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破第二层禁制
片刻后，众人齐聚炼丹堂，只见一枚翠绿无比的浑圆丹丸静静躺在半个破损的丹炉中，散发着令人飘飘欲仙的气息。
浓烈的丹香味钻入鼻孔，只是闻上一口，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就齐齐被灵气洗刷，整个人都通透起来。
苏云面露惊色：“炼制三品玄丹，难道不是诡道奇事中规则自主演化之事吗？为何真的有丹药炼成？”
他觉得无比稀奇，迈过丹炉碎片，拨开丹灰，尝试着将这丹药拿了起来。
入手有实感，不是虚假。
“当年下山那批弟子，或许没有把炼丹材料成功带回。”
徐浪也有些动容，思考片刻后，解释道：“也许，天丹门当年就是在炼制这枚玄丹期间被敌宗所灭，丹成的最后一刻，山门尽毁，弟子全灭，丹药有灵，吸收了曾经那些人的执念。”
“历经几百年，都未有人来此，如今执念已散，丹药才自主出现。”
洛鸿点头：“唉，从手札看来，天丹门当年不算大宗，但也尽心尽力的维护着几城安稳，也曾帮助平定过数桩奇事。”
“没想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洛鸿又观察片刻，说道：“唔……和分部那些个人说的不同，这丹药没有三品玄丹独有的三条纹路，只有一条，最后应该是失败了，被宗门之变影响，没有成功，只能算是一品玄丹。”
苏云问道：“洛大叔，您方才说的纹路，可是丹药划分品数的关键？”
洛鸿点头：“对，神陆最强横的丹道宗门，将丹药划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天最高，黄最低，每级九品，每有一品，丹药中就多一条纹路。”
“黄丹的纹路是土黄色，玄丹则是青色，至于地丹和天丹，咱也没听过啥样，更没见过。”
“传闻，还有人觉得天丹上理应另有奇丹，吃一颗就可永不受长生祸困扰，诸诡不侵，但那也是传说，不可考。”
苏云心中了然，看来，这丹药一道，还颇有学问。
他想起来师父说过，神陆符道的种种划分，也与自己所学颇有不同。
站在神陆符道的角度看，自己应该还不算入门。
夜风习习，将丹灰吹的到处都是，仿佛吹散了天丹门历史的尘埃。
众人皆有些感慨，相顾无言，天丹门，不过是挣扎在诡道大世中无数悲苦者的缩影而已。
苍生没有明天，就连宗门都难自渡，最终会消散，被诡物鸠占鹊巢。
何其悲也。
洛鸿笑笑：“行了，事情都过去五百年了，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小云，这丹药就给你了，你不是需要丹药嘛，既然来了，就是与它有缘。”
“对对，小云拿着吧，反正咱哥几个时不时能领点任务，啥都不愁！”
苏云也不婆妈，这本是来时就商量好的，此刻再推推搡搡，反倒显得自己不大方了。
“行，以后我给你们更好的！”苏云很痛快，许下一个诺言。
“好好好，哎呀，有你这句话，看来咱哥几个以后破境有希望了。”
……
将一品玄丹收好后，众人不再多言，一齐下了山。
石桥侧，临登船之前，苏云突然心有所感，回首向天丹门群山望去。
只见一个个大殿废墟内，都有穿着丹袍的人走出，他们的身影皆虚幻，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散去。
虚幻的人影有老有少，聚在一起，苏云难以置信的盯着，认出了很多人，李云动、陆征、宗主......
可此时，他们的气息不再阴冷压抑，反而都面露和善，脸上带有笑意。
山巅，宗主的虚影取出一份古老无比的卷轴，徐徐展开，那似乎......是一卷画像。
苏云看到众影对着画像看了又看，又看向自己，都面有惊容。
最终，齐齐行礼。
“他们手上拿的......是什么？”
苏云嘀咕。
“小云？小云？看什么呢？别愣着了，上船吧。”
“咦，你们没看到吗？”苏云一边上船，一边询问。
“看到什么？你一晚上没睡，眼睛花了吧，走走走，带你回去补觉去。”
“走咯！”
苏云坐在船尾，极尽目力向山巅看去，可那里空茫茫，什么都没有，唯剩天丹门废墟，在子夜月色中无声地矗立......
......
回到青柳镇小宅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苏云没有选择休息，而是找了一块空地，随地盘坐下来，准备吸收丹药的灵力。
日出之际，紫气旺盛，人体内经脉、髓窍等都大开，灵台清明，最适合灵气的滋补与吸收。
苏云看着手中的一品玄丹，不再犹豫，张口服下。
霎时，丹药就在口中融化，精纯无杂的灵气流遍四肢百骸，在煮肉堂积攒的疲惫瞬间就被洗刷一空。
苏云感受着经脉中勃勃焕发的新生机，面露喜色。
与此同时，自己的丹田中出现一道浅白色的避障，灵气游走其中时，堆积于此，两相较量下，灵气化刀，终将避障冲破。
苏云很欣喜，到此时此刻，丹田禁制也只剩下最后一层，再寻得一枚灵丹或一瓶灵液，就能彻底破去。
他长舒一口气，只觉此刻神清气爽，百脉经窍都透着生机勃勃的气息，但苏云知道，这都是丹药带来的错觉，真正的自己，还没有入道，底蕴不够。
“也许，最后一层丹田禁制和入道之事，可以同时进行，冲破桎梏后的新生，能让我的体魄有质的变化。”
苏云调动心神，顿时，仙镜吞吐云雾，一个个傩面小人跑出，一个接一个唱着巫谣。
他逐一听下来，不由惊讶，在不知不觉间，个别神通已有层级上的进步。
如几次吞诡破雾后，镜花水月法神通范围已升至方圆六丈，只是依旧持续一炷香的时间。
同时，那些神通中，震影之法也有所变化，其削弱之力，似乎变成了双倍？
只不过，其他法门依旧变化不大。
苏云思忱，看来是破雾次数太少，尽快打破丹田桎梏后，自己要加紧修炼，说不好要多找些奇事来游走一番，将这些神通法门都修炼上去。
同时，吞诡积攒的业力，对自己的修行也大有裨益，三年元阳，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外物神通终归只是辅助，苏云知晓，唯有自身的修持才是正道。
从体到魂，从心到神，无论如何划分，如何修炼，都应做到自身无漏。
闲聊时，自己曾听几位大叔说过，虽然境界越高，体内长生祸症状就越明显，尤其是元阳后，身体变异都算是正常。
但是，有些接近无漏的大能，却能尽量克制，甚至维持住金身。
努力寻找解决长生祸的方法，与那些动辄屠戮一洲的诡物抗衡的大能，也是他们。
不过，这样的大能少之又少。
比如，洛鸿提到过，镇邪司的领袖，就是一位无垢紫日，自身长生祸症状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
这位前辈，疑似来自一宗古老王朝，镇邪司当年便存在，可如今，王朝被诡物所灭，镇邪司苟延残喘，在他的带领下，才重建了辉煌。
直到再后来，这世间再没了王朝，纷乱之世，永固的统一不会存在。
如今的镇邪司，与其说是“司”，不如说是“宗门”。
苏云长出一口浊气，通体舒泰，灵气完全吸收完毕，自己虽然没法积累与炼化，但留在体内，施展镜花水月神通时再用，已是足够了。
点了点符箱中的东西，发现这短短几日，符箓损耗居然极大，急需些符纸和符墨来补充。
待众人都休息完毕后，苏云说出自己的需求。
洛鸿伸头看了一眼空掉一半的符箱，略一思忱道：“那咱们今天就出发到分部交任务换奖励吧，正好帮小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买到炼符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