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非人类
“你是……剑修？”那清洁工观察了片刻之后终于变了脸色。
方羽得意地“嘿嘿”了两声，转头丢给陆仁贾一个眼神：看见了吗，还是老子的身份好使。
“纯正的剑气，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清洁工又问。
“别看不起人，老子无师自通。”还是年轻，方羽都有点趾高气扬了。
“是散修？散修里的剑修很少啊，大多数都是用剑的散修而已，真正的剑修练的是剑气，一辈子都只练剑气不练别的，战斗力最为强大。”被附身的清洁工肃然起敬，拍了个马屁。
“算你识货，来，坦白从宽，毕竟还没有造成恶劣后果，我也不会太为难你的。”方羽都快飘起来了，原来剑修有这么大的脸面，简直就是主角光环啊。
不过，清洁工脸上肃然的面容顷刻间就变了，变成了诡异的笑容：“但是你再怎么厉害也还没到先天境界，一个散修谁给你撑腰？还跟我谈条件，幼稚得可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可恶，这简直是摸老虎的屁股，方羽火冒三丈：“你们都出去，我和这鸟人……不鸟鬼单独呆一会儿。”
陆仁贾那边三人立即过来劝道：“不能冲动啊，年轻人，你一冲动什么线索都没了，有线索我们可以主动追查，线索要是没了就只能被动防御，他这是激你呢。”
“那就承受一个剑侠的怒火吧！”方羽很装逼地仰天长啸，果然很强，陆仁贾那边两人一妖都差点压不住他，这还不是动真格的。方羽也很快给自己找了台阶：“对啊，他这是附身的，万一出了人命在警察那里没办法交代。”
“警察不管这个的。”陆仁贾撇下一句。
“为什么，法律不是保护公民的吗？咱几个也没有特权。”方羽不解。
“法律所谓的公民是指人类。”陆仁贾提示道。
“他不是人类吗？只不过被附身而已。”方羽问道。
“被附身那个是，但我们……不是。”陆仁贾回答道。
“你这意思，我也不算人类了？不在法律的保护范围之内了？”方羽惊愕，自己居然稀里糊涂就非人类了，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嘛。
“别自欺欺人了，有刀枪打不死的人类吗？有不受生老病死影响的人类吗？”
方羽仔细一想，那还确实，这都能算人类也太不公平了，可是今后自己的安全怎么保障？难道报警都不予受理了吗？法律也是保护珍稀动物的嘛，怎么说自己也还喘气……莫非只能靠自己的拳头生活下去？那是该找个靠山了，是否应该加入散修协会呢？
“其实咱们都还是人类，没到先天，山上那群老东西才是非人类，可一进入修行界就不能接受世俗保护了，世俗力量保护不了你的，年轻人，加入我们的协会吧，咱们可以抱团取暖，贫道看好你哦。”陆仁贾适时抛出橄榄枝。
“哈哈哈……”被绑在椅子上的清洁工忽然大笑，“你们无法消灭我的。”
“笑话，你不过是个鬼魂。”陆仁贾不屑道，“根本用不着山上那些老家伙动手，随便做个符就能把你收了，还是自己投案吧，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充分照顾你的鬼权，让你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陆仁贾说得义正词严，但人家根本不鸟他。
“哼，我也就是一天的寿命，出生就注定了结局，这事你们管不了，劝你们还是为自己多考虑考虑吧。”那清洁工冷笑一声，忽然两眼翻白，头直接往下一垂，顿时就没有了动静。
“哈哈，怕了？”方羽看他那样子大笑道，“装死是没有用的，我们不会提供任何人道主义援助。”
陆仁贾叹气道：“它已经走了，这人还有气，赶紧送医院吧，还是咱们不够专业啊。”
“什么，走了？”方羽翻了翻那个清洁工的身体，叹道：“还真是不够专业，象这样的鬼上身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还占着一个活人呢，咱们投鼠忌器，你自夸修行百年也没见有什么本事嘛。”
“贫道的本事可不在这上面。”陆仁贾心虚地辩解道，忽然一怔：“他刚才说什么？只有一天的寿命？”
方羽道：“你听他瞎掰，都是鬼了还能寿命？”
“不，让我想想。”陆仁贾变了脸色，在房间里来回打转，不知道是怎么了。
旁边的萧莹一直在震惊中旁观，这四位居然没有一个是人类……应该说都是修行者，原本她是很害怕的，这会儿心也放开了，跳过来对方羽说道：“哇，原来你这么厉害，连鬼都不怕！”
曼斯在一边嘟哝道：“我其实也很厉害嘛，只是这里的恶魔都听不懂圣经……”
方羽立即挺起胸膛开始装：“鬼有什么好怕的，有句话说对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鬼只存在人的心里，如果你足够坚定心不虚，根本就不存在被上身的情况，这些垃圾本身是不能对人怎么样的，但可以利用人们心里的漏洞，你自己害怕了，鬼就有了，放心，有我在呢。”
当英雄的感觉真好，方羽最后还是装神秘地说了一句：“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哦，这是一个神秘的世界，被太多的人知道了不好，还有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嘛，常人应该有的能力都有……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那你来保护我好不好？我好害怕，那两千块不算，咱们另外签个协议。”看得出来萧莹是真的很害怕。
方羽心中不满，靠，你还是记得那两千块的嘛，还考虑怎么提醒你呢。
正要提出收钱，这时候陆仁贾大喊道：“不好！”
方羽没好气道：“鬼没了，你这是人吓人吓死人。”
陆仁贾难得地肃然道：“这回真是咱们惹不起的东西，让山上那些老家伙出手解决吧。”
“到底是什么东西？”方羽看他不象开玩笑。
陆仁贾赶紧把方羽拉到一边说悄悄话：“是鬼母，鬼母！那玩意儿太厉害，不止是咱们，整个散修协会搭上都麻烦，再说散修协会里有本事修到先天境界的高人都找不着了，躲起来修练，剩下的人都只是后天凡人而已，你说这算怎么回事，修为还没到先天，又不能算人类了，两头不靠岸，咱们现在的境界是最危险的，有什么损伤那些大门派都不管。”
“这……真有那么严重？那鬼母什么来头？”方羽看他这么恐惧的神情，也开始担心了。
“废话，在史书中就有鬼母的记载，但那说得不详细，只是说有神一样的能力，在修行界的典籍中才有详尽记载，我就跟你打个比方吧，咱们就相当于赤手空拳跟一辆坦克斗，你觉着有获胜的希望？”陆仁贾压低着声音，看了看另外的几人，“我在你身上可是有投资的，有义务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
“那……把你说的那些山上的老家伙叫出来？”方羽也压低了声音。
“上哪儿叫去？那些木头人不会管咱们的，普通人也不太爱管，你见着以前战争的时候有人出来帮忙了？没有！只要还没到亡国灭种的地步，那些懒人不会动一动的。”陆仁贾摇头叹气，“除非是他们想管，否则死多少人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也就是这些冷血的家伙才能修练到那种程度吧。”
两人叽里咕噜了一阵，方羽朝萧莹走过去道：“这个……我想不用再签什么协议了，因为我现在和酒店就签了协议，只要是你在海州的行程我会一直在场，当然这得是酒店通知我。”
“在场？你的意思是说不出手也行？”萧莹追问。
还真是难缠啊，方羽尴尬道：“从协议上看……是的。”
“我有危险你也不管？”萧莹美目盯着方羽，似乎闪烁得泪光莹莹。
“这个……”方羽回头看了看陆仁贾，陆仁贾的神情严峻，小幅度高频率地摇头，他只好叹气道：“看情况吧，反正协议我都跟酒店签了，也不能毁约对不对？”
“你……”
萧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哽咽着说不出话，一旁曼斯倒是来劲了：“你是不是男人，中国男人都象你这么胆小吗？连保护女人都做不到？萧莹小姐，我以家族的名义保证你的安全，不需要考虑太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上帝的庇护下我们不会向恶魔妥协的！”
“嘿，你这鬼佬，我又没说不会帮忙……”方羽立即就不服了，气血上涌。
“理智，冷静……”陆仁贾在身后出声暗示。
“哼，我马上就打电话，让上头派一个大主教过来！”曼斯拉着萧莹就走。
……
第二天上午是专业英语课，方羽的专业英语其实还行，他就是英语不好而已。
所以少听一两节课也没什么，在课堂上迷迷糊糊地开始睡觉，一睡着就梦到了那把紫色飞剑，在他周围旋转翻飞。可他今天没心情练，一是昨晚没怎么睡觉，还有就是被人说不是男人，心情不好。
“今天不练了，本来以为睡觉修练是好事，哪知道这样一来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劳逸结合知道不？这样修练效率不高的，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又不是人。”
谁知道那飞剑就这么一直缠着他，方羽欲哭无泪。
他没睡多久就被人摇醒了：“怎么，下课了吗？”
旁边一个不是很熟的男生猥琐地笑道：“还没有下课，不过校花亲自来找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