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洞相遇，少年同行
傍晚，晚霞如锦，映照着半边天。祁连山的天然山洞中，白衣少年悠悠转醒。他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草席之上，身旁有一堆刚刚燃尽的篝火，显然刚熄灭不久。
白衣少年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丹田隐隐作痛，其他并无异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强撑着扶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配剑就立在身旁。少年拿起剑，努力观察四周，想找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忽然，洞外传来了沙沙的走路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是朝着山洞而来。少年眼神一眯，急忙抽出手中长剑，隐于暗处。
不一会儿，洞口走进了一个少年，他背着一把用兽皮包裹的长剑，身上虽然身穿麻衣，却面色刚毅，面色俊俏。他的眼睛很特别，似落寞，似悲伤，还有一点无奈。
莫离手提着野物走进山洞，发现四下早已空无一人，不由暗自神伤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莫离就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包围住他，好几次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还好这五年有莫惜的开导，才让他孤独的心稍微有些缓解。可是事与愿违，天不遂人愿，一切都没有如果，他又变成了孤儿。
“走了么？”莫离口中喃喃。就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了一会儿，他又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一切只不过回到了从前，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呲！”身后忽然传来了刺破空气的声音。莫离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本能地侧头，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
莫离看着白衣少年，面色不改开口道：“姑娘，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可不好吧。”
白衣少年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上的面具，满脸面色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
莫离眼神一凝，伸出手指了指少年的下巴，道：“你的喉结出卖了你。再说，你的那双手虽常年握剑，但依然柔弱无骨，显然是常年保养，我从未见过哪个男子如此矫情。”
白衣面具男手中细剑一挥，如雨幕般的长剑又向莫离的喉咙靠近了几分，他的声音粗粝而又生硬，仿佛坚硬的石头在摩擦：“你倒是细心，但不知你的细心现在能不能救你的命。”
莫离面色依旧不改，那刀削般的面容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自从惜儿死后，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了，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死反而是种解脱，他本就是个孤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或许死了也不错。随后，莫离丝毫不怕死地看着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死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姑娘不妨试试，也让我自由自由。”
白衣少年看着莫离的眼睛，没来由地心里一疼，他的眼睛很好看，仿佛一眼能让人看到底。可此时少年的眼里，却蒙上了一眸灰白。看着少年的眼睛，白衣少年没来由地灵魂战栗。他下意识地收剑入鞘，随后朝莫离拱手道：“抱歉，行走江湖，还望勿怪。”
莫离深深地叹了口气，好似很失望一般，也不理白衣面具少年，只是旁若无人地蹲下身，熟练地将手中的野兔剥皮去骨，好似刚才的事未曾发生一般，这让白衣面具男很是诧异。心中呢喃道：“这少年的年纪和自己一般无二，为何心存死志。”也不怪她如此诧异，这种对手其实是最可怕的，这少年刚才虽未动手，但自己能感觉得到他的修为和自己相仿，年纪轻轻便有金刚凡境的修为。这在世家大族并不稀奇，可偏偏却出现在一个山村少年身上，此少年气度不凡，再加上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拼个自在也轻而易举。这个江湖怕死的人还是很多的，一个悍不畏死，一个畏首畏尾。俗话说再而衰三而竭。如若拼命，自己未必是这少年的对手。
白衣少年见莫离对自己视若无睹，便自顾自地说道：“在下天启李寒衣，游历至此。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听到“李寒衣”这个名字，莫离处理兔肉的身体明显一顿，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熟悉。前世，这个名字常常陪伴他漫漫长夜。可以说这个角色是莫离最喜欢的角色，小仙女，雪月剑仙，小剑魔。穿越到这个世界，莫离有想过和她见面，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相遇了。缘，妙不可言。莫离的面色第一次有了额外的表情，李寒衣很诧异，没想到自己自报家门会让莫离一秒破功，她毫不犹豫地好奇问道：“公子认识我？”
莫离深吸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吐出了三个字：“不认识。”随即面色又恢复成刚才的冰冷。只是他心中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的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居然能看到前世的纸片人老婆，而且还是自己突破次元壁穿越到她的世界才对。
李寒衣觉得莫离并未说实话，但她却难以追问。只能暗自私下嘀咕。
没多久，两只野兔已经烤至金黄。莫离撕下一条兔腿递给李寒衣道：“来吃饭。”
李寒衣单手接过，随及也只说了两个字：“多谢。”
空气中充斥着尴尬的气氛，李寒衣以为自己已经够高冷了，可眼前这人的话比自己还少，就像两个闷葫芦很难尿到一个壶里。李寒衣终于忍受不了这无边的尴尬，随即主动开口道：“我刚已经介绍过自己了。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莫离咬了口手中的兔腿缓缓开口道：“我叫莫离。至于来处，可能我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不提也罢。至于去处，我要去雪月城拜师南宫春水。”莫离言简意赅，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李寒衣听到莫离想去雪月城眼神瞬间一亮，她自是雪月城弟子。但自己那无良师尊自从一年前带着师娘云游，便了无音讯，而自己却迟迟卡在止水剑法第一重不得精进，所以才私自游历，以求找到突破的契机。当下听到莫离想去雪月城，心中没来由的一喜，下意识恢复成了原声道：“不瞒公子，在下便是雪月城弟子，如若公子不弃，我二人同行如何。”
听到这句话，莫离愣住了，他曾经很多次听过李寒衣的声音，但没想到真实的李寒衣说话竟然如此好听，她的嗓音如清脆的银铃，动听悦耳，让人听之心醉。莫离嘴中带笑，看了看李寒衣嘴角喃喃道：“我就说是个姑娘吧。”
李寒衣下意识以手扶面，当摸到脸上的面具不由暗自羞怒起来，内心惴惴道：“李寒衣啊李寒衣，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在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份，也不怪李寒衣乱想，这一路行来，从未有人能够识得她的女儿身，可能她自己都未曾知晓，她的内心很渴望了解眼前这个男子心中的秘密，自从看到他的眼睛开始……莫离在他心里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谜潭，让他本能地想要闯进谜潭去，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能给他这种感觉，但他并不排斥。或许他现在只是出于兴趣，可他不曾了解，爱上一个人便是从好奇开始的。莫离心中满是惊讶，忍不住说道：“姑娘如此相信我，就不怕我是歹人？”他着实没想到李寒衣竟然这般信任他。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杀戮随处可见，尤其是在这荒郊野岭，随便轻信一个人那可是会丢掉性命的。听到这话，李寒衣面具下的眼睛看向莫离，而后缓缓开口道：“我相信你。”莫离闻声，不禁愣住了，他看了一眼戴着面具的李寒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李姑娘既然相信我。那我们就一起同行，如遇到危险，我会挡在姑娘面前，至死方休。”李寒衣听到这话，没来由地轻啐一口，便再也不理会莫离，继续吃着手里的烤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