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年轻
“把青萝带下去。”
“不，我不要。”
“听话！”
“嗯嗯～”连着摇摇头，耶律青萝把头扭开，就是不答应。
伸手在面前扇两下，完颜德堂一个字都不想多说，自己在这里做正事，哪里能扛得住她捣乱？
随从见状，立刻行动起来，有人拉，有人劝，有人挡，齐心协力把她给弄走了。
“咳！各位，青萝那孩子总是捣乱，各位别介意啊。”脸上带着嫌弃，嘴角微微翘起，眼睛里含着笑意，完颜德堂如此说道。
大家伙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王女机巧聪慧，冰雪聪明。”
“王女不拘小节，性情至纯。”
“王女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哈哈哈！”完颜德堂大笑几声，示意众人重新落座：“大家继续喝，继续玩，今晚尽兴。”
“谢大皇子。”
“来人，献舞。”
随着完颜德堂这句话说出来，一排舞女依次走来。
穿着略显得暴露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肌肤，身段纤瘦、体型妖娆，眉眼传情、笑意盈盈。
一抬手，雪白的藕臂吸引目光，只听得叮当作响。
又伸脚，丰腴的大腿引人垂涎，丝竹之声绵绵入耳。
靡靡之音就在耳边，吟吟之色近在咫尺，如此享受，很多人已经沉醉于其中。
完颜德堂扫视一圈，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心中，面露满意之色，拍拍手，大喊道：“伺候各位肱骨重臣饮酒。”
众舞女得了命令，只见她们好似站不稳当，那软软的腰肢就倒了过去，正正好摔进男人的怀抱中。
臀部轻摇，身体摩擦，香气从唇瓣中吐出来，迷得这些软骨头连身处哪里都不知道。
至于秦源？
身前空空，小小的呡一口马奶酒，抬头看天，孤独地默默地数着星星。
“秦少侠，如何？”
“嗯～～”秦源沉默了，一时间无法回答。
“哈哈哈！来来来，秦少侠，我们到这边来。”
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着秦源，完颜德堂就领着他离开此地。
走了才两三米，就能听到美女的娇笑声，男人的喘息声，无法尽入人耳。
……
吴不迟伸头在舞女怀里拱两下，恋恋不舍地抬起来，眼神陡然变得清明，突然说道：“我想起一件事情。”
“吴兄不好好享受？想什么呢？莫不是不合口味，要不，咱们俩换换？”步炼说道。
没理会他，吴不迟继续说正事：“那个秦源，我们孤立他这件事，没有意义。”
谈到秦源，步炼可就清醒了，脸色扭曲，手掌下意识用力，怀着舞女被捏得疼痛，可不敢发声，只能绷着脸忍受。
他恨恨道：“切！那臭小子运气好罢了！我就不信王女真的会看上他。”
他当然不敢相信，因为还抱着复仇的一丝期望。
“秦源和我们不一样。”吴不迟说道。
他这种认真的样子，让其他人也从美色中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思考：“哪里不一样了？”
“他还年轻。”
“年轻？谁没有年轻过？这有什么稀罕的？”步炼反问道。
“年纪小，毛都没长齐。”
“这种愣头愣脑的小年轻，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这些没脑子的家伙，吴不迟嘴角含着淡淡的冷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他年轻，还没有婚配。”
“接下来，他只要取个草原老婆，不论什么身份，那就是北契的女婿，就是北契自己人。至于我们？嘿嘿，从始至终，都只会是外人。”
“根本不需要孤立他，他从来就不会和我们是一路人。”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落寞感不知道从何处飘来，每个人脸色都非常难看，尤其是步炼，死灰死灰，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有个人呆呆地说道：“这件事情，秦源想明白了吗？”
“我希望他没有想明白。”吴不迟说道。
如果他想明白了，那么揍步炼这件事情，就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底气十足。
一时间，好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全身发冷，脑子里冒出两个字：“妖孽。”
……
另一边，秦源随着完颜德堂在营帐之间穿行。
“我们草原有个风俗，不知道秦少侠是否了解？”
“愿闻其详。”
“走婚制度。”
秦源低眉垂眼，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
完颜德堂大笑两声，拍拍秦源的手臂，“不急，我们边走边解释。”
“对于走婚制度，我还真有几分了解。”秦源抬起头，平静地说道。
完颜德堂：“……”
他瞪着眼睛盯紧秦源，想要从眼睛里面看出些端倪，可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坚定、自信。
秦源说道：“在大周，有一项规定，近亲之间不得结婚，原因就是这样会增加新生儿患病的可能性。一个家族需要外来人，不然潜藏于血脉中的疾病就会因为近亲结婚而出现，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人丁越来越少，家族走向破灭。”
“大草原上，部落之间的距离非常遥远，不得不在部落之间近亲通婚，这个问题尤其严重。所以，走婚制度出现了。”
“比如，两个部落接触的时候，未婚女性必须要互相嫁出去，绝对不能留在部落里。男主人会故意离开，让已婚女性获得和对面交流血脉的机会。偶尔有外来的男性，想办法将他的血脉留在部落里。等等等等，无法一一道来。”
“核心就是，血脉不交流，潜藏于血脉中的疾病会发作，新生儿因为疾病大批量残疾甚至死亡。”
完颜德堂：“……”
他狠狠搓了搓脸，按按眉头，把惊得突出来的眼珠子按回去，心中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草原，如波涛那样起伏不定。
秦源一个南周人，怎么对北契的走婚制度如此了解？
完颜德堂在这一刹那，都怀疑起了秦源的身份，是不是出生于草原，因为某些因素沦落到南周了？
“秦少侠，你这，你可真是博学多闻啊！佩服佩服！”完颜德堂伸手搭着秦源的肩膀，连声夸奖。
“大皇子过誉了！”秦源客气道。
“不不不，你值得！”
脸上突然出现邪性的笑容，那是男人都懂的默契，完颜德堂嘿嘿一笑，靠在耳边说道：“既然秦少侠知道走婚制度，那么接下来你可要好好享受享受，见识见识我草原女子的魅力。”
秦源：“……”
糟了！这是要把自己当成种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