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乔纳森肯特的泪与恐惧之旅

超霸手掌的力道，能轻松钳住男孩的肩膀，不让他轻而易举逃离。

只是，并不影响男孩奋力扭过头，越过肩膀往后瞧。

当超霸被太阳光照得清晰甚至反射光芒的脸，映照在男孩的眼瞳里，男孩突兀地顿住了，停止挣扎。

“爸爸？”

这一声，实在是出乎意料。

闻言，超霸的眉头拧起，原本凶恶冷冽不近人情的脸上，冒出一丝困惑来。

“谁是你爸？”

这句反问，可谓是惊醒了动作停滞的男孩，让他重新挣扎起来，想要用双手掰开铁钳一般卡住他肩膀的超霸的手掌。天呐，那可真疼。

“放开我！你这个坏人！”

“说清楚！”

“你不是我爸爸！他从不会伤害我！”

淦。

一种想法，从超霸的脑海中冒出。

既然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过“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超人”，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幼年超人”，其实并不是超人受到某种因素影响而年龄倒退缩小，而是像死掉的那个倒霉超人一样，因为某些缘故，来到这个世界？

能在宇宙真空存活，而不会窒息死亡，在咳出氪石碎片后，又能拳打脚踢这么来劲，要么是超能力者，要么就是非人类的宇宙生物。再加上男孩的话语，很有可能——

男孩是超人之子！

超人之子叫什么来着？

超霸犯了难，他只是大概了解过三巨头那些事，看过些漫画，对于他们错综复杂的人际网和亲属关系，尤其热度不是那么高的“配角”，了解的并不多。天杀的DC编剧，非要拿热度最高的几个经常当客串，试图带火那些名不见经传或者新推出的角色······

这样想着，再加上男孩已经试图用牙齿咬超霸的手指，超霸放开了抓住男孩肩膀的手，这一下，男孩顿时抓住机会，逃脱开来。

身着超人制服的男孩，并没有投向眼前散发热量和光芒的太阳，不知是他无法抵抗住太阳表面如此高的温度，还是有别的原因。

男孩绕了个圈，尽可能地逃离超霸，向着太阳相反的位置飞走。

“飞走”？

是了，男孩看起来也拥有超人的能力，不需要翅膀，不需要别的助力，在宇宙真空的环境中，身体无风自动，径直向着男孩所期望的目标飞去。只是远弱于超霸，无论是力量、防御，还是速度。

超霸很轻松就缀在男孩的身后，跟着他，甚至与他并肩，又伸出手去抓他。

“别碰我！”男孩尖叫。

看来超霸的粗暴行径，给男孩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并且短期内，双方可能暂时无法达到和解了。

“我没那个意思，没想杀你，”超霸皱眉，收回了手，“你要去哪？”

当听到“杀”这个词时，男孩的面孔疑似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瞳孔在震颤，嘴唇在哆嗦，面容变得恐惧而无助。

有些时候，当一个人做过什么，他的言谈举止是藏不住的，从细节就能观察到。超霸此话，无疑透露了一个消息——“超霸会杀人，并且他可能杀过”。

再加上超霸那副不善的面孔，逼问的语气，让男孩陷入了完全的恐惧之中，只顾着闷头逃离。

看到自己的话没发挥作用，如同尘埃一样在黑暗中散去，超霸索性用上他如臂指使的氪星力场，犹如一堵墙，横在男孩的前方。

男孩没有预感到“危险”，直接撞上了那堵透明墙，受伤的痛呼过后，能看到男孩的鼻梁扭曲，鼻血滴滴答答开始往下落。看来男孩真的用尽全部力气、用最大的速度，用来逃离超霸的魔爪。

“你······这么弱的？”

看到男孩受伤，超霸顿感一阵失望。

按超霸的设想，但凡是和超人沾边、有亲属关系的，不说秒天秒地，至少也得是个太阳能无限续航的人型智能战斗兵器的程度，怎么可能一撞上超霸的氪星力场就受伤流鼻血了？

男孩还试图往别的方向，想要绕开“透明墙”跑掉，可惜，在超霸操纵的氪星力场下，这里已经变成密不透风的囚笼，没有任何逃生的空间。

“回答我的话！”超霸又抓住了男孩的肩膀，迫使男孩转过来，正对他的眼睛，“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别的世界？你爸是超人？你来这个世界找他？”

男孩被迫正对着极像他父亲的那张脸，尽管超霸的表情和气质使得这幅面容和男孩真正的父亲——超人，有极大的不同之处，但那锋利的眉毛，深邃的蓝眼睛，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都让男孩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要投入他父亲的怀抱，哭诉这些天的遭遇。

于是男孩真的哭起来。

嗷嗷大哭。

遭受魔音贯耳的超霸，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他想过男孩会攻击他，想过男孩可能会又试图逃跑，唯独没想过对方会哭。

也对，毕竟还是个孩子。

这下超霸犯了难，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安慰，用手指去抹掉男孩脸上的鼻血和泪，都无济于事。嗷嗷大哭的男孩，拒绝沟通，超霸所有的询问，都投入真空中，根本没任何用处。

谁能和不讲道理的孩子沟通？超霸又不可能真的杀了对方，那不会有任何益处。

听烦了哭声，超霸脾气也上来了。

超霸撤掉了围绕在他们周围的氪星力场，抓住男孩的制服衣领，把他往远处甩，就像在甩一个铅球那样。

“滚吧！”超霸骂道，“小崽子，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拦你！”

男孩并没有如同超霸预想的那样，窝囊地还在哭，而是用袖子一抹眼泪，径直飞走了。

看他飞的方向，约摸着是地球。

超霸双手抱臂，遥望着地球。

······

男孩先是来到了大都会。

大都会有什么奇特的？这里是超女王工作的城市，也是她的家。

为了让手机信号更强烈些，超霸落到了一栋大楼的天台。

那些正在修理拆卸楼顶空调机组的维修人员们，当看清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并不是被狂风吹拂上来的红毯，而是肩上红披风猎猎作响的超霸时，那些工人们都在发出抑制不住的尖叫后，双腿颤抖着逃跑了。

超霸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给超女王打电话，对方很迅速的接通了。

“哈喽，克拉克宝贝，是什么让你用凡人的沟通方式，而不是立即飞到我面前来见我？”

背景的声音很是嘈杂，几乎要从手机中蹦出的音乐声之下，是喧嚣和嘈杂的呼喊，有节奏，并不像是什么酒吧、舞会，而是——

“你在哪？怎么这么吵？”

超霸的眼睛还在追逐男孩的位置，当发现对方消失在某个楼的后面，超霸也从大楼跃下，去追逐，以确保在男孩没发现他的前提下，男孩的身影能够一直在他的监视范围内。

电话信号断断续续，超女王的抱怨并解释着，原来她组织的“姐妹会”，最近正在搞直播跳健美操，强尼快客也在那里，只不过在直播和打理运营社交账号。

嗯，没有任何人，能比拥有神速力的强尼快客更适合搞这些了，在所有人都没看清恶评的时候，强尼快客就能飞速地察觉并把它删掉，甚至都不需要让观众们的评论延迟几秒，还有空隙去扮作各种角色进行回复。

“······他和原子女一见钟情，坠入爱河，老实说，以我的直觉来看，他们似乎早就认识了。”超女王的废话连续不断，抱怨着强尼快客搞办公室恋情，差点让超霸忘记了原本自己打算干嘛。

“别管那些了，超女王，听我说，有个——”超霸原本想说敌人，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变成另一个说法，“穿红披风、能飞的小孩，正在大都会找什么东西，我怕不小心把他搞死，你来对付他，哦，忘了你不会飞了，你的那些娘们手下有会飞的吗？”

两人讨论一番，很遗憾，虽然超女王招揽了一众女性超能力者，但她们并不够格，既不会飞，也跟不上男孩飞行的速度。超女王本人的“飞翔”，也只是大力出奇迹的跳跃能力，是一种假的飞行，更何况她的速度还跟不上。

但有一个人，是非常适合的，那就是——强尼快客。

强尼快客虽然不会飞，但速度极快，只要男孩靠近地面或者任何建筑物，强尼快客就能抓住他。

当这个事情敲定的时候，强尼快客已经站在超霸身下的建筑物顶层了。

“老大！我在这！”强尼快客向着超霸招手，引起超霸的注意，在得到超霸的首肯后，强尼快客就行动起来。

毫不费力，强尼快客就在一处公寓楼，逮到了男孩。

“不、不，这不可能，不在这里！”男孩还愣神着，就已经被身后的强尼快客抓住了两条手臂。

“啊！”男孩惊呼。

强尼快客脸上那种邪恶的狞笑，抑制不住的露出来。超霸可没说除了抓住男孩以外，任何的注意事项，因此，强尼快客的手刀向男孩的后颈劈过去。

男孩纹丝不动。

扭过头，男孩看见了强尼快客疑惑不可置信的脸。

强尼快客这种相貌，连“正常人”都算不上，只能说相由心生，本就是普通人的面貌，因为有段时间过于沉浸于杀戮和复仇，导致强尼快客脸上的恶意几乎要藏不住，在此时，看起来就是那种“攻击怎么不起效”的疑惑反派面容。

“放开我！”男孩尖叫起来，手臂挥舞。

和之前被超霸抓住不同的是，强尼快客抓住男孩的手，很轻易就被打开，就像扫开气球那样轻松。

随着男孩一踢腿，强尼快客就飞出去，“嘭”“哗啦”，强尼快客的身躯穿过了公寓的窗户，随着碎片一同往下落。

在空中没有着力点，即使拥有神速力，强尼快客也毫无办法。

眼见着这个还算是普通人眼中“强大的超能力者”，即将因为这种小事滑稽地死去之前，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身影，仿佛凭空出现在强尼快客将要落在的位置。

但在那之前，超霸就已经在空中截住了坠落中的强尼快客。

“怎么回事？你怎么搞得？”超霸不满地质问。

“老大——我······”强尼快客的整个脊背都在发痛，神速力发挥了作用，修复了这些肌肉组织挫伤，还有被玻璃刺穿的伤痕，带着血的玻璃碎片往下落去。

强尼快客还在想着辩驳解释的说法，超霸不耐烦了，直接将强尼快客带到了较为低些的楼顶。

“没你事了，我就不该叫你来。”超霸并没有谴责强尼快客，对方的能力和弱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只是男孩的战斗力给了超霸惊喜。在这之前，没有对比，超霸并没有发现男孩的“神力”。

强尼快客垂着头，不敢去看超霸的眼睛，即使对方并没有在注意他，超霸对他透露的失望之情，压垮了强尼快客的身躯，让他佝偻起来，挫败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待他想要再多说什么，超霸已经飞着离开了，是去追逐他选定的目标——那个男孩。

而原本想要“接住”强尼快客的神秘兜帽男子，也早就消失在原地，无人注意。

······

男孩飞到了哥谭。

哥谭，这个城市离大都会确实很近，两个大城市只隔着一条跨河大桥，车程两小时。

但问题是——男孩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这座城市正经历着“动乱”，或者说，“变革”。

戴着小丑面具的肇事者，成群结队走上街头，拿着棒球棍、钢管等简易武器，呼喊着在超霸听来莫名其妙的口号，打砸抢烧街边的店铺，浩浩荡荡如同野马群，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狼藉。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

街边的路灯，每个路灯的顶端，都用各种各种的方式，“挂”着人类的头颅。有的是端端正正放上去的，看起来哪怕一阵风吹过都会掉落，让人怀疑底下是不是涂了胶水；有的是放在兜网甩上去的；有的用利刃刺穿，连带着路灯也电光闪烁。

堪称是残暴而又原始的武力展示方式。

这些被杀的人，惹了谁？

超霸满腹疑惑，沿着挂有人头的道路飞过。

在巷子中冒出来几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作乱者，其中有人注意到正飞在半空、与路灯上头颅对视的超霸，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再起不能，他的其他同伴同样看向那个方向，当看到居然是“超霸”，他们都以为今天死定了，只是超霸并没有注意到这几个喽啰。

再多看几个人头，都无法解决超霸的疑惑，只能先放下这些不管，去追逐男孩。

男孩比起超霸更加恐惧，恐惧这座城市的黑暗，动乱，恐惧阴云沉沉下的血腥景象，逃也似地飞着，在寻找什么。

男孩到底在寻找什么？

哦，男孩正向着韦恩大厦的方向飞去。

在男孩找不到这座封闭建筑物的入口，看起来似乎犹豫要不要破窗而入的间隙，超霸打电话给这座城市的主人，同时也是他的下属——夜枭。

“我不是这座城市的主人，”夜枭的声音听上去难以抑制地透露出他的愉悦，“我早就被老头开了。”

从对面传来的背景音判断，夜枭在他的秘密基地当家里蹲，但这不能解释这座城市发生的事情，于是超霸追问。

追问的结果是——

小丑圣母教派找到了帮手，一举将哥谭大部分警察都关进集装箱沉入哥谭河，并且掀起了整个哥谭范围的动乱；

夜枭和蝙蝠侠之父，也就是复仇骑士老托马斯·韦恩，因意外患上了精神疾病，疑似病毒感染，夜枭正在研制解药中；

来自远东刺客联盟的女人找上门，宣称她带来了蝙蝠侠的子嗣——那来源于蝙蝠侠本人都不记得的一次放纵；

以及······这个蝙蝠侠和刺客联盟女人制造出来，曾经没有任何人知晓的私生子，为了获得其祖父——也就是复仇骑士的认可，屠杀了哥谭神秘地下组织猫头鹰法庭的大部分成员。

“啊？我艹，不是，什么玩意？”超霸因为这些信息，陷入头脑风暴，“谁给他的这个名单？你？”

夜枭笑得歇斯底里，他的笑声在秘密基地的洞穴中回荡，“不、哈哈······他可真是个天才，非常聪明又厉害的孩子，达米安·韦恩，这是他的名字，他从我的弟弟蝙蝠侠那里窃取了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名单，制造了这场屠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把他们的头颅挂在路灯上！哈哈哈！！！可怜的布鲁斯，你没看到，他的脸都绿了，还被迫要先解决这些小丑帮在哥谭搞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