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土
破败的城市，满目苍夷。
阿卡姆像小蜜蜂一样穿梭于残垣断壁之间，绝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硕大的城市虽然已经废弃，但破烂王总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这不，阿卡姆刚刚在一堆废墟中发现了一块锈迹斑斑但依旧坚硬的金属板，配合上个月找到的工具和零件，改造成一件坚固的盾牌不成问题。
废品商会出一个好价格。
此时距离穿越已经过去一年，阿卡姆整个人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眼下的伤疤更让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用海盗船的船帆改制而成的披风在他身后随风舞动，仿佛是一面张扬的旗帜。
背后一把相对他身型巨大的镰刀，满是锯齿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锯断一切阻碍。
腰间别着两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胸前的皮甲上还交叉绑着两条皮制的带子，上面插满了飞刀。
黑色的裤子加上鞋头镶嵌着铁皮的黑色大头皮靴。
整个人是个移动的武器库，出来混，人不狠站不稳，是不是狠角色不重要，要让人觉得你是狠角色。
可即使这样随时也有不长眼的人来找麻烦，废土就是这样赤裸。
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出现在阿卡姆面前将他包围。他们一个个眼神不善，恶狠狠地盯着阿卡姆，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欧伊科特王国拒绝加入世界政府后发生叛乱，随后海贼便蜂拥而至，连国王一家子的脑袋都被挂在城墙上。
这几个月他遇到过太多次这样的事情，死去的欧伊科特王国身上滋养着无数臭虫。
这里没有法律，只有弱肉强食。
“小子，把你捡到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领头的高大男人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满是污垢的手，指着阿卡姆叫嚷道：“快滚，不然打死你。”
“真烦人呀。”
阿卡姆面对几个虎视眈眈的恶徒放下手中的袋子，拿下背后的镰刀。
他长了一岁，握刀的手也越来越稳。
看到猎物还敢拔刀，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流浪汉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冷笑道：“你这小毛孩，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血手五虎。”
“不重要，我只知道明年的今天是你们的忌日。”
“找死！”
为首的那人恼羞成怒挥舞着棍棒，企图先发制人，阿卡姆侧身一闪，手中的镰刀顺势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一个满嘴黄牙的男人趁机绕到背后偷袭，阿卡姆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镰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划过，黄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臂上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
“别慌，兄弟们并肩子上。”
领头的汉子大声呼喊，试图稳住惊慌的同伴。
阿卡姆眼神一凛，脚下步伐灵活变换，镰刀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终于，其中一个大概是慌了，手上动作慢了半拍，被阿卡姆找到机会用镰刀划过脖颈，当场倒地。
“老三！”
“三哥！”
敌人悲愤的怒吼让阿卡姆露出狞笑，“别急，很快送你们下去见他。”
他已经嗅到恐惧的气味，而通常伴随恐惧而来的就是死亡。
脚下鬼魅一般迅速移动，镰刀在手中化作一道死亡的弧线，黄牙男猝不及防被砍下手臂，鲜血汩汩流出。
满脸横肉的老二被死亡吓住了，惊慌的胡乱挥舞长刀，被阿卡姆轻易找到破绽用力一挥镰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老四刚想转身逃跑，却被阿卡姆从背后赶上，镰刀无情地划过他的后背，他惨叫着扑倒在地。
剩下的老大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喃喃自语道：“你就是那个杀戮恶童，我早该想到了，不要杀我，我有钱，不要…”
“拙劣，你死了钱也是我的。”
阿卡姆没有丝毫怜悯，手起镰落，结束了他的生命。抬头看向疯狂逃跑的独臂老幺，擦干净镰刀跟了上去。
眼角和胸口的伤疤告诉他在这座岛上心软可不是个好习惯。
十步之后，阿卡姆一刀砍翻黄牙男，然后熟练的开始收集战利品。
利刃，铠甲，现金和首饰，这不比捡破烂来钱快。
“战斗胜利，声望+15。”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每次战斗胜利统子哥都会有所表示。
声望值可以用来抽盲盒，每增加一千声望才能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无视小气系统的聒噪，阿卡姆将战利品打包好，今天有人送钱上门，就不要再辛苦了。
沿着破碎的街道，走过三个街区，阿卡姆走进一间完好的院子，听说这里以前是财政大臣养外室的金屋。
可惜人都做了土，全都便宜了维克多那个奸商。
“呦吼，今天来这么早，有淘到什么好东西。”
维克多坐在一个破旧的实木桌子后面，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阿卡姆。
他满脸雪白的胡茬，嘴角叼着一根劣质香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卡姆将战利品一股脑儿地放在桌上，往后退了一步，收购商伸出满是污垢的手随意地翻弄着。
“血腥味，谁又不长眼招惹你了。”
“重要吗？”
“不重要，这鬼地方没人在乎死人，我只知道你发财了。”
维克多边说边掐掉香烟，从一堆战利品中捧出卖相最好的那套胸甲。
“你要的消息有了。”
“它归你了。”
“嘿嘿，阿卡姆小子，造不如买，你得考虑清楚。”
“维克多，你有船卖？”五个月时间，阿卡姆走遍这座岛也没有发现一艘船，出海总不能像路飞一样用一条小破船。
“咳咳咳，以后会有的，那个船工在南莫村，一群幸存者抱团取暖的地儿，出城往西，在卧儿山里。”
“胸甲归你了，其他的换成贝利。”
“没问题，一共五万贝利，你还在想着出海？”
“总要试试嘛，你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不了，我亲眼见过海军击沉逃难的船，外面可没你想的那么好。”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缺个船工，真不再考虑一下吗？卡莉娜不能在这种地方长大吧？”
“你先有艘船再说吧。”
说完笑眯眯的维克多从桌下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躺了一把旧手枪。
“看看这个，我想你会有兴趣。”
小子，既然你有钱，那么就别怪我上货了。
阿卡姆眼前一亮，它不知是哪个富人的藏品，本来镶嵌在手柄上的装饰品已经被扣掉，看形状应该是宝石之类的，不过完全不影响它的使用。
枪械永远是最便利的武器，有它小孩子也能杀死成年人。
“从王宫废墟里翻出来的难得好货，怎么样？”
“那地方还能翻出东西？”
王宫一直是拾荒者专注的焦点，那边天都高了三尺，还是出货是真没想到。
“总有幸运儿不是嘛，这可是王室的宝贝。”
阿卡姆忍住没翻白眼，维克多又在贩卖故事，给不知哪来的垃圾货抬价。
“呵呵，一家子人头挂在墙上的王室吗？那是个什么东西？”
“死去的国王也是国王呀，小子，不然你这辈子也看不到这把枪。”
土著维克多不能理解眼前的小鬼对国王贵族的蔑视，海贼王是奴隶制世界，普通人远远谈不上思想解放。
他不知道阿卡姆来自数千年前就喊出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国度，王国和贵族的神圣性早就被剥的一干二净。
“它只是一把枪，而且在我看来远不如我的刀靠谱，起码刀不会卡壳。”
“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吧，你想出多少？”
阿卡姆伸出1个手指。
“1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低于十万我绝不会卖。”
大海上一万块买把火枪绰绰有余，可这里是哪儿？被摧毁的一干二净的遗弃之地，打把锄头都困难，更不要说造把枪了。
“两万。”
“九万，不能再少了。”
“两万，多一个子也不出。”
“小子，这可是火枪，不是你那把破镰刀。”
“呵呵，自个留着吧，用镰刀还是用枪都是杀人，没什么不同。”
“八万，八万贝利你拿走，看在这个玩偶的份上。”
“这个世界热武器没那么重要，不划算，走了。”
见阿卡姆真的要走，维克多连忙喊道：“真的不要吗？关键时候它能救你一条命。”
阿卡姆停下脚步说道：“五万，再送一套枪械修理工具和一百发子弹。”
这把枪是维克多用零件拼出来的，低价买入废旧物品修复或改装后再高价卖出去。
这是他能在废土养活孩子的原因，除了花掉的时间成本几乎为零。
但维克多还是一脸肉疼抱怨道：“真是一点也不让我赚呀！我喜欢你小子，六万块你就能带走所有东西。”
不一会他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小箱子和一袋钢弹摆在桌面。
海贼王的科技很迷，克隆人都有，这把火枪却是单发的，实用性其实一般。
终究是怪物太多，热兵器不能决定战局，没人愿意花钱投入研究。
但作为一辈子没玩过枪的龙国人，阿卡姆其实很眼热，既然打六折买回来收藏也好。
“希望我永远用不到它。”
阿卡姆从衣服内衬拿出一捆钞票扔给维克多，收起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再来呀，客人。”
维克多热情的挥手道别，我或许小赚，但绝对不亏。
即将迈出大门的阿卡姆身形一顿，又买贵了。
这个奸商！
…
“你怎么回来了？”
维克多戒备的看着重新回来的阿卡姆，右手伸到桌子下面握住藏在下面的火枪。
“我突然想起来或许你对这个感兴趣。”
阿卡姆笑盈盈的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熊玩偶放到桌上。
维克多看到这个缺了一只耳朵的小熊玩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毕竟他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个玩偶或许她会喜欢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后被阿卡姆的话无情击碎。
“两万万贝利，概不还价。”
“你怎么不去抢！”
“嘻嘻，小卡莉娜连个女孩子的玩具都没有，难道你想让她的童年只有齿轮吗？”
“小鬼，下次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看自己的年纪。”
“800贝利，我收了。”
“你觉得呢？卡莉娜知道会哭鼻子的吧。”
“可恶的小鬼，最多1万贝利。”
“成交。”
阿卡姆笑眯眯的伸出手。
…
在城市废墟的隐蔽角落，阿卡阿卡姆进入一间废弃的工厂厂房，四周的墙壁爬满了蔓藤，有些地方的砖块已经脱落。
短短四年时间原本繁华的城市已经消失殆尽。
厂房的大门摇摇欲坠，推开时会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
“阿卡姆老大，今天你回来真早。”
一个矮壮的少年从角落里跳出来打招呼，他如今不是独自一人，虽然遭遇背刺，但人毕竟是社会动物，阿卡姆不会主动选择离群索居。
“嗯，山姆呢？”
“弟弟去捕猎了，应该马上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开饭吗？”
厂房的一角，有一个用石头和砖块简单堆砌起来的炉灶，旁边堆放着一些捡来的木柴，这是做饭的地方。
旁边放着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收集来的雨水。
灶炉上面的铁锅已经在冒烟，今天负责做饭的少年叫布治，和他弟弟山姆跟阿卡姆搭伙过日子。
“等山姆一起吧，吃完饭收拾下，我们要出城一趟。”
“没问题老大。”
虽然阿卡姆年纪最小，但小团队里一直是他做主。
昏黄的光线透过破损的窗户洒在屋内，扬起的灰尘在光影中飞舞。
一年时间阿卡姆几乎走遍了整座岛也没能再激活系统的打卡任务。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船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