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个女人
我的声音引起了医生的注意，他们拥过来，“病人刚刚醒来，注意保持情绪稳定。”
我挣扎着，却被人扼住了肩膀，然后看着护士给我的胳膊注射了一针不知道什么的药品。
我的意识渐渐昏沉过去……
舒绮薇并没有阻拦，显然她是默许的。
她也认为我精神有问题。
“医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被害妄想症”
“什么原因造成的，他的心理一直都很健康。”
“或许是近期受了什么刺激”
我想说，我没有受刺激。
那个穿花裙子的女人真的想害死我，我甚至觉得那场车祸也是她造成的，尽管我现在没有证据。
等我四肢恢复知觉，病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舒绮薇很忙，她没有时间二十四小时看着我，我想修好我的手机，这是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
“43号林泛”
护士小姐姐来给我换药。
我翻过身来，她看到我表现的有一点意外。
“你是林泛”
“我是，你是来给我换药的吗？”
“是的。”
她答道，但是我敢肯定，这个人是认识我的。
“护士小姐姐，今天是你值夜班吗？”
“你是真不认识我了啊。”
她笑道。
我强撑着身子，努力去看她胸前的姓名牌——姜幽。
这个名字，好耳熟。
她熟练地给我换完药。
在舒绮薇的关照下，我住在单人病房，我让她把口罩摘下给我确认一下。
她笑了笑，“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那时候也不迟。”
我讨厌别人跟我卖关子，尤其是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
“姜护士，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的手机屏幕碎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修一下，多少钱我出。”
我把抽屉里的手机用一个塑料袋装好，请她帮忙。
咚咚咚——
“请进”
让我意外的，来人并不是舒绮薇。
“你好，我们是刑警大队的，来问林泛一点事情。”
“我就是林泛”
为首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眼神沉稳坚毅。
“据现场痕迹勘验，我们调查之后，你当时没有踩刹车，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
“我的身体动弹不了。”
“可能是过度紧张，造成肌肉暂时性失控。”
旁边有人补充了一句。
可是我不这样认为，我倒是觉得当时好像有人捆住了我的手脚，想让我在那场“意外”中离去。
“你最近压力大吗？”
“不大”
“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
我想起那只花狗，所有的是好像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你撞死了那条狗？”
“没有，我没有找到血迹，起码不是当场死亡的。”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你出意外的地方，整条路线的监控都同时坏了。”
这么巧？
“我们怀疑，有人故意做了手脚。你的车我们安排了技术人员去检查你的刹车，结果显示，刹车失灵了。”
“失灵？”
“我早上去单位的时候，刹车还是正常使用的。”
“嗯”
他把我的话记了下来，“你的车可能要暂时留在队里，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好，慢走。”
他们离开之后，我陷入了沉思。
有人故意做手脚，会是谁呢？
那个花裙子的女人，她找到我的单位去，难不成是为了那条狗报仇？
然后因为没找到我，所以对我的车做了手脚。
我们单位不算什么保密单位，动作稍微灵活一点的，都能够溜进去，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想通了之后，便给舒绮薇打电话。
“喂”
“你在哪儿”
舒绮薇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六点半。
“八点钟会议结束后，我去陪你，现在在开会。”
“不是说这个！”我急忙说道，“那个花裙子的女人，我有她的照片，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她略一思忖，随即道：“把照片发给我。”
舒绮薇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手机上的照片都会自动上传云相册，我借了姜幽的电脑，把照片下载下来，虽然照片很模糊，但是舒绮薇有这个手段把人挖出来。
如果她真的是狗主人，那我愿意赔偿。
也算是了结我的心结。
“姜护士”
“嗯？记起什么了？”
“啊？不是，我想说，今天是不是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拿着水果篮在护士站找我？”
姜幽摇了摇头。
“不知道”
“我想看监控！”
我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得寸进尺地跟姜幽不断地提要求。
“无理要求，拒绝。”
“我的朋友在你们护士站丢了东西，我要求查监控。”我无赖道，“你不带我去看，我就投诉你们医院。”
姜幽被我缠的没有办法，还是带我去了控制室。
我坐在轮椅上。
“姜护士，咱俩以前认识？”
“你说呢”
“我觉得我和你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了，让我不能够触及。”
姜幽压根不理我，“哦。”
“你———”
“到了”
他和保安说了几句，把今天护士站的视频调出来了。
“找到了吗”
“马上”
人来人往的护士站，想要找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自己还不知道这让长什么样。
“后退一点”
“往前一点”
“再前一点”
“停！”
“找到了！”
姜幽凑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原来……是她”
“你对她有印象？”
“没有”
姜幽什么都不肯说，不过现在我确定了一件事，这个白裙子的女人和花裙子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他们看起来有几分相似，但不是，换句话说，这两个人是两伙人，一个要害他，一个要救他。
我心里突然对这个白裙子姑娘，生出一阵好感。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在找我。
舒绮薇：“你不在病房，去哪里了？”
“我去了一趟控制室。”
我说道，“我现在已经全部弄清楚了，薇薇，你再帮我找一个人，照片我也发给你了”
叮咚
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那个花裙子的女人，你查到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
她低声说道，然后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我。
“你为什么这么想找到那个女孩？”
“我想解开我的心结”
她没说话，看得出来，她今天的工作有点累。
“工作顺利吗”
“顺利”
她笑了笑，“总之，你拜托我的事，我会尽快查好的。你单位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安心养身体。”
我突然有一种错觉，舒绮薇变柔软了。
就好像那种，没几个月活头的人，医生对他说：放平心态，想吃啥吃啥。
“舒绮薇”
“啊？”
“你干嘛说话这么温柔，我有点害怕。”
“———”
这一刻，舒绮薇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