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文心阁辩道

半月跋涉，林长风踏入中州儒门圣地——文心阁。青玉阶前，老者负手而立，周身环绕着千卷竹简虚影，每卷皆涌出道纹。“林长风，焚心脉持有者。”老者未等他开口，径直道，“你体内魔尊残念与道门正气相噬，此乃‘劫’之始。”阁内并无座椅，唯有满地散落的古简。林长风立于中央，忽觉脚下青砖渗出丝丝寒意，如万针刺入经脉。老者袖中竹简无风自卷，嘶哑声如古钟：“道魔之争，非善恶，乃天道与人心之争。你身负焚心劫，或为破劫之钥，亦可为毁世之刃。”林长风体内赤焰骤起，焚脉中黑白双纹竟盘旋如阴阳鱼，金线交织成符文。“我若不愿成‘钥’或‘刃’？”他反问，袖中铜镜悄然浮现。

老者忽将一枚玉符按入他掌心，符纹渗入肌肤，化作一道蜿蜒的“劫”字。玉符碎裂，空中浮现半卷残经，其上墨迹以道纹与魔篆交错书写：“当道魔不辨之时，唯执心者可为舟楫。”

“去吧。”老者闭目，玉阶青光骤黯，“儒家守‘中’，道家求‘破’，魔尊逆‘天’。而你……或将成为搅乱棋局的‘异数’。三年后，南疆血渊将启，正道九宗与魔域三殿必会于此，届时你的抉择，将定山河色。”林长风踏出文心阁时，袖中劫字灼痛如烙。回望阁楼，檐角铜铃忽响，震落一片沾染墨气的雪花——雪落地即化，竟凝成一滴猩红，渗入青石如血痕。途中，他忽遇一黑袍女子拦路。女子眉眼如刃，腰间悬着一枚魔纹玉佩。“林长风，魔尊殿等你已久。”她冷笑，“你体内残念乃殿主动手所种，如今……该是收割的时候了。”

林长风掌心铜镜骤亮，赤焰与镜光交织成盾。女子袖中魔气化为黑蛟扑来，却在触及盾光时哀嚎消散。“魔尊殿的手段，不过如此。”他拂袖离去，却未察觉女子嘴角隐笑——她腰间玉佩，悄然裂出一道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