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梅家夜宴
聚义厅死了不少人,仇恕担心几个女人害怕,只安排她们去后寨找,聚义厅则由他和梅放鹤去找。
几人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是仇恕在赵魁坐的虎皮椅下找到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一看,里面只有一些金锭和银元宝,合在一起值纹银两千两。
仇恕将箱子搬到厅外,大声呼喊将还在搜寻的几个女人叫到厅前。
人到齐后,仇恕数了一下加上他一共八个人,每个人正好分二百五十两,大家算是发了笔不小的财。
在分的时候,仇恕将自己那二百五十两均分给老妈子和四个少妇,他从梅放鹤那一丝厌恶的眼神中看到了她们今后的不易。
想尽自己一份心,给她们多留一些余财,让她们今后的生活不会太艰难。
分好财物,仇恕一把火烧了山寨,带上众人下了黑虎山。
下山之后,几个妇人不知该去何处,很是踌躇。
梅放鹤则邀仇恕去他家小住,他要设宴答谢仇恕救了他的独生爱女。
“梅老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答不答应。”仇恕见几个妇人下山之后踌躇不知该去往何处,便想让她们先住到梅家去。
“壮士请讲,你救了老朽爱女,只要是你提的要求,老朽无不答应。”梅放鹤见仇恕将自己那份财物分给了几位妇人,以为他没了盘缠,想跟他讨些银钱充作川资。
“她们是几个可怜人,眼下不知该去何处,老爷可不可以发发善心,先收留她们在梅府住下,等她们想好去处再安排她们离开。”仇恕说道。
“这……”梅放鹤很厌恶这几个他眼中的土匪婆子,实不愿让她们住进自己家里,但仇恕救了他女儿,他又不好拒绝。
“梅老爷不愿?若是如此,在下便不能随老爷去梅府盘桓,她们无家可归是在下造成,不能丢下她们不管。”仇恕说完向几个妇人走去。
“爹,你就答应公子吧!若不是他,女儿也会跟她们一样。”梅弄雪跺脚撒娇,指着几个妇人帮仇恕说话。
“壮士,我答应你。”梅放鹤是读书人极重信义,仇恕于他一家有恩,他想要报答。
若是因几个妇人,至使他无法报答恩公,他会于心有愧。
因此,他只能妥协,让几个不喜欢的妇人先住进自己家里。
“真的?”仇恕双目放光,几个妇人的事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
“带上她们快走,路途不近,再不快些,只怕赶不上午饭。”梅放鹤说道。
“赶晚饭也行。”仇恕笑笑说道。
“快走吧!”
仇恕叫上几个妇人,一行人向梅家赶去。
正如梅放鹤所言,他们只能赶上晚饭,若是仇恕一个人,以他的脚程一个时辰便能赶到梅家。
但梅小姐梅弄雪和几个妇人极少出远门走远路,脚力跟不上不说,走不远便要歇歇才有力气继续走。
如此走走停停,百来里路便走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分才赶到梅家。
刚进门,梅放鹤便将几个妇人安排到家中仆人住的厢房住下,仇恕则安排在东厢最好的客房,并吩咐厨房弄一桌上好的酒席款待。
仇恕见他将几个妇人安排在仆人住的地方,心生不悦,想到他本就不喜几个妇人,能给她们安排住处已然不错,很快便释怀。
眼下对那几个妇人来说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有饭吃可以防饥防寒就是最大的恩赐。
酒宴设在贵宾厅,房间不算大,是一个长二丈,宽一丈八的中厅,厅中装饰富丽堂皇,正中间放一张朱红色漆的雕花圆桌。
桌腿不是普通的直腿,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异形腿,四条腿状如勺子,上粗下细,落地处是像马蹄样的木脚,尖处比马蹄更尖,圆处比马蹄更圆。
圆桌右侧有一道通向别处的圆门,门前放了一道百鸟朝凤图样,可左右推开的屏风。
屏风正好将门挡住,若是不推开屏风,没人知道其后有一道门。
赴宴的只有仇恕一个客人,梅放鹤的发妻已离世多年,陪客的也只有他一人。
梅放鹤边劝酒边说一些感激的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劝酒的梅放鹤微醉,仇恕神色如常毫无醉态。
他武功高内力深厚,酒量远大于不谙武功的梅放鹤,又喝了几巡,眼见梅放鹤要醉倒,再没人陪他喝酒。
突然那道屏风从中被人推开,一个年方二八的佳人款款向他走来。
仇恕定睛一看,只见她腮粉似桃,眉弯如柳,脸圆像月,鼻挺如坟丘,眼神清澈似秋水,嘴儿小小像樱桃。
额前梳着刘海,头顶左右对称各扎一朵白色绒花,一左一右两条辩子卷成圈,发梢与绒花扎在一起。
耳上坠一对绿色翡翠珠环,上身着一件绿色齐脐短衫,内套一粉红内靠。
下身穿一条绿色长裙,一双小脚全藏在裙里,莲步款款一步三摇,端的不似凡尘中人。
此人似曾见过,又似不曾见过,既熟悉又陌生,仇恕一时认不出她是谁,轻言问道:“姑娘是谁家闺秀?深夜怎会出现在梅家?”
“噗!”女子露齿轻笑说道:“公子,不过分开一二时辰,你便不认识怒家了?”
仇恕从声音听出眼前的女子是他从黑虎寨救出的小姐,那时候她因惊吓过度,十分狼狈动人之处远不及平常。
仇恕也只是粗略看过她,所以不曾记住她容貌,才会有再见不识的尴尬。
“原来是主家小姐,失敬!失敬!”仇恕救了人却没问姓名,梅放鹤父女也糊涂一路行来也不曾自我介绍。
“公子再叫小姐便是见外。”梅弄雪将仇恕身前的酒杯斟满酒说道。
早已躲在屏风后偷看的她见父亲已醉,主动从屏风后出来代父陪客。
梅弄雪边说边挥手叫仆人过来将酒醉的梅放鹤扶走。
“该如何称呼?”仇恕端起杯一饮而尽,美人敬酒他怎能失了礼数。他刚饮完,梅弄雪立刻给他满上。
“奴家姓梅,双名弄雪,家父叫奴家雪儿,若蒙公子不弃,也可叫奴家雪儿。”梅弄雪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原来是梅姑娘,在下借花献佛,敬姑娘一杯。”仇恕并未叫她雪儿,梅弄雪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但还是礼貌的跟仇恕碰杯,干掉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