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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铁篆刻遗珠

吴昌硕这位艺术大师,提起他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既能画,又能书,还精于篆刻和诗文,身怀四绝,所以他的生平是不需要再作画蛇添足的介绍了。

五十年代中期,我在北京工作,曾在友人家见到吴昌硕刻的印如“王仁东印”“心陶书屋”等,这些印当时都没有发表过,我首先拓入了《吴昌硕佚印集》。到了八十年代,在国内的一些出版物上开始露面,后来日本小林斗庵编的《中国篆刻丛书》五卷本《吴昌硕》中也把它收录了,从此变成熟面孔。在这里我只得割爱了。

我在抗战开始的一年,避日寇撤退到湖州,有一天在街头的地摊上见到吴昌硕为于右任刻的两方上等鸡血昌化,一刻“于”,一刻“右任”,都是朱文,当时索价为银币八十元,我身边虽带有不少现金,但我想到今后过的是流浪生活,经济来源已经断绝,靠身边的钱能维持多久不得而知,本来想买这两方名人为名人刻的印,只好硬着心肠挥手而去,不敢染指了。抗战胜利后我在上海见到于老,谈起这件事,他顿足长叹不已。我在他行署中遍观了他常用的印章,其他的都在,独少了这两方。现在从于老的作品上所钤的摄了制版印出来,以飨读者。吴昌硕为于老刻的“于”“右任”有好多方,今亦一并辑录在这里,还有“关中于氏”“啼血乾坤一杜鹃”也是一对,通常于老只用“关中于氏”,“啼血乾坤一杜鹃”很少同时用上,这里和于老的另一方“半哭半笑楼主”,都辑录了印出来,读者一定是欢迎的。

吴昌硕为康有为刻的印,我只在杭州康老的寓所看到过两方,刻的都是白文“康有为印”,因为时间匆促,只钤了印面,没有拓出边款。这两方印是两个时期刻的,所以其结构、用笔略有不同。至于郑孝胥的“郑孝胥印”和“苏戡”两印,我常见他用在书法作品上,是否还有其他吴昌硕刻的印,因为我和郑孝胥不熟,没有机会见到。

“木鸡”一印,经常见到的有两方,都是朱文,方形,而此印是长方的朱文,1986年落实政策,发还时顶替来的,边款为“木鸡。髯大令刻。吴俊。”到现在为止,发现昌硕刻过三方“木鸡”。还有一方朱文“长留天地间”也是顶替来的,是一方极好的白寿山冻,顶端是狮钮,边款三字“缶庐制”,印面略有损伤。我所藏的吴昌硕刻印有二百方,迄今为止,还有五十多方没有还到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