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冬?凌晨六点半

———山隐身归客

《冬•凌晨六点半》冬12/11—10/8

走上喧闹街道。我穿着拖鞋

寒风逼迫人们蜷缩在被褥的冬

我见到过，一个花睡衣的妇女

踌躇在桥廊地市菜摊两旁

她在练习持家的本领。可以肯定

老妇趔趄等待中闹着家常理短

小河淌水。几只鸡鸣作前奏

偶有一辆轻卡驶过鸣笛，鼓点清晰

一首天翻开黑色云布前的交响乐

好像在欢送，我想这是在迎接

迎接斜坡上走来的两小孺，抱着几卷

正由大地哺育送往未来的曙光

那是在未来以前，我们的过去

大概看得清，我不能不

晃悠在生命里最耀眼的字幕

倘若当下我正想起，总之那是好的

我不能用近视作为搪塞，那是文明

迎接几家生计铺的伙计，守着面板

锅炉里滚烫着亦或者翻腾的温暖

那是生命线，我们初起的意念

假设理不顺，我也务必

享受在岁月里最本质的奢望

如果那时我也降临，当然也是如此

迎接我走向桥中，几个贩卖者

投食者喂养着赠予我人间烟火

我只能是，把它馈赠眼球

也许看不到，我也理应

充实饿死在黑夜里最饥渴的思想

但肚子不能违背良心，

它要的就是撑破肚皮，不是填满神经

所以，这早该只是一场交易

肚子与思想的交易

思想与被窝的交易

被窝与自己的交易

肉体脱离的地方，失去了温度

在黎明破晓，我该继续看着天

迎来第一缕晨光

不，那大概不是

那是黄昏下，我道声晚安后的美梦

又认真重新游荡着扫了一遍人间

那是他们时间的开始

那是我时间的结束

那是我最后和被窝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