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赠别

行将割席奏乔迁，一叶滞留一洞天。

往事尘埃歧路上，生平沙砾恒河间。

未计安危淡挚友，何从誉毁问黄连？

曲毕坦然卿自去，阳关独木两无言。

1977年

注　割席：管宁割席，比喻朋友间的情谊一刀两断，中止交往。一叶：和转联的黄连，此处都指诗人自己。一洞天：这里指矿井，诗人在此从事采煤作业。“阳关独木”句，化用俗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意为从此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评　本首赠别诗。背后一定有不少故事，读者自可从字里行间想见。诗人以曲折而稍带调皮的笔墨，含蓄而不隐晦地告诉这位朋友：你出狱了，从幽谷迁于乔木了；我还留在这里，但这里就是我的洞天福地。过去的一切那么多，都不过如恒河中的一些沙砾而已；你自己是如何对待朋友的你自己知道，何必问我你的毁誉啊。你就坦然离去吧，我们以后就是陌路人了。伤心沉痛不满等等，复杂情绪一起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