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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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东北剿匪

辽东镇驻防军,军官缺额补齐了。但军官编制有所改动,总旗以上多了一名宣教官,下辖士兵委员会。负责军纪类同于宪兵队,由四名未参与抢占土地的军官为核心组成。

辽东镇是军镇,镇内住户成份多是军人、农户,只有两个小酒馆、三个商铺、一个大车店、一个驿站,新增一个合作社店铺,经营日用杂货及法定专卖铁制农耕用具等。合作社替代旧地主乡绅管理乡间事物,等同于皇权下乡了,隶属于辽东县衙乡吏。

王奇在东北全境实行县设衙、乡镇结社,村结保甲制度,增加了两级基层组织结构。并对人员出入作出规定:乡内凭腰牌、县境内凭据腰牌、路引;出入州、郡、县、山海关需加凭据县级规制文碟。

腰牌刻有:属地、姓名、职业、年龄、姓别;路引:说明来自哪里,欲去何地,欲为何事,说明计划往返日期,但不限定时日;文碟:增加身高、体貌特征、民族属性、往来地点、所见何人、前往事由、出发日期等。

辽东军镇驻防军经过整顿后焕然一新,开始一边训练生产,一边派出巧装侦察兵探查周边匪情,并依据可靠情报开始展开剿匪运动,并在官道要冲上,开始设置土坯岗楼、关卡、重要官路上分段定时派出骑兵巡逻小队,严格盘查可疑人员和过往中的非法商队。不许收缴过路费,一切管制商品及非法货物缴获后归于军队处理。

同期,在军队的武装监视下,大批后金被劳动改造的战俘们,以及内地恶霸、土匪俘虏们,开始在京、镇官道沿途道路上参与修整拓宽路面、架设水泥桥梁。

由此,钢筋水泥管桥、钢筋水泥柱桥,钢筋水泥拱桥等新式桥梁,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东北乡间及主干官道上。

镇子里这一段日子挺热闹,军队工作组正在配合农工商社,给农户们分配土地。东北早春三月天,料峭地北风打到身上通体透凉,冰雪还未融化,薄冰反射着五彩斑澜的光彩。

社长老丘头单身,五十多岁童生出身,前明军细作。大凌河战役后被后金掠入,随后隐藏身份,成为了满人地主家的赶马车的奴隶。旧日老丘头时常免费代写书信,因而在镇子里口碑较好,又识文断字便被社委们推举为社长。

此刻老丘头正吆五喝六地指挥着社里小伙子们,携助军队土改工作组为社员纷地,正在进行拉线测量,定地标。

“吁!三胖子停,旗插这里”“驾!驾!二蛋子再往前走两步”“喔!喔!喔!三炮瞎跑啥!转身往这边走。”正忙碌间,

“老丘头!你赶牲口哪!”地头上传来了三胖媳妇地说笑声,看热闹的二蛋、三炮媳妇们也跟着开始起哄。

东北女子少有小脚之妇,说话多是大嗓门子,彰显得十分泼辣,走起路来,扭腰幌腚,两脚生风。骂起人来比公鸡打鸣还响,“呸!你个骚货!”“呸!你个小娘养地!”口口不留情,句句扎心窝。

东北的小孩棒子们也淘气的很。

三胖儿子和几个半大小子,见老丘头喊地欢实,便起了坏心眼。蹲在田头一遍遍呼喊着“谁是我地儿!”老丘头:“驾!”“谁是我地儿!””老丘头:“吁!”“谁是我地儿!””老丘头:“喔!喔!我!”

“哈哈哈!”一下子把田间地头里看热闹的婆娘们笑地肚子疼,“谁家小兔崽子!”老丘头一声吼,吓的几个半大坏小子,连滚带爬地逃向镇里。

光棍社长老丘头也分到了五亩水田,他是社长每年还有社补贴的。一时间成了镇里的香馍馍。老丘头正在气头上时,孙家小寡妇来到近前,递给他一碗水。

“不要!”老丘头气还没消。“要吧!“哄””镇里婆娘们又开始起哄了,引起一阵笑闹声。

老丘头脸一红,看了眼蛮漂亮的孙寡妇道了声:“俺不渴!”三胖媳妇紧着回了一声:“俺们渴呀!”“哈哈哈!”又引来了一片笑声。

久别的土地对于农奴们而言,就是爹生妈养地孩子,让人心疼又热爱。分到土地的农户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地去社里办地契了。

没轮到分配土地的农民,一边释放着久违地喜悦,一边监督着分配的是否公平。人心就是如此,没有土地时盼着土地,恨不得有快地就行。划分土地时盼着自己能分到好地,分到手后又耽心别人的地比自己的好。

王奇来到地头,放眼望去前方是,无边无际茫茫荡荡地芦苇沼泽地,内心挖掘着储藏地知识。开发荒地需将田中积水排掉,再用铁梨将田中芦根翻起清除。头一年要修整田地开沟挖渠,让残余芦根、草根被晒旱死。

最好是用草甘膦。它是清除芦根最有效的农药,目前在江西磷矿已研发成功,但尚不能大批量生产,王奇决定加大投产力度,开放生产技术专利合营。

近日“一品鲜”商会,为农户和驻军送来了大批的农具、蒙古耕牛。蒙古牛役用能力较大,而且持久力很强,能吃苦耐劳,甚得农户喜爱。

农工合作社从“一品鲜”商会,无息借贷二十年期,折现购买耕牛十头,骡马十二匹。孙老头很有能力,他算计着社耕牛可轮换借给农户使用,用以缓解农户耕牛使用不足的问题,农闲时亦可套上牛车运送货物。

合作社骡马大车用于商业经营搞运输,他知道这个在辽东是挺挣钱的,人参、貂皮、鹿茸、乌拉草,运入关内都能卖上好价钱,而且发展前景非常乐观,社员们都被他说动心了,举手表决一致同意。

明末,东北有四大怪:姑娘走路比驴快,老太叼着大烟袋。进店就问啥嚼轱,什么都能炖酸菜。说的就是东北交通不便,东北人性子又急,全靠两条腿走路,冬季青黄不接副食品主要靠易储存的酸菜。在东北很少见到骑驴的,倒是乘驴车的常见。

东江镇。王奇这第一炮,算是歪打正着了,大大地凝聚了镇域民心,有效地打击了,后金奴隶主们的嚣张气焰,镇压了他们的反抗情绪。

消息被传播出去,已有土匪及满、蒙农牧民开始纷纷归乡了,期待着军队工作组的到来。

“抓住他!”田边突然传来了叫喊声,放眼望去,几个围观社员正在与两个大汉撕打在一起。王奇闻听第一反应是“分地出问题了?”

明末,东北地广人稀民风膘悍纯朴,满、汉、蒙、鲜族杂居。习俗不同、语言半通不通,解放了各族奴隶平等,更是谁也不怕谁。

男女老少们,没有什么陈规旧律,说起话来都是大嗓门子,男人三句话不对撇,便会吹胡子瞪眼,撸胳膊挽袖子。五句话不对付,就会破口大骂甚至自动开打。

王奇急步赶到近前,经民兵汇报方知,是两个土匪混在了分地人群中,被社员和民兵们发现了。经审讯得知:土匪“老豁牙子”父子、系原本镇满人奴隶猎户,杀主从汉匪赵镇河匪帮多年,是三叉口逃脱地赵匪小头目,无有伤过良人性命,有反满反抗后金经历。

王奇当众赦免其罪经与丘社长商议,将其父子安置于合作社大车队,并编入社民兵中队一小队。两父子如蒙大赦死后余生,对侯爷和社民们感恩戴德,发死誓此生绝不再行匪事。

辽东镇突然间出名了,方圆几十里前来相亲的,送上门女婿的络绎不绝。坊间传闻:孙寡妇真地和社长老丘头好上了,引起了村镇里人地热议。

老社长其人颇有胆魄,与其被人说三道四,不如即成事实。一句:“老牛吃嫩草口感好!”当日就卷着铺盖卷,进了孙家小寡妇的门子。

巴托尔和舅父一家相聚了,舅父一家是满族人地汉族农奴。巴托尔带着士兵们出出入入,使得舅父一家人很受镇里人的青睐,巴托尔只分到了五亩地,他将其并入了舅家田产。他知道自己没机会成为农牧民了。

战友们送给他舅家每人一件羊皮外套,这是从蒙汉匪徒身上缴获的,羊皮外套几乎等同于后世地貂皮大衣,穿在身上暖暖的风光地紧呢。

舅舅和舅妈生了七个孩子,因养活不起掐死两个女儿,目前家中有一儿三女,大表姐二十三了,下面两个妹子也十七八,十二三了,表弟二十一还没定亲。

今天是男方上门求亲日,小伙子二十四岁,家住二台子,奴隶身份是个孤儿,有伯父照应。媒婆介绍过说小伙子不错,是旧地主家的长工会农活,就是不会说话惹长辈不喜。

听了媒婆介绍后二老还算满意,想着见一面瞧瞧,并定下了求亲的日子。

舅家分得三间土坯苇把子茅草顶土屋,窗户很小糊上了纸,室内是土地面已被踩黑,东西屋都是新盘地土炕,上面铺着芦苇编织地新炕席,家俱只有一张炕桌,两个新买地柳条包,两条长凳。

屋外是东西灶台,两口大铁锅,两个新买地大水缸,两只木水桶,大小数个木盆,几个小板凳。这些都是巴托儿从商户手中买的。

外屋大铁锅里正在往外冒着热气,灶台上摆放几道菜,有干白菜炖野鸡,干罗卜炖野兔,盐水煮坑里鱼,骚夹子豆腐汤。

近午时,屋外传来了一声“新姑爷来了!”小表妹的一声欢叫声,引得舅家人倾室而出,纷纷迎到土墙院门外。

“新姑儿上门,老母鸡没魂。老丈人吃酒,丈母娘端盆。临家孩棒子们见着热闹就欢实了起来,崩崩跳跳地唱起了儿歌,引出临居大人们出外凑热闹,巴托儿本来站在人后被舅父叫到身前。

来人有三位,打首是一位近五十地中老年人,一身薄棉直长大衣打满补丁,但洗地很干净,看上去像是见过点世面地人。身后是一个青年后生,短袄,长裤,衣着干净,貌也算周正,在后是小脚,肥臀地煤婆。

小伙子名叫赵蒙子,表面上看人还不错,就是说话带啰嗦,几吧吊地一大堆,积习难改。相了几个好人家,都因说话太糙而吹了。这一路上,大伯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少说话。

“来了!来了!”煤婆嘴里一边冲着这边喊叫,一边紧赶几步来到近前向双方介绍着,“他大哥大嫂这就是赵家的蒙子,这个是他大爷。”“蒙子快来拜见未来岳父、岳母大人”。

“后生蒙子拜见二位老人家,区区薄礼不呈敬意,说着手里递上一只鸡两条鱼。”“不错呀!”巴托儿感觉这个准小姐夫还可以。”舅妈听到未来女婿说出话彬彬有礼顿时喜上眉梢。

“快进屋吧,炕都烧好了,上炕暖和暖和,一路上没冻着吧?巴托儿随着客人进了东屋,随客人坐上了土炕。

饭菜都是做好的,客到既上。舅妈一边上菜,一边可客气道:“穷人家没啥好嚼轱的,不过管够造别客气,你们吃好,有事招呼我便是。”

“有劳婶婶辛苦了,菜很丰盛不少了。”巴托儿察言观色“小姐夫不错呀,眼见舅父舅母闻言,眉头舒展,笑意满怀。

酒席喝了一个多时辰,席间俩长辈聊地火热,巴托儿也不便插言,只是说几句场面话,他心里明白自己就是来为舅父抬个身价的,而小姐夫始终是寡言少语,欲言又止不敢开言地样子,巴托儿都感觉到他挺可爱的。

酒席散了,准小姐夫一直都表现地谦虚谨慎。巴托儿陪着二老送客人出门,蒙子转过身来,热情地向舅父舅母,摆着手言道:“天凉了,二位老人家赶紧回屋去吧,别冻着了,冻着了,就完鸡把蛋超了。”

巴托儿?“我靠!这人也太那个了吧!”,转头时,发现舅父舅母均张口结舌般地呆立在风中。

辽东镇驻防军补充军官到达后,磨合数日便习惯了新地组织结构,王奇分出府兵数股护卫堪探队,奔赴田庄台、虎头山、鞍山驿、抚顺。

亲自带领水力技术人员及护卫,在当地展开了,水纹、水力设施勘察设计工作。

明时辽东镇几乎没有什么大型水力设施,除了东将镇围堰和官道堤坝再无其它。而修建一个完善的水力设施,则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工程。

首先他需要在二辽河中下游,沿河修建长达一百多公里的堤坝,并安装数百个大型闸门,上游为进水闸门,下游为排水闸门。春天蓄水保插秧,秋天排水保秋收。改造天然水塘,挖掘人工水库,以为旱时备用。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强大的组织能力,没有几万几十万,上百万人的大会战,是根本无法实现的,征调民工费用是惊人的。

王奇决定先等一等,等到各地方土改完成各地衙门建设好,在群策群力分段包干大干一场,这本不是他的责任,但他愿意作个先驱者,为东北农田水力建设,打下一个良好地基础,尽早完成水力设施的设计和规划。

二台子发现了土匪,他们地老巢在方圆百里地河流沼泽中。这里不似水泊梁山,沼泽水浅不大通船,他们地交通工具是可乘十数人地小木船,乘三五人地羊皮伐子,只乘一人地水鞋。

这些船分别布署在各种水域,根据水面宽度及水底深度,分类藏于其中。春秋夏季剿匪难度极大,冬闲结冰时是剿匪最好的时机。

王奇分析后认为他们就是当地人,冬季猫冬欺间出来挥霍脏款,必须有合法身份证明,而且旧日背后势力应该身份还不低。眼下旧势力败逃,明军剿匪不发动民众配合。因而,留下大量真空地带,土匪乘势活跃起来。

王奇不是高俅他决定不出兵围剿,散出人手先近后远密秘进行排查。凡是隆冬季节才返乡地人员,都将列入嫌疑人名单。同时突击排查突然暴富者;财物来源不明确者;突然,购地、盖房、买牛、买马、经常出入酒馆,赌场及暗娼门子地人员。

夜晚军情局东江站,辽西分站来了一位探员,辽东镇田庄台情报站酒馆掌柜。卫队长魏三领人进了门来,王奇正在看着婉儿的家书,想起妻儿一时间陷入沉思眼皮都没抬。

“叔!”“嗯!”声音特别亲切好耳熟啊,王奇不禁抬起头来。“小石头!”“叔是俺”“你怎么大老远地跑这来了?”“叔我去年就调来了。”

“傻小子杵在那干啥,快过来让叔瞧瞧!”“是!报告侯爷叔,军情局、东江站、田庄台交通站、情报官石墙前来向你汇报重大匪情。”“不急!让叔看看,嗯,长高了、黑了、瘦了。”“魏三、把我的好酒拿来一瓶,通知伙房给石探员加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