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注意到司珩的变化，凌夭紧了紧司珩的身子，司珩脸上的红色加深，得像是胭脂没有晕开。凌夭心里狂笑不止，嘴上很洒脱地解释道：“这个嘛，你现在有力气自己吃东西？”
司珩：……
“所以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讲什么男女有别了。”凌夭把卷饼送到司珩嘴边，哄小孩子似的说：“张嘴，啊——”
司珩斯文地咬了一口饼。这饼，不缺嚼劲又不会有软趴趴的黏糊感，肉酱带着一点麻辣，微微的刺激感恰到好处，让人吃完一口迫不及待咬下第二口。
一口接一口，司珩不知不觉吃完一张饼，喝完一碗豆浆，末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等一下。”凌夭抬手拂去司珩嘴角的酱汁，“嗯干净了。”
司珩立时呆若木鸡，逃似的别过头看向远方。
远处有人影闪烁，司珩顾不得羞涩，眼神瞬间充满戒备，凌夭见状轻笑道：“别激动别激动，有我在呢，你安心休息。”
有凌夭在，完全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然司珩并不能安心。现在的他只能站在凌夭身后，但他希望未来有一天，他能站在凌夭身旁。
“凌夭。”司珩心里的喃喃温柔缠绵，饱含数不尽的深沉爱恋。
凌夭大口吃饼，大口喝豆浆，豪迈且不粗鲁，吃到欢欣喜悦的时候，会眯眼深吸口气，然后感叹地呼出。
“还要吃？”凌夭觉察得到司珩一直瞅着自己，她以为司珩没吃够，一转头直直撞进司珩潋滟深情的眼眸中。
“咕咚——”司珩长得很好看，剑眉星目，鼻梁挺秀，脸庞因为受伤透出苍白，不但没损失他的冷峻，反而给他增添让人想要狠狠疼爱的脆弱感。
心跳凌乱，呼吸跟着凌乱，理智告诉凌夭，她此时的境地极其危险，可她不愿抽身。若前方是万丈深渊，她就填平这深渊，然后把司珩握在掌心！
凌夭目光幽深，忽然爆发出强烈且坚定的某种决心，如一支利箭摄入司珩心脏，司珩为之颤抖、悸动，他想……想把凌夭拥入怀中……
“小心！”凌夭箭步上前搂住司珩，司珩惊觉自己想抱凌夭之前，身子已经做出行动，他忘记自己身体虚弱，忘记自己躺在榻上，要不是凌夭及时接住他，这是要伤上加伤啊！
从未有过的失神情况，司珩内心翻涌万千情愫，他感受着凌夭怀抱的温暖，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凌夭给司珩掖好被角，感叹道：“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司珩抱歉地说：“在想事情。”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凌夭挑了下眉，好奇中带着暧昧，给司珩一种她早已看穿一切的狡黠。
“我在想……”你。
“你”字还未出口，四季府内一阵山摇地动，凌夭神识展开，发觉两名修士起了争执，虽没动手，各自的灵气却在熊熊燃烧，强大的力量压迫在空间奔走，周围的山石、草木咔咔粉碎。
“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凌夭凶狠地咬下一口饼，两道寒气悄然释放，无声无息进入到灵气风暴中心，牵引着两人的灵气收回丹田。
风暴停歇，起争执的两人如雕塑望着彼此，“咻”的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捆绑在一起，扔到角落。
“真以为我说的话是玩笑？非要以身试法是吧？下一个是谁，出来我看看。”凌夭被这群不听好人言的家伙气得头快要炸开，但仔细一想，还是自己有错在先，要是自己一开始杀两只鸡给他们瞧瞧，看他们还会不会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特么的一个都不省心，干脆把他们全部冰冻，省得继续闹事。”凌夭小声嘀咕，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一个司珩。
凌夭痛骂不听她劝告的人的模样，在司珩眼中像是一只尾巴被踩的猫，气鼓鼓全身毛发炸开，恨不能一爪子把睬她尾巴的人挠得鲜血淋漓。随后的嘟囔，话是恐怖了些，那小模样真是灵动顽皮，惹得司珩想抬手默默她的脑袋，顺顺她的蓬乱的毛。
可惜，司珩重伤下没有抬手的力气。
凌夭眼角余光瞥见脸上似有笑容的司珩，她一个吃惊愣怔当场：“你居然笑了？说，你在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没笑。”司珩否认，难不成要他只说他在笑凌夭？
凌夭不信，眯着眼活动手指关节：“真不说？”
“我是伤患。”司珩生怕凌夭对自己辣手摧花，他一脸严肃地表示现在的自己很虚弱，经不起凌夭折腾。
“哼！”凌夭用冷哼表示自己的心有不甘，她冲司珩挥动拳头，笑容阴险狡诈：“嘿嘿，你放心，我的医术很好，给你用的药品质极佳，不出三天你就能承受我的拳头了。”
司珩：……
“对了。”凌夭想起一事，掏出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到司珩面前，“这是从追杀你的四人身上搜刮来的，你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得知他们身份的线索。”
“我知道他们是谁。”司珩瞥了眼面前的东西，“是千花门的弟子。”
“千花门？”凌夭念叨着，把这三个字牢牢记在心里，伸个懒腰说道：“吃饱了有点犯困，我先睡会儿，你不用担心，我有设下结界，别人发现不了我们。”
司珩占据唯一一张矮榻，正想着凌夭要怎么睡，就见凌夭又掏出一张架子床。
司珩：……
凌夭刚躺下的时候，还是平平直直一条，几次翻身后，手脚摊开，能睡下两三个人的床，被她一人牢牢占据。又是几次翻身，凌夭抱住多余的被子滚来滚去，睡成一条。
司珩眸中的寒冰消融，如春暖花开的温柔眼神注视着凌夭，似有若无的笑容浮上唇角：“真是能折腾。”
凌夭的睡姿变来变去没个停歇，沉稳均匀的呼吸表明她睡得安稳。听着凌夭有规律的呼吸声，司珩困意渐渐涌上，加之他身体虚弱，没多长时间跟着凌夭陷入睡梦。
睁眼，司珩看到不断后退的景色，身体并无颠簸的感觉，平平稳稳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