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6 帕特丽夏

……

身形日渐扭曲，这是强行扮演神的角色的代价。

“多笑一笑吧。”即便我的记忆只留下零星片段，我仍记得这句话。

我逝去的太阳。

尽管你认为你可以温暖所有人，但这映射于我身上的荣光同时拉长了我心中的暗影。

拜托你，

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鄙夷亦或是悲愤都没有关系。

既然想要拯救已深陷泥潭之人，

就要做好一同沉沦的准备。

我会为你一直微笑，

即使面庞被泺影覆盖，

我也会戴上假面，

迎接你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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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人。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洁净的灵魂。

那些孩子中只有她是这般，其他人的身旁都微微浮动着黑色雾气。

我想要靠近她。我生平第一次对他人产生了兴趣，这种感觉有些微妙，与其说是兴趣更像我在书中读到过的一见钟情。

’帕特丽夏‘，那是她的名字。虽然并没有人告诉我，但名字这种东西早已烙印在灵魂之上，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左眼在一阵刺痛后恢复了正常，我看清了她的面容，蓬松的橙色短发映衬着那张可人的小圆脸，她的皮肤就像雪白的糯米团一样。

她注意到了我，示以纯真的笑容。

神父在简要说明了这些孩子以后要和我们一起生活后就让我们，还有他们，自由活动了。

“你好呀。”她背着手，身子前倾，将脸凑到我眼前，“我是……”

我急忙打断了她的话，把她拉到一边。

“我知道，帕特丽夏。”我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时不时四处张望确认有没有人经过，“我是……莫格里。你不知道这里并不喜欢我们……额禁止我们说出任何人名字吗？”这并不是喔夸大其词，曾经有孩子被路过的主教听到了谈及名字相关的话题被带走了，再次回来的时候他面色铁青，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啊……我忘了神父的嘱咐了。见到你我莫名感觉很亲切……莫格里，对吗？”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撩了撩头发。

“嗯。”

尽管我们的初次见面以简短的介绍就结束了，但在过了两天后我们就变得无话不谈了，只是在人前故意装作冷淡。

她也是孤儿，但在她记忆中仍然对父母留有些许印象。据她所述，她的父母在活着的时候一直嘱咐她不要相信所谓的正统的神，那位神来路不正，不过具体原因不明。

我便询问她为什么现在选择来到了这里，她说：“因为我想见到你。”

“……？那是什么意思？”

她看到我诧异的神情后噗嗤一声笑了。

“逗你玩的啦。因为只要身处在这个国度，孩子成长到五岁就要被送过来。当然，这需要征求父母意见，不过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深信那些教义，所谓征求意见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像我们这样的孤儿是直接默认由教会收养的。”

这几天很平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之前所见的似乎只是一场幻觉，尽管我很想这么欺骗自己。

这些天里我渐渐可以控制我眼睛的那种能力，只是持续时间并不长久，一次大约能维持十分钟，一天最多三次。

保险起见我总是会确认食物中是否含有那种东西后再示意帕特丽夏是否食用。我本来认为她不会相信我所描述的我那诡异的能力，但她无条件信任了我，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我不太爱吃东西，因此房间里囤积了大量平日发下来的的零食，在辨识这些都无害后我将它们都在晚上偷偷送给了帕特丽夏防止她饿着肚子。

不过按这些天观察下来三餐中只有早餐里的随机某类菜品偶尔会被加入东西……要做好万全准备……不能松懈。

可我想得有些太简单了，我忘记了一年一度的‘恩泽日’。

直到瞟见帕特丽夏房内的日历，我才想起来后天就是那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