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板失踪
早上王道还在去局里的路上,就接到了潘静的电话。
她打电话问王道最近有没有和石总联系过,她说石总失踪了。
王道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决定还是应该先去石有为的公司看看。
不管石有为有没有失踪,他也应该回一趟比特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石总的为人,但最起码这个人也是他以前的老板,况且自己离职也没有当面和他说一下,一直感觉不妥。
王道得知潘静她们几个女生现在都在公司里,就立马打电话和张强请了假,然后打车赶了过去。
王道赶到比特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以后,几个女生都坐在办公室里。
“石总怎么会失踪了呢?你们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肯定失踪了,公司的事情也不管了,打电话也不接,后来直接就关机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自从你上次回来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童娅说。
“都已经这么久了,你们怎么不早说呢。”
王道感觉很意外,他还纳闷自己不来上班,石有为怎么也不打电话问一下,感情是这人早已经失踪不见了。
“他是老板嘛,不来公司很正常。”
“再说,他不来更好啊,我们还轻松一点。只是这快要到发工资的时候了,他还不来,打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们估计他是看公司不挣钱,又要支付我们的工资,就先跑了。”林婷婷在一边生气地说。
“不会的,他失踪前两天,带我刚谈成一笔生意,签了一单合同。当时我看他回来的路上很兴奋的样子,应该是对公司的发展充满了憧憬的,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抛下公司走的。”
“再说他这个房子直接付了一年的房租,虽然不咋地,但确实也又花了不少钱装修。”
“再加上这里的桌椅、电脑、电话这些东西虽然都是破烂的二手货,但是加起来也有几千块钱,他不可能连这些都不处理就走了。”
结合现实情况来看,王道不相信石有为会为了她们的那点工资走掉。
“是啊,我也觉得他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万一他真的不回来了,我们的工资可就没人发了。”周秀莉担心地说。
王道看着几个女孩着急的样子,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吧,你们先去这儿的派出所报警,我回去局里查一下石总的个人信息,看看能不能根据他家里的地址,联系上他的亲戚。”
“你们谁有石总的身份证复印件,或知道他的身份证号码。”
“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我电脑里有。”
林婷婷说着,就在电脑上打印石有为的身份证复印件。
只是电脑和打印机都不是很好用,整整花了20分多钟才打印出来,几个人看着都忍不住摇摇头。
这些电脑设备都是不知道石有为从哪低价淘来的,只是外形长得像,但是几乎不能用。
摆放在那里,虽然每天都开机,但是业务很少,根本处于闲置状态,这一使用起来所有人都快崩溃了。
“离这儿最近的派出所是万里桥派出所,你们去那里报案吧,你们不是石总的家属,报案的话派出所未必会受理,如果他们不受理的话你们就给我打电话。”
和几个女孩儿分手以后,王道回到了局里。
他径直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没有人,他打开电脑,插上数字证书,把石有为的身份证号码输入进去。
他先查了石有为的开房记录,想从开发记录知道石有为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结果却发现石有为不仅近期没有过开房记录,而且以往也没有过任何的开房记录,这让他感觉很不理解。
按理说一个人不应该从来没有住过宾馆、旅店之类的。
凡是住过这些地方,就应该是有开房记录的。
虽然以前存在一些管理不是很规范的小旅馆,但是据石有为说他以前是在厦门和贵阳的大型企业工作过的。
不可能没有过出差经历,一旦出差最次也要入住一家宾馆,怎么可能全无开房记录呢。
他低头看了一眼石有为的户籍地址,GZ省贵州市青莲乡黄石街25号。
由于数字证书受限,无法查到更多的信息了。
王道想起来自己正好有一个同学叫张毅,他毕业以后就是考到了贵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当警察。
王道随即在通讯录里找出张毅的电话号码,给他通了电话。
在电话里请他帮忙联系管辖青莲乡黄石街的派出所,了解一下石有为这个人,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的亲属。
张毅对于老同学的请求,当然是满口答应,说下午就给他回话。
两个人又叙旧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王道刚挂掉手机就接到张强的电话,让王道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
王道拔出数字证书,考虑着是不是和张强提一下自己的警官证和数字证书的事。
由于他刚从XZ调来林都市,现在他还自己没有林都这边公安的警官证,所以每次出去办案都要和张玲玲一起,这也确实不方便。
毕竟市局刑警总队的人很少,而且队里除了自己参与的“蒋依依案”和“杨四光案”以外,还有其他的专案要忙,人手根本不够用。
平时都是一个人当两个用,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的,一些他一个人就能处理的事情,也确实不应该再麻烦张玲玲。
另外就是数字证书自己也要配一个,没有一个数字证书很不方便,就像今天他查石有为的身份信息,用的就是张玲玲的数字证书。
可是他不能一直用别人的数字证书,每个数字证书都对应一个警号,用数字证书查询和自己案件无关的内容,可能是要受处分的,他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张强的办公室里,他正和安平在讨论案子,听见敲门声,知道是王道来了。
“进来。”
“张队,你找我?”
王道看见安平也在,和安平打招呼:“安支队也在啊。”
“案子上有点麻烦,过来找老张研究研究。”安平笑着说。
他让出了自己做的椅子给王道,自己坐到了里面。
“让你过来,是因为安平支队长拿来一件物证,我想给你也看看。”
张强说着从一堆案卷材料里面抽出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
“安支队也参与咱们的案子了?”王道接过那件物证,有些吃惊地问。
“不是咱们的案子,这件物证是安平支队长在‘天年敬老院杀人案’的案发现场找到的。”张强指着递给他的那张纸对王道说。
王道听张强说的是“天年敬老院杀人案”的物证,不禁疑惑。
这件案子虽然是他们市局刑警总队督办的,但是实际是由安平支队长从各个分局抽调的人负责的,怎么找到的物证还要给他们看呢。
他疑惑地低头看手中拿着的那张纸,顺着纸上的内容一行行地看下去,眼神不由地凝重了起来。
白纸上面字迹工整地誊写着一首诗:
我情愿化成一片落叶,
让风吹雨打到处飘零;
或流云一朵,在澄蓝天,
和大地再没有些牵连。
但抱紧那伤心的标志,
去触遇没着落的怅惘;
在黄昏,夜班,蹑着脚走,
全市空虚,再莫有温柔;
忘掉曾有这世界、有你;
忘掉谁又曾有过爱恋;
落花似地落尽,忘了去
这些个泪点里的情绪。
到那天一切都不存留,
比一闪光、一息风更少
痕迹,你也要忘掉了我
曾经在这世界里活过。
这是一首王道没有读过的现代诗,诗的本身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这个类型、这个题材的诗给他的印象很深,因为在最近发生的两个杀人案中都已经出现过相似题材的诗。
而现在又一起毫无关联的案子中,出现了这样的一首诗,王道感觉完全摸不清头脑。
他拿出手机打开浏览网站,打算先确认一下这次的诗是否和之前的两首一样。
张强看见王道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用检索了,这首现代诗的名字是《情愿》,作者是林徽因,1931年9月发表于《新月诗选》。”
张强通知王道过来就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遇到的每个谋杀案,被害人遗物里都会有一首现代诗,而这些诗的作者又都是同一个人——林徽因。
几个互相不认识的人的生活里,出现相同的一件物品,并不是不可能的,例如同是金庸的武侠小说、同是九年义务教育的课本、故事会等。
但是同时出现林徽因的诗,又都是抄写在白纸上,这种事件的概率倒不会太大。
毕竟这种东西在日常生活中出现的概率不太高。
更何况这种类型的诗,要说出现在蒋依依的遗物里很正常,毕竟她就是个女学生,看或写诗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无论是杨四光还是常贵都是粗人,除了杨四光会动笔偶尔签签字外,两人据调查都已经几十年不动笔了,更没有看诗词的习惯。
在他们的遗物里出现这种东西,却是让人有点摸不清头脑。
那么会不会最近林都市的这三起恶性杀人案都是一人所为?
凶手作案后留下一首诗,来告诉别人这些人都是他杀的。
在一些小说和影视作品,里面倒是有怪侠一枝梅、燕子李三、鼓上蚤时迁、南侠展昭这样的人。
他们有时作案以后,可能会在现场留下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难道说这些案子的凶手也和小说里一样,是有人标名作案?
可是在现代社会真的还有人,会搞这种高调好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