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重火力突围
林书乾抓住两只桌腿，把桌子掀倒，挡在前面。等到第一轮火力覆盖结束，外面传来换弹夹的咔嗒声，林书乾才松了口气，同时注意到刀熊发出几声细微的呻吟。他转过头，但光线太暗，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只感到刀熊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林书乾发觉刀熊的手在发颤，并伴随着轻轻地摇晃，然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林书乾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刀熊受伤了，很有可能是肩部中枪，并且他想告诉林书乾，他同意和警方合作，前提是得让他活着出去。林书乾用力回握了一下，表示同意。
四周再一次陷入寂静。林书乾从桌子上方探出头，透过夜视望远镜观察。房门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两块木板挂在合页上摇晃。视野中没有人的轮廓。显然那帮家伙并非亡命之徒，他们都躲起来了。
林书乾缩回身子，掏出手机，准备发短信告诉白若烟，刀熊已经撂了，可以的话，最好通知警方赶来支援。这时他听到了一声闷响，像是木头敲击地板的声音，接着是两声枪响。林书乾急忙拿起望远镜察看。一个人影闪进视野。那个人双臂展开，仰面向后飞出，枪从手里甩了出去，嘴里喷出的血柱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弧线，看起来好像是中了一记劲道十足的上勾拳。那个人躺在地上，发出和刚才一样的闷响。
“嘿，你们这群蠢货，我在这呢！”有人大喊。紧接着场面变得十分混乱，有跑动的脚步声、叫喊声、桌椅的碰撞声，当然还有枪声。林书乾能看得出有两拨人正在交火，并有人刻意把战场引到了远离办公室的棋牌区域。
“你的小弟对你真好。”林书乾小声说，开枪打死两个从房门前经过的人，拉住刀熊的胳膊，闪到门口，靠着夜视望远镜确定两旁无人蹲守，然后迅速冲向走廊。
他们撞进楼梯间，林书乾一边下楼一边拨通白若烟的电话。
“喂，书乾，你怎么样？”
“若烟，我们出来了，现在下面什么情况？”
“大门被他们堵起来了，窗户也有人把守。我找不到办法进去，但我已经通知了警局派特警来支援！”
“要多久？”
“估计最少半个小时，附近的巡警会来得快一些。”
“巡警……”
下面的黑暗中喷出一团黄色火光，一颗子弹击中楼梯扶手上的钢筋，发出刺耳的尖鸣。林书乾抬手还了两枪，随即退回上一层。刀熊瘫倒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一样。林书乾伸手摸到了他的肩膀，鲜血已经把西装浸透了。不行，林书乾心想，楼梯也被堵了，照这样下去根本撑不到警方的支援到来。
他仔细听，楼下传来窸窣声，肯定不止一个人堵在楼道里。也许是他刚才那两枪形成了有效威慑，才使得那些人一时不敢贸然冲上来。林书乾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件事。
电话还通着，只是不再发出声音。他在听筒上轻轻敲了两下，让白若烟知道他还活着。接着他挂断电话，迅速发了条短信，告诉白若烟把车开到大厦后面等他，并强调一定要离得远一些。然后他进入随身商店，挑选武器。现在他的资金非常充足，可以随意买下商店里的任何一件武器。他选了一支08式单兵火箭筒。
这种武器的重量只有7.6千克，发射的榴弹可以轻易击穿50公分厚的混凝土墙体，打人就更不成问题了。08式火箭筒本身是一次性武器，但也足以被称为最强大的单兵武装力量，而现在它是无限弹药的。
林书乾收起手枪，火箭筒闪着一抹微弱的白光出现在他手中。刀熊眨眨眼，嘴巴微张，看得一愣一愣的。林书乾抚摸筒身，满意地吸了口气。他把火箭筒架在肩膀上，让筒口微微朝下倾斜，然后从瞄准镜望出去，让十字线对准楼下的黑暗。这样做太疯狂了，真的太疯狂了，但他别无他法。他呼出肺里的空气，食指扣上扳机。
尽管早有准备，但猛烈的后坐力还是让他差点儿躺倒在地上。爆炸声传来的一刹那，他感觉心脏仿佛陡然停止了跳动。整栋大厦都被巨大的声响震得颤动不已。一股热浪从下面直冲上来，呼啸着在狭窄的楼道里飞速流窜。
“你刚才为什么不把这东西拿出来？”刀熊大喊。他们蜷缩着趴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臂中间，抵御头顶如沙尘暴般洒落的灰泥。
林书乾抬起头来，抖了抖身上的石渣灰沫，按压嗡嗡作响的耳朵。“刚才还不到万不得已。”他说，扛起火箭筒，“走吧。”
台阶上堆满了碎石，楼梯扶手断成了几截，倒在碎石堆里，而那帮人连尸体都没能留下。他们扶着墙壁，在楼道里艰难下行。
“你是怎么做到的？”刀熊问。
“什么？”
“那个武器，你刚才简直像是在施展魔法。”
“是的，”林书乾说，“那就是魔法。”
刀熊试图在黑暗中搜寻他的脸，似乎想通过他的神情来弄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楼道里实在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刀熊暗自嘀咕，放任想象力驰骋。
他们终于来到一楼。林书乾从楼梯间里探出头来。四周有光亮了，那是大厦门外的车灯发出来的。他数了数，光是视野范围内就有十几辆车。他们从楼梯间里闪出来，迅速奔到大厦后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厦后面是一片待开发的荒地，而且大厦后墙上并没有一楼的窗户，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人会守在那里。
他扛起火箭筒炸墙之前又给白若烟打了通电话，确保她已经开着车在墙外等候了，更重要的是，让她和墙保持足够远的距离。
榴弹爆出耀眼的火光，以雷霆之势将墙体撕裂，碎片向外喷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立刻引来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