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斗二光象搭档组《摆渡人》

（算是完成度还可以的文章，拿来丢个人。借用书籍《摆渡人》的设定，致敬原著作者克莱儿.麦克福尔小姐。）

【我毫无阅历，毫无准备，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就像跌进一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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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诺跌跌撞撞地从大巴车上走下来，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才将紧闭的车门拉开，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名为困惑和不安的情绪在她的大脑内横冲直撞，让她放弃用仅存不多的理智去思考。手足无措的她只得抬起头环视周围，她现在正跪在这条高速公路上，被群山包围在怀抱中的高速公路上显然没法用通信没备向外发送求救信号。百诺这么想着，然后尝试着站起来，迷茫而又不知所措地开始挪动自己的位置。

她恍惚间看见，一个漂亮的紫发姑娘自不远处朝她走来。一半清醒一半眩晕的状态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随即手心里的温暖和被向上托起的感觉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几乎没来得及去问这个紫发姑娘是谁，对方就已经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向右走远。这一拉终于唤醒了她的理智，她急忙挣脱对方的手，警惕地后退几步，问道：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想带我去哪？”

小姑娘愣愣地转过身，百诺这才发现那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偏浅紫色的头发绑成两道马尾垂在身后，一双明亮的眼睛有着像是森林和海洋混合后的颜色，又有些像薄荷绿，那种清新的色彩一下就吸引了百诺。如果忽略她脸上的惊讶神情和之前的怪异，百诺或许会很乐意与她交流。

对方的沉默在无形中令百诺感到紧张，十几秒的时间内百诺在想自己逃跑有多少成功的可能，不料对面的小姑娘反而害羞的笑了，走到她面前站定，友好地伸出手:“我叫希比，我没有什么恶意，你现在....应该可以跟我走了吧?”

鬼使神差地，百诺在看到她的笑容后，大脑失去了本就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她看着她，最终任由她将自己拉上旅途。

一场未知的旅途。

百诺随这个自称希比的小姑娘在这条高速公路上走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人家走了，面对身前正牵着自己的人，她实在是满心怪异，可又不想就这样松开希比的手。

哦对，她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提取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这个女垓叫希比。好吧，虽然还是有一脑袋的问题，但她至少知道对方的名字了，也不是对人家一无所知。

“希比，你要带我去哪啊？”

“两三公里远的地方有个……服务区，我带你去那儿。”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天空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漆黑，所幸希比终于愿意停下脚步。她指着面前看上去已经破旧不堪的小木屋说道：“喏，赶不到服务区了……这个就是我们今晚过夜的地方了。快进去歇歇吧！”

百诺看着这个小木屋，内心充满抗拒，但她似乎对希比的话会不自觉的服从。在她思索小木屋是否可靠以及希比先前那些话的可信度的时候，人已经站在温暖的屋内了。

希比倒是毫不拘束，直接开心地一头倒在散发着淡淡木香的大床上，展开四肢，喊道:”哇呀!终于到了呜呜我好累哦！这张大床还是很舒服呢!百诺快来休息嘛!!“

百诺还没找到时间去思考白天里的事情，就被希比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不过片刻睡意便如潮水般袭来，突兀的让她来不及拒绝，然后她忍不住闭上双眼，沉沉地陷进梦乡。

而希比则是坐了起来，仿佛审视一样观察着这间小木屋，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怀念：仅有一张木床、几张凳子以及一个积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火炉，而且凳子缺胳膊少腿，一副快要报废了的样子。虽然熟悉但过于空旷的小屋让她感到无比寂寞。她又望望身旁熟睡中的百诺，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露出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笑。怀念的目光看向木屋，希比决定就这样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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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对于希比来说恐怕降临得太早，使她不得不摇醒仍然睡得香甜的百诺，见到百诺不自觉露出因为没能再好好睡下去的不满表情，希比更是感到抱歉，几乎不敢直视对方: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们得赶时间……”

呜啦呜啦地说了一长串之后，没有被摇醒而是被吵醒的百诺终于无奈地打断她，在脸上猛拍几下确保自己已经清醒之后，百诺跟希比开始了新一天的跋涉。

今天的百诺显然已经恢复了理智，也没有再像昨天那般质问希比，开始和希比闲聊起来，起初希比还很开心想着太好了不用被问这问那了，简直开心得走个路都要飘起来。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百诺套了不少话。察觉到不对的希比立刻停止了聊天，加快步伐试图用加速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听起来有点蠢的法子却显示了不错的效果，百诺果真没有再说什么。

本以为今天也能平安度过的希比在带看百诺穿越一片小树林时，决定收回自己天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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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比之前走过的地方都显得更加阴暗，百诺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类似于动物吼叫的号叫声，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索，希比却一反先前轻松的模样，抓住她的手掌小跑起来。希比太清楚号叫声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忍不住抬头望天——还是变化得很快。那种号叫声越来越大，而百诺能感到希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整个人都如同紧绷的箭弓。看到希比如此紧张，百诺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她们快要走出树林，奔向几百米远的小木屋时，原本平缓的空气忽的搅动起来，被包裹在内的冷气胡乱地拍在脸上，让人感到一阵生疼。隐匿于黑暗中的未知的东西中爆发出咆哮和尖叫的声音，尽管百诺心理素质算不错的，也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下一秒，这些东西从她身旁猛地掠过，没有反应过来的她立刻被划出来几条口子，火辣辣的感觉自伤口传来，清晰地感觉到鲜血流出让她的恐惧感一下子攀升至顶峰——没有人会在被未知的东西攻击过后还能保持冷静。之后，它们伸出了成百上千只手，死死地抓住她，束缚她的四肢，迫使她一下子跪倒在地。同时，它们扑向她的身体的各个部位不停地扯拽，寒冷的气息在那一刻笼罩着她，绝望从心底涌出。

在它们猛烈的攻势下，百诺用力挣脱也是无济于事，她的体力在一分一秒间快速消耗。它们见百诺不再动弹，于是更加过分了。虽然希比一直扯着她的衣服，但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同为女孩子的她应该也坚持不住了吧……

衣服上逐渐减小的力度印证了百诺的猜想。此时的她几乎被它们包围。希比想要用蛮力将其从中拽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她自己也被这些家伙撕咬着，眼看百诺就要被带走，希比瞪着周围正因她的不断流出的鲜血而兴奋不已的家伙们，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用百诺从未听过的暴怒声音大吼道:

“都给我/滚——”

眩目的白光如锋利的刀刃刺破百诺周身的黑暗，闯进她的视线，它们因此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而之前折磨着她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手突然间被握紧，她的身体被狠狠地向上一拉，从而脱离了它们的包围圈。刹那间她像是很深很深的水里冲出来，压抑感被一冲而散。此时重新适应了光明的双眼这才看清，逼走了它们的白光正来源于希比的掌心。希比一把将她护在怀里，然后拼尽全身的力气冲向小木屋。

百诺清楚的记得，当希比一脚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恍如无声。

她终于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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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百诺坐在床上，身体仍在颤抖。

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百诺就感到一阵后怕，但还是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身体不再发抖，她才抬起头紧盯着希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些东西是什么？”

希比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不定，虽然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再隐瞒下去，她仍希望自己的沉默能够拖延一点时间。

“希比！”百诺的语气急促了些，“回答我的问题！”

“我……”希比欲言又止，“刚才那些东西是恶鬼……其它的我不能告诉你，我怕你接受不了……”

“告诉我吧。”百诺仍然没有转移视线。

希比终是招架不住百诺这般，思考再三用自己觉得能把对她的伤害程度降到最低的方式向她解释起来。

“其实你乘坐的那辆大巴在路上出了事故，所以……”

还没说出下一句，百诺便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了。

“我死了？”

“嗯。”希比满怀歉意，心里也涌动着对她的同情，轻轻地点头。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本以为百诺会害怕，会抗拒，可面前的这个女孩却仅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面色平静，只是身体还会时不时的抽搐。

她听见她说：

“现在，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呢？”

希比老老实实地向百诺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当她说完最后一句时，百诺似是不敢相信的问：“所以你就是我的摆渡人？带我穿越荒原的向导？”

“对啊，怎么了？”希比有些不解。

百诺脸上的无奈神情越发明显，她将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用手捂得严严实实，末了感叹一句：“有你这样的向导，我实在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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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小木屋里度过了第二个夜晚，第三天天刚亮，两个人就出发了，这时候的景象已经不再是高速公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览无余的平原，地上刚刚萌芽的青草连她们的脚踝连够不到，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清香。走在这样的平原上，百诺的全身心都放松了——真的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

她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恶鬼的攻击、希比所说的话，以及她至今不敢完全相信的事实——她真就这么死了。

想想之前的怪异，她又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此时的自己已经离开了人世——本来她应该在工作之余乘车回家看望母亲的，而灵魂正在前往未知世界的旅途中。她试着想象人世里的母亲在听到她的死讯后会是什么反应，朋友们得知此事后又会有何感想，只是这些恐怕她不会再看到了。

望着不远处的希比，百诺快步跟了上去。见希比手上多出一束五颜六色的花朵，她不禁被吸引过去。娇嫩鲜艳的花朵上甚至附着几滴晶莹的露珠，希比邀功似的举起花给她看：“我刚刚摘下来的，好看吧？”

“嗯。”

“可是。”希比突然换上了一副哀伤的表情，“在荒原上，这些花说不定带有毒性呢……那些恶鬼会在很多东西上放毒。”

面对这样的希比，百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三天全程都是平原，两人赶路十分顺利。因此在天黑前就平安到达了安全屋。倒在舒适的大床上，希比幸福得眯起眼睛，差点打起滚来。

此时百诺毫无睡意，她看了一眼精力旺盛的希比，于是转过身子，试图通过聊天转移注意力。

“希比，你做摆渡人多久了？”

“哇呀这个我也不知道哦！荒原上没有准确的时间概念哎！”

“那……你能和讲讲你引导过的印象比较深刻的灵魂吗？”

“百诺为什么会问这个啊？睡不着吗？”

“算是吧。”

“那好让我想想吧？哎对了！我想起来一个！”

“说起来，那是我引导的最令我生气的一个！他的情况还蛮特殊的……是喝酒喝多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被抢劫犯用刀子捅了好几刀来着。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信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没有及时到安全屋，要不是我提前使用我的能力他早被恶鬼拖走了。后来他和聊天的时候他还敲我的脑袋说我笨！哇我真的好气哦！”

“但是……他长得真的蛮帅哎。”

百诺又捂住了脸。

“所以重点是他长得帅对吗？”

希比见状立刻红了脸，机智地换了个话题。

“百诺以前好像没有什么朋友呢？”

“我的生活你不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吗？”百诺挪开手盯着她，“我以为知道了这些你会了解我的为人。”

“我觉得我不是很了解你，就算知道你的一切。”希比轻声说道，“只是觉得你好像很孤单，很悲伤。”

“是啊。”百诺忆起作为单亲家庭孩子的日子，用近乎耳语的音量回应。

“如你所言。”

“我很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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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百诺做了一个梦。

熟悉的小区里，她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因为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她时常遭到小区里其它孩子的欺负。她向母亲哭诉，可是母亲却没有理会她，仿佛她只是空气，而不是自己的孩子。有一次，那些孩子把她逼到了小区的一个角落，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封锁她所有逃走的路线。为首的胖男孩狞笑着向她慢慢靠近，就在她认为自己又免不了一顿打而用手护住自己时，突然出现一个高个子女孩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般将他们驱逐，小孩们被吓得吱哇无叫仓皇逃窜。正当她想要知道这个救了她的女孩是谁，对方却转身蹲下，朝年幼的她伸出手抚摸了她的头，说道：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做个朋友吧？”

百诺这才迟顿地认出——她是希比。

突然，一声怪异的惊呼不合时宜的闯进耳里。百诺打了一个激灵，吓得立刻睁开眼睛，只见希比望着窗外惨叫道：

“怎么太阳都出来这么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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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路程也十分的顺利，可能是因为希比本身不太靠谱，所以她们跨越荒原的路上没有什么困难，当然，如果不算上先前那片小树林的话。

尽管自己说着荒原上的花可能有毒不能摘，希比仍是采下一大束花抱着玩了很久，开心得不得了。

百诺望着她的身影，走上前去至与她平行。

“希比，做摆渡人对你来说是不是很枯燥？”

希比仰着头，作出了认真思考的样子，不一会儿便给出了答案：“也不是很枯燥啦！我可以找人陪我一起玩嘛！”

即使她如此回答，可百诺并没有错过她说话时，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难过与寂寞。而希比显然没有注意这些，她突然站到百诺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嘿嘿，接下来带你去个地方。先不让你看。”

百诺一阵无语，她实在不明白希比的意图。

当希比松开手，让她重见光明时，她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呼吸甚至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那是一片不大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湖面反射着璀璨的光芒，万千星辰汇聚起来也没有如此闪烁的光。风轻轻拍打着湖面，因此湖面并不平静，而是波澜起伏，只可惜湖面没有什么动物，空荡而显出一种寂寞的感觉。

“百诺，你看，这湖很好看吧。”

“百诺才不是不幸的人呢。不幸的人，怎么会在荒原上创造出这么美丽的湖泊呢。百诺没有很多朋友的话，希比也可以当百诺的朋友啊……”

她静静地听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下一滴眼泪。

旅途终究还是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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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诺站在这道分界线——也就是希比曾经到达的最远的地方前，看着因她即将离去而难受到委屈巴巴的希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对方。犹豫再三，她缓缓伸出手，将现在也高了她不少的摆渡人紧紧抱住。

“谢谢你，希比。我想你早就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希比突然有了动作，她将腕上的一条手链取下，继而戴在百诺的手腕上，面对百诺惊异的目光解释道：“这个是在我成为摆渡人的时候就有的，你应该能带到那边吧。你看这里有一朵小花，可是真花哦，最神奇的是，它到现在都没枯萎呢。”

百诺的目光这才投向手链上的小花，浅紫色的小花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晃着脑袋，很难想象，在陪伴了希比经历那么漫长的时光后，它仍可以保持美丽与活力。

“谢谢。”

“那么，赶快进去吧，再见了。”

跨过分界线，她站在与生前极度相似的地方，没有再迈出一下步。对忽然出现在她视野中逐渐化为人形的神秘光球也没有过多的表现惊讶一类的情绪。

光球最终化成了一个如同天使般的人的模样。

“欢迎回家，我是萨利，我来接你回家，请跟我走吧。”

温柔的声音让她想起了自己以前一个叫作凯风的同学，如水般温柔的感觉是她对凯风最深的印象。但她立刻将回忆放在一旁，冷静地在萨利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打断他：“你可能搞错了，我的家不在这里。”

“哦，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可以在这边找到你已逝的家人，和他们一起生活……总之，请跟我走吧。”

百诺抱着怀疑的态度，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打开一扇诡异的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大的房间。不待她发出疑问，萨利抢先解释道：“这里是记录室，你可以在这从摆渡人的名册上找到你想找的亲人。”

“摆渡人的名册？”

“每一个人摆渡人都有一本，以记载他们引领过的灵魂。”

“那我能先看希比的吗？”百诺刚问出口，而萨利的表情却变了，“不可以吗？”百诺见此眉头轻皱。

萨利没有作声，而是带着她来到角落里一个书架前，将架上仅有的一本厚册子拿下放在突然出现的木桌上。百诺伸手将册子打开——她连册子的模样都不曾注意。她翻了一页又一页，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名字，虽然有些被划掉了，但她没有去问。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只是她再准备往下翻时，发现后面却没有空白的页面：她的名字就在最后一页。

……？

心里涌出害怕的情绪，她看向萨利：“请问，为什么没有新的页面了呢？”

“因为，希比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她不用再待在荒原了。”

房间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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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消失了？”百诺的嘴唇颤抖着，随之全身都在颤抖。她看见萨利轻轻地点头后，终是捂住了嘴，跪在地上。

由失声抽泣，到号啕大哭。

她没有看见手链上的花，也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