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功德司里的社畜灵根检测仪在冒青烟
首都功德司的牌匾挂在CBD写字楼顶层，鎏金大字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二维码光泽。徐广白抱着笔记本站在旋转门前，看着玻璃上倒映的“修真者请走侧门”标识，突然被身后的道袍老头拍了拍肩膀。
“小友可是徐广白？”白鲸道人笑眯眯地捋着山羊胡，道袍口袋里露出半截奶茶吸管，“老朽等你多时了，快随我来——今日灵根检测科新来台‘社畜型检测仪’，正缺你这样的实验体呢！”
“前、前辈说笑了。”徐广白跟着他穿过贴着“福报积分换灵果”海报的走廊，墙上电子屏滚动播放着“功德值不足？立即承接班级团建策划案，可兑换初级符纸”的广告，恍惚间以为自己进了哪家互联网公司。
检测室里挤满了奇装异服的修士，有抱着键盘的程序员打扮者，也有拎着奶茶的汉服少女。正中央摆着台两米高的机器，外形酷似巨型打印机，顶部的“功德灵根检测仪”字样还在往下滴金粉，活像没盖紧的修正液。
“下一位，徐广白！”
徐广白硬着头皮站上检测台，头顶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在他头顶投射出个旋转的Excel饼状图。机器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屏幕上开始滚动他最近一周的“功德记录”：帮同学占座三次（+5功德）、替辅导员整理档案袋（+10功德）、昨晚地铁打怪拯救二十三人（+200功德）……
“滴——检测完毕。”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饼状图裂成碎片，“无传统五行灵根……但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功德值转化率达300%，触发隐藏灵根——‘福报金’！”
整个检测室陷入寂静，随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穿汉服的少女掏出手机直播：“家人们谁懂啊！功德司百年首现福报金灵根，这波是社畜的胜利！”程序员修士推了推眼镜：“所以加班真的能修仙？我昨天改需求到凌晨，怪不得感觉键盘冒金光！”
白鲸道人摸着下巴点头：“福报金灵根，主掌人间功德转化，倒与小友的‘办公软件具现术’相得益彰。不过……”他突然盯着检测报告皱眉，“你这功德值里混着股子麻辣兔头味，莫不是和跳跳那孽畜签订了灵兽契约？”
“咳咳，那个……”徐广白还没来得及解释，检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跳跳叼着根麻辣鸭脖窜了进来，脖子上还挂着从自动贩卖机顺来的“再来一瓶”奖券：“人类你磨叽什么？本大爷饿了！检测完赶紧去给我买十份麻辣香锅，要加双倍兔头！”
“孽畜休得无礼！”白鲸道人作势要拍，跳跳却灵活地跳到检测仪上，爪子按住“重启”按钮：“老鲸鱼你敢凶我？信不信我让淮南子把你珍藏的《摸鱼剑诀》原稿发群里？”
检测室再度哗然，程序员修士激动得键盘都掉了：“原来真的有《摸鱼剑诀》！怪不得我划水时剑诀威力翻倍，原来是有门道的！”
徐广白趁机把跳跳拽下来，突然听见走廊传来喧哗声。几个穿灰西装的鼠妖宗密探正试图冲破结界，领头的老鼠举着张“未支付订单”的催告单，尖牙上还沾着麻辣香锅的红油——正是昨晚漏网的鼠妖。
“交出文件妖核！”鼠妖尖叫着甩出鼠毛制成的U盘，“否则让你们尝尝‘系统死机’的滋味！”
“找死！”华青剑客突然从窗户御剑而入，剑穗上的水钻在阳光下闪瞎眼，“本剑修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万剑归宗·自拍版’！”他摆好45度角侧脸，剑诀劈出的瞬间，手机突然弹出自拍预览，分神之下剑光偏斜，直接砍断了检测仪的电源线。
“啊！我的福报金灵根数据还没保存！”徐广白眼睁睁看着检测仪黑屏，功德记录化作光点飘散。跳跳趁机扑向鼠妖，却被对方甩出的“麻辣兔头优惠券”定住——这孽畜居然对着优惠券流口水！
关键时刻，白鲸道人掏出个U盘大小的法宝：“都让开！老朽的‘社畜记录仪’还开着！”只见他将U盘插入检测仪，金色的功德记录如数据流般重现，正是刚才徐广白打怪时的全程录像。
“以功德之名，定！”
鼠妖们被录像里的“PPT特效斩”晃得头晕，徐广白趁机掏出笔记本，调出给学生会做的“活动流程表”模板。随着他点击“播放”，无数条带着“待办事项”的光带飞出，精准地捆住鼠妖们的爪子，每个光带上都标注着“请于三日内到功德司接受处罚”。
“叮——违规记录已同步至妖界征信系统。”检测仪重新亮起，屏幕上弹出鼠妖们的信用分：“鼠妖‘过街鼠小弟’，信用分-100，终生禁止使用人类外卖软件。”
战斗结束后，功德司的修士们围着徐广白问东问西，就连高冷的澹台仙子都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张传单：“新品‘福报奶茶’买一送一，喝了能加快功德值转化——扫码还能加入我的炼丹会员群哦。”
“多谢仙子，不过我更想知道……”徐广白盯着始终在角落沉默的李长生，后者正对着检测仪若有所思，后颈的剑形胎记在功德金光下格外明显，“我舍友他……”
“小友说李长生？”白鲸道人突然压低声音，“那孩子身上有‘长生剑意’的气息，怕是与千年前镇守两界的长生仙君有关——不过他魂魄受损，转世后记忆不全，你且留意着便是。”
话音未落，跳跳突然蹦到徐广白肩上，爪子指着窗外：“人类你看！那不是死老鼠的小弟吗？”
远处的写字楼顶，个戴墨镜的鼠妖正举着望远镜偷看，见被发现，立刻掏出个迷你版搬山铁锹。徐广白认出那是鼠妖宗的“快递轰炸”前兆，赶紧打开手机查看群聊，果然置顶任务更新：“紧急！鼠妖宗将于正午发动‘双十一快递潮’，目标——徐广白宿舍！”
“靠！”他想起昨晚刚把脏衣服堆进衣柜，“他们该不会往我抽屉里塞老鼠妖吧？”
“怕什么？”跳跳不屑地甩甩耳朵，“本大爷昨晚顺了华青的御剑许可证，正好试试‘快递拦截术’——人类，把你的功德值借我点，本大爷要开‘月相快递站’，专收鼠妖的麻辣兔头包裹！”
正午时分，宿舍楼下果然涌现出上百个漂浮的快递盒，每个都贴着“鼠妖宗特制毒药”的标签。徐广白站在阳台上，看着跳跳化身成三米高的黑毛巨兔，爪子上缠着从功德司顺来的“待办事项光带”，正挨个拆包裹：“这个是老鼠药？拒收！这个是麻辣兔头？签收签收！”
“喂！那是毒药啊！”华青剑客在楼下大喊，却被跳跳甩来的兔头砸中脑袋，“疼疼疼！你怎么连敌对方的快递都吃？”
“笨蛋！”跳跳叼着兔头含糊不清，“鼠妖宗的麻辣兔头比人类食堂的好吃多了——人类你快下来，本大爷给你留了份加辣的！”
徐广白看着满地狼藉的快递盒，突然觉得，比起检测灵根时的紧张刺激，这种和兔子斗嘴、跟鼠妖抢零食的日子，似乎更符合他对“修真生活”的想象。他打开笔记本，在修真日记里写道：“原来功德灵根的真谛，就是把加班变成修仙——但前提是，你得有只敢抢敌对方快递的吃货兔子当灵兽。”
傍晚，徐广白坐在宿舍里整理妖核，李长生突然递来杯奶茶，眼神闪烁：“今天在功德司，我好像看见你和一只黑兔子说话……”
“哦，那是我养的宠物。”徐广白装傻，“对了，你后颈的胎记挺特别，像把剑呢。”
李长生手一抖，奶茶差点泼出来：“别、别乱说！那是小时候贴退烧贴留下的印子……”他突然转移话题，“对了，你听说过‘长生仙君’吗？我昨晚梦见自己御剑飞行，还砍了只老鼠妖——”
“是吗？”徐广白挑眉，看着舍友慌张的样子，决定暂时不拆穿，“那挺好的，说不定你前世是个大侠呢。”
窗外，月亮渐渐升起，跳跳正蹲在晾衣架上啃鼠妖宗的快递零食，红瞳映着城市的灯火。手机里，修真群又开始热闹，华青剑客在发“被兔头砸伤”的自拍求安慰，澹台仙子则在推销“快递防拆符”，白鲸道人默默发了个红包，备注“给跳跳买兔头——别让淮南子知道”。
徐广白笑了笑，打开PPT，开始制作下周的《淮南子》宣讲稿。这次的标题他想好了：“从‘玄兔望月’到‘快递拦截’——论修真界的社畜生存指南”。或许，当熬夜改PPT的功德能转化为灵气，当社畜技能能变成战斗招式，所谓的修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上班”——只不过，这里有会翻白眼的兔子同事，有画风清奇的修真道友，还有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冒出什么妖怪的惊喜（或者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