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消失的镜子
要说熟悉，凡妮莎对诺德的熟悉程度肯定比康斯坦丁深。
诺德光邀请凡妮莎去他家里都不少次。
这次让她来不仅因为是之前来回接送凡妮莎的就是老杰克，凡妮莎多少对老杰克满口脏话的人设有点印象，康斯坦丁也想进一步了解诺德的秘密，这样后面以毛利小五郎的身份和诺德正式见面了才有的可聊。
“但是我只能让你变形，你那些骚了骚的习惯在人前的时候给我改了，现在开始学习怎么当一个老登”
“......”
老杰克看着面前的罗里特表示很无语。
“走路别扭屁股！哪个老头走路顶胯的！”
“哎呀！痛死啦！我知道啦！你温柔点啊！我等了你一天欸！”
把凡妮莎带到车库安顿好，康斯坦丁便回屋内交差去了。
康斯坦丁准备等保尔熟悉几天，他再利用管家的权力给他提一个保安队长。
只可惜自己在金斯埃德尔的人脉还是太少了，不然他可以把诺德周围的人全换个遍，到时就有趣了。
本以为诺德周一大早上才上班，但他好像接到了上司的电话，夜里就被一辆车接走了，走之前通知康斯坦丁管理好屋子，一日三餐照他会回来吃做准备。
大选筹备期间，要不是有一桩浮斯坦的交易要他办，诺德一般都住在市政厅那里，根本不可能有周末两天的假期。
此时，罗里特、保尔·莫布里、老杰克三个人正在诺德的卧室里。
“你巡逻的时候紧盯这里，任何人要进来告诉我”
罗里特对莫布里说道。
莫布里看了老杰克一眼，情知是自己人，遂点点头：“是，父亲”
“父亲？！”
老杰克瞪大了眼睛，看看莫布里，又不可思议地看向罗里特，声音粗犷：“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有的儿子？”
沉着的莫布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罗里特无语：“首先，他是我刚认的养子，其次，我有没有儿子都和你无关，最后，你小子在外面不要叫我父亲，当着自己人也不要叫！我没那么老！”
“是，大人”
胡子拉碴的老杰克流露出一个兔子般哀怨的神色。
莫布里出去了，罗里特翻手变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然后交给了老杰克：
“送给你了”
“什么东西....我才不要...”老杰克撅着嘴接过纸一看，下一秒就变了脸色，“这是我的契约！”
“不要就给我吧”
“我要我要！”
凡妮莎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离开索多玛风情街了，除非她愿意给那些恶心的暴发户做情人才有可能在别人的慈悲下摆脱命运，她时常幻想着一个被英雄拯救的下午，能够沐浴着自由的阳光，狠狠地撕碎那张吸食着她的血的契约，然后放声高歌，穿最漂亮的衣服，吸引最多的男人，然后只属于那唯一的拯救她的英雄。
她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偷鸡摸狗的晚上，在一个市政厅机要秘书的卧室，她顶着一脸大胡子，毛发旺盛，穿着机油味浓重的烟熏夹克，被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老头给拯救了。
她实在无法泪流满面且感动。
“我会不会其实真的嫁给了一个恶心的暴发户，我在做梦吗”
凡妮莎小声嘀咕，拼命捕捉着面前流动着的梦幻的真实感。
“你说啥呢，声音大点，我听不清”
康斯坦丁已经开始翻诺德的卧室了，想要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没什么，我把这契约给撕了”
“这契约是魔法维系的，你真当想撕就撕，我只是给你看一下，你求我，我就帮你解了”
刺啦！！！
“？？？”
“？？？”
两个中年男人面面相觑。
老杰克疑惑地看着罗里特：“你确定有魔法？”
“我现在不是很确定”
康斯坦丁的灵视捕捉到了那流逝的魔法碎片，契约没问题的，而且当时这张契约是他亲自检验过的，阿方索没有胆子骗他，所以一定是真的。
为什么凡妮莎一个不会魔法的人，能够直接把契约撕毁。
不科学啊！
康斯坦丁洞穿灵魂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凡妮莎，她灵魂上的枷锁确实断了，她实实在在地撕碎了一张有魔法的契约。
“算了，后面再研究吧，先把你了解的关于诺德的情况给我讲讲”
凡妮莎对卧室这个地方倒是印象深刻，她出入过几回了，但是真说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她得回忆回忆。
康斯坦丁和她大眼瞪小眼，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哎呀，你不要盯着人家！人家会紧张嘛！”
康斯坦丁本想点一根烟，凡妮莎提醒他这是在诺德的卧室，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镜子！我想起来了，他卧室里没有镜子，卫生间也没有镜子，这个屋子里我到过的地方都没有看见过镜子！”
凡妮莎这句话倒是让康斯坦丁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他刚来这几天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你是怎么发现的？”
凡妮莎白了他一眼：“谁完事后不要补个妆啊，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问诺德怎么没镜子，他当时脸就青了，找个借口让我离开，所以我估计这里面有事儿”
这还真是她才能敏锐发现的线索。
而镜子对于部分恶魔来说确实也有一些特殊的意味在。
除此之外，凡妮莎还提供了一些罗里特本人掌握不到的与房事相关的细节，只是康斯坦丁暂时觉得没什么大用。
镜子这一点他记下了。
“说起来，我也有一点线索，是我从罗里特的笔记里发现的”
“什么？”
本在搜索记忆的凡妮莎看向康斯坦丁。
“伊莲娜·门罗，确实是阿方索的妻子”
凡妮莎瞪大了眼睛，康斯坦丁当时看到这条信息的心理活动和凡妮莎的表情大差不差。
谁家好人能把自己妻子送到风情街卖身，最后还把她杀了。
“但事情不止是这样好像，罗里特在笔记里很嘲讽地写着——那个姓门罗的不是很爱他的妻子嘛，结果呢，谁也逃不过利益的牵绊，他还是为了自己的上位将美艳的妻子送到了主人的床榻上，有趣又无聊，卑微的阿方索，我真想让他听听那天的伊莲娜哭得有多大声......”
沉默.......直到凡妮莎爆了句极其难听的粗口。
“然后因为自己的老婆被人玷污了，索性就送到了风情街，阿方索也获得了诺德的青睐，拥有了恶魔种，直接种在了他老婆的房子里，但是没想到他的老婆学会了初级的灵媒，发现了这件事，从而他选择杀人灭口”
凡妮莎直接脑补出后事。
康斯坦丁没有完全赞同，他沉吟了半晌，缓缓说道：
“发现阿方索在饲养恶魔这件事真值得置于死地吗？”
“被告到教廷不是死罪吗，这点你比我还清楚吧”
凡妮莎不置可否。
康斯坦丁不认同，这件事看起来说是阿方索把他老婆抛弃到风情街，更像是他让恶魔种监禁着他老婆，或者保护着他老婆。
有另一种可能——
当时有人要杀他老婆。
但这事儿暂时没有追究的必要，搞清楚诺德的奇怪之处，再借着诺德这个线索去靠近幕后真相才是当务之急。
正当康斯坦丁准备进一步研究的时候，保尔传来了消息——阿方索·门罗上门，他有了新的发现。
才几天，他就查出来代刑者的下落了？
效率倒是不错，只是非得深更半夜的汇报么。
生怕打扰不到我休息是吧。
保尔掩护凡妮莎离开，康斯坦丁前去接见阿方索。
也是巧了，诺德不在。
阿福和戴着半边面具的莱斯站两边，阿方索坐在沙发上，康斯坦丁和他隔着一张玻璃茶几。
“喝杯咖啡？如果你要聊很久的话，诺德大人还没回来”
康斯坦丁掸了掸衣摆，很悠闲地看着阿方索，宛然一副屋内主人的样子。
“罗里特大人，您托我....额不，上次咱们交流之后，我最近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想和您汇报一下”
康斯坦丁摆摆手：
“嗐，汇报谈不上，但我确实有兴趣听听......说起来，你这次效率很高啊，是怎么打听到的，能说么”
问别人渠道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冒犯，但是以罗里特和诺德之间的依附关系，罗里特这么问在阿方索耳朵里就全是诺德的意思。
而阿方索是完全靠诺德吃饭的。
他随意地笑了笑，似乎不太在意地说道：“在教会有几个认识的朋友”
还有教会的朋友？
康斯坦丁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多问，呷了一口咖啡，转而把话题拉回原来的轨道：
“讲，都有些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