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难中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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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凌晨三点的黄昏

生活处处都有伏笔,奈何我却不够聪明,选择用善良蒙蔽自己,总是报以侥幸,想着赌一把人性,可是老话总是有道理的:“人性是最不可以拿来赌的东西”。为了能留下,我只好慌忙中找了一份工作——娱乐主播。我自是知道这其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但那是面试多份工作后唯一让我留下的。

在我未接触的领域有着未知的风险,想着先干两月有一些钱了再换别的工作。那一个月,从白班换为夜班,虽然只是坐在镜头前阿谀谄媚,变着法的向网友要礼物,谈不上多么辛苦,却在内心鄙夷自己。我既做不到问朋友要礼物,也做不到向那些喜欢我的网友要礼物,我时常点开粉丝的主页,他们并不是多么大富大贵的人,有的也只是十几岁的小朋友。我时常觉得自己像个乞丐,却又想站着把钱要了。主播连麦也认识了好几位有趣的姐妹,我们相谈甚欢,常在深夜无人之时陪彼此打发时间。

只是后来经纪人多次批评我,让我和其他女主播断了联系,我便用小号去看她们直播。或许我做主播没有起色的原因是我既没有漂亮的脸蛋,也没有可以展露的才华,我泯然众人矣,甚至带点自尊的内心也无法去迎合众人。决定离开的那天,有个网友说他马上发工资了,就可以给我刷礼物加联系方式了(之前直播说加好友需要刷一个贵的礼物),我内心五味杂陈,似乎更多的是愧疚,我没办法坦然的接受别人的好。

从那以后我就长久下播了,也有粉丝私信我但我再也没有回复过。互联网的人员迭代足以让大家快速的忘记我,我也知道我的出现不过是恰好遇见部分人的空窗。互联网的缘分来去都很快。而我耗时一个月的工作却几乎分文未得,我也试图去请求帮助,但公司一开始就设计好了,所以我的请求别人也无能为力。

步履维艰的我也没有时间和金钱去同公司打官司,便暂且搁置去寻找别的工作。一步错,步步错,因为主播工作找的房子最后也在房子上摔了一跤。

对房东的初印象并不是很好,它总是着急忙慌的,什么都在催,甚至斤斤计较,长相也并不讨喜,但我也在念头冒出来时第一时间谴责自己惯会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事件的导火索是空调坏了,那是一台有些年头的老式空调,无可避免的老化了,我们住进来也才一个来月,按道理应该房东让人维修,可我们刚给房东说空调坏了时他就一通电话打来一顿数落,让我们赔他并且拒绝和我们直接沟通。自然明白他不愿意修了,维修师傅也说空调太旧了没法修了,而楼顶没有空调根本无法住人,我们果断选择搬走。搬家的时候才发现它家的物业费从去年就没有交,而租房的时候房东还假模假样的去了趟物业说把钱都交了,物业公司不让搬只好替他它交了所有的钱。

它拦着搬家公司的人不让搬东西,对大家破口大骂,最后是舍友妈妈出了几千块钱让他修空调才让搬了,即使如此仍旧扣了我们两个月的房租。我时常想这样的人是如何做起了生意,如何有闲置的房屋可以出租,坏人混的风生水起,好人却备受欺凌。

很多次游走在凌晨的街头,很多次深夜望着窗外的霓虹闪烁,想着我究竟该何去何从。我没有办法告知家里人我的境遇,没有办法诉说我的委屈,好像一切都是我活该经历的,我要为我的选择买单。我总是觉得亏欠父母的,我应该对他们有所回馈了但我还在四处漂泊。也时常羡慕姐妹,她至少有后盾,可以那么坦然的告诉家人她的境况,她的家人也时刻关心她的情况,可我没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再次感受到亲情的疏离,我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可这种现状我也无能为力。又是许久没和家里联系了,以前每月发零花钱时还能和父亲说上几句,如今没了用零花钱的资格,也少了沟通的机会。

我们相处的模式好像始终如此,又好像不是如此。他们有做父母的无奈,我们有做子女的心酸,没有办法去埋怨谁,却无法避免的会难过。

“很多时候女孩流泪其实是在哭自己,哭自己进退两难,哭自己无能为力,哭自己有骨气没勇气,哭自己懂事却没让自己好过半分。”

罗伯特·弗罗斯特在《未选择的路》里有这样一段话:“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我将轻声叹息把往事回顾,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