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库班是有情怀的

泰坦尼克撞上冰山。

整个丰田中心球馆里的每一位火箭球迷的每一刻心脏都撞在冰山上，

“咔呲——”

充满热血的心脏被冰封。

火箭花大力气从湖人弄来霍华德，是要冲击总冠军的，跟小牛只是过家家的。

小牛队11年夺得总冠军后就开始走向衰败，是一支面临重建的球队。

老态龙钟得不要不要的。

打眼望去，每个小牛队员的脑门上仿佛都写着“老将底薪”，或是“中产条款”。

诺维茨基35岁。

马里昂35岁。

卡特36岁。

……

看看现在坐在火箭队教练席位上的麦克海尔35岁的时候在干啥，

——退役。

是的，你没搞错。

火箭队现在的主教练麦克海尔35岁的时候已经退役。

再往前看看。

鲍勃库西，35岁退役。

伯德，35岁退役。

比尔沙曼，35岁退役。

韦斯特，36岁退役。

里克巴里，36岁退役。

场上这帮老家伙简直没脸没皮，舔着一张老脸，还在NBA赛场上散步。

就这么一帮子适合跳广场舞的队伍堂而皇之地造访丰田中心，那能是什么结果。

火箭真没在意。

有充足的理由没在意。

火箭的目标是总冠军。

小牛队已经是过去式了，即便诺维茨基在场上又如何。

最后一舞？

别开玩笑了。

还不是那死性不改的牛仔思维，——西部片看多了，片子里总有那么个不服输的老家伙，在原本该退出江湖的年纪偏是赖着不走，然后非要在影片结尾时出场凹造型，骑在高头大马上来个掏家伙的动作……

像那么回事吗？

真实的情形是掏出家伙来也没用。

不够硬。

火力不足。

又哪来的自信。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

老牛仔清醒得很，不再自己硬上了，开始收徒弟了。

一下子显出格局了，这就是可持续发展，与全球发展的主题都对接上了。

年轻人接续上老牛仔的风骨。

勇武。

自信。

因为火力猛。

敢军训霍华德了。

这个仇得报。

输球可以，但是不能输人。

哈登运球一路压过前场去，大胡子遮盖住了所有的表情，眼睛瞪得像铜铃。

乐风早退防到弧顶静候了。

赖特经过他时拍了拍他肩膀，没说话。

男人之间的交流不用耍嘴皮子，男女之间的交流才需要耍嘴皮子。

诺维茨基望望乐风，然后扶住自己的腰，咧嘴笑笑。

库班在场边双手同时竖起大拇指对着乐风嚎叫。

霍华德挤进限制区。

赖特即刻上前卡住位置。

火箭这轮进攻肯定是要交由霍华德来终结的，因此赖特以外，诺维茨基和克劳德也准备着协防。

皮球在外围传导几次后，终于交到霍华德手里。

霍华德拿球的位置在油漆区腰位，双脚骑跨着油漆线，这个位置他只需要往内侧转身跨一步就能暴起扣篮。

赖特在身后死死抵住他腰部，霍华德躬身翘臀，试图将赖特顶开，赖特下盘力量明显差了霍华德好多，扛不住他的大屁股。克劳德瞥见了，即刻上前大胆包夹霍华德。

这轮进攻霍华德是不会传球的。

他想要来一记震天裂地的暴扣来找回面子，如果能够顺带骑扣乐风那是最完美的。

可乐风跟他不对位。

我他妈是起跳可以平筐用牙齿撕咬篮筐的男人，谁敢拦我。

一念及此，霍华德臀部横摆，右手猛一炸球。

这动静挺大，惊动了德克。

诺维茨基长臂一展，也协防过来。

场面顿时变成了舞狮大会，霍华德就是那头狂舞的狮子。

急的哈登在外面直叫唤：“传球，传球。”

霍华德完全听不见。

他此时一个人吸引了三个人的协防包夹，只需要把球随手一抛，就能到帕森斯或是琼斯手里，外围也行。

但他没有传球。

“我他妈是起跳可以平筐用牙齿撕咬篮筐的男人，谁敢拦我。”

这是霍华德的执念。

此时底线完全漏空了。

贝弗利不失时机下切，经过霍华德身边时，意图跟他做个“手递手”配合，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假的真的全看霍华德心情。

“手递手”配合的主动权在持球人手里。

假的。

霍华德哪舍得把球权让出去。

无奈，贝弗利只得做个空手抱球的假动作溜底线。

紧跟随贝弗利的乐风可不上当，没有尾随他溜底线，但看上去是要跟随他溜底线。

经过霍华德身边时，纯粹只是经过，脚步丝毫未停，只是顺便伸出了左手，——手刀。

手起刀落。

皮球也跟着落了。

那就顺便捡起来，——乐风一沉身，翻掌黏住球，像是俯身抱起一只流浪猫一样……

琼斯最先反应过来，率先堵截乐风，意图来个反抢断。

乐风没粘球，将球扔给了卡特。

火箭队员入潮水退防回去。

卡特将球扔给卡尔德隆。

卡尔德隆推进到前场，瞥见诺维茨基抢占了右侧肘区的位置，也没粘球，把球抛给了诺维茨基。

霍华德抢步出来，已经来不及，诺维茨基翻身凹出一只“金鸡”造型，——榴弹炮，朝天上飞的，只有天空能够封盖。

皮球空心入网。

98:78

小牛队领先20分。

“德克杀死了比赛。”

“太致命了。”

两位现场解说员忍不住哀叹。

“比赛结束了。”

“没有任何悬念。”

“乐风和德克一起导演了这最后一击。”

“直接刺穿了火箭的心脏。”

“乐风对霍华德的抄劫展示了他高超的球商。”

“可不止是球商高超，球技也高超。”

“对，迎着霍华德的那记抛投展现了他高超的球技。”

“还剩下6分钟的时间。”

“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库班望着诺维茨基退防的背影，止不住思绪万千。

“我有一辆车，德克牌的车，”

库班心里默念道，“98年产的，特别耐用，我开了15年了，轮胎、灯、雨刮器都换过好几轮了，座椅也坏了，减震器换过了，但引擎还是好的……这是我最喜欢的车，车库里的好多新车都积灰了，我也懒得瞧上一眼，15年了，只有这两德克牌的车一直陪着我，每年我都会买些配件回家，哪儿坏了我就亲自换上，只要坐回驾驶室，踩踩油门，听着引擎的声音，就很满足。”

库班念叨的自然是诺维茨基。

库班对诺维茨基是有感情的。

诺维茨基已经35岁了，曾经是老尼尔森的最爱，后来是小将军埃弗里·约翰逊的最爱……

钱德勒，特里走了都是常规操作，他唯一觉得后悔并对不起德克的是放走了纳什。

自04年纳什出走以后，诺维茨基独自支撑小牛队近10年了。

抱歉，德克。

好在11年我们共同完成了救赎。

身边车流如织。

库班独爱德克牌战车。

如果不是联盟工资帽的限定，他会给诺维茨基弄来保罗和霍华德。

唉，过往不提也罢。

现在有了乐风，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可以再度抛洒2011年的热血。

库班正独自回眸过往，展望未来，就听见看台上一阵呼哨，打眼一看，乐风正痛苦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