海面波涛起伏,大鱼在游来游去,不时自如地翻出水面,又跃入水中,如此进出自如,甚是惬意。
待游到水深处,却渐觉波涛深处暗流汹涌,力道强劲,令人身不由己地陷入巨大的漩涡之中。
忽忽悠悠,一圈又一圈,反反复复,头晕目眩,大鱼尾巴乱甩,身体不停挣扎,猛烈地左冲右突。
然而大海深处的巨大漩涡已然成形,杜安辰忽觉自己被卷入这幽深的激流之中,身体被水流碰撞挤压,似要碎裂。
终于巨型漩涡狂暴而起,在海面形成飓风,直入云霄。而他在这擎天水柱里,被打磨地支离破碎,片甲不留。
当海面终于恢复平静,周遭只剩破碎凌乱的垃圾,杜安辰此刻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翻着白肚皮的濒死的鱼,裹挟在各色漂浮的垃圾里,随波飘荡……
当幻觉消散,却见妙琳已消失不见,便大声喊:“妙琳,妙琳……”
起身四顾,已然天亮,却是只见白猫,哪里有什么妙琳?
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身体疲乏得很,非常困倦,就好像昨夜一眼没睡,便又迷迷糊糊地倒头又睡。
彻底醒来后,他不禁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找心理医生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对朋友说又觉得难以启齿。
回想自己昨夜酒醉后与妙琳相见,仍觉得不像是在梦里,因为感觉那么真实,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妙琳的发丝,肌肤的触感,没有一样不真实。虽然总有一些奇怪的幻象出现,可仍磨灭不了妙琳给他的真实感。
还有和小黑他们庆祝的那晚,如今仍然记忆犹新。
难道真的只是梦?妙琳观一别已经一个多月了,妙琳只出现在他的梦中,根本没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
杜安辰冷静下来自己分析,为什么总会梦到妙琳与自己相见?
虽不完全明白,但他毕竟是成年男子,且大学时期与女友有过同居几年的经历,对男女之事也不算陌生。
他酒后乱性,以妙琳为幻想对象大做春梦,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至于为什么是妙琳?大概是因为近期以来,妙琳作为特殊的女性形象,给他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而且从心理上,因为妙琳是道姑,性格孤僻,清高又神秘莫测,所以男人私底下的征服欲在作祟,也可能是主要原因。
真的只是这样吗?为什么每次都是酒醉后梦到与妙琳相亲,难道与酒醉有关?那么自己假装酒醉试探一下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