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怪鱼
酒正酣畅，众人兴致颇高，席间气氛热烈非凡。有人正眉飞色舞地相互吹捧，有人唾沫横飞地高谈阔论、大吹牛皮，大伙儿相互插科打诨、嬉笑调侃。周鸿坐在席间，原本笑盈盈的，神色一正，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在乡下有一处庄子，近日那庄子里传出闹妖怪的事。家父有意让我去处理此事，不知在座诸位对此有何看法啊？”
然而，周鸿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闭上了嘴巴，纷纷将目光投向周鸿，侧耳倾听。
张斌素来性子直爽，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周兄不妨详细说来听听，咱们一同合计合计。”
周鸿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我家那庄子位于雪野湖边，距离东平州不过八十里地。近日，庄子的管事急匆匆地来报，说是庄子里的渔网被扯得七零八落，水田也被弄得一片狼藉，损失惨重。不仅如此，养在湖面的野鸭更是折损了数百只。家父差遣家丁和佃户前去查看究竟，他们回来说，是湖泊里出了妖怪，已经有好几个人因此丢了性命。衙门的仵作查验了那些尸体，推测像是成了气候的凶兽鱼鳖之类所为。这怪鱼似乎对野鸭情有独钟，可却屡屡伤人，搞得庄子里人心惶惶，大家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那妖怪再次出没。”
张斌听闻，略作思索，摸着下巴说道：“我到有个办法。”
“愿闻其详。”周鸿略微侧了侧身子。
“既然这怪鱼偏爱野鸭，那咱们不妨就用野鸭来诱捕它。可以寻来味道大的大药，泡在野鸭身上，而后将其放出去引诱怪鱼。同时，用细绳拴住野鸭，一旦怪鱼吞了野鸭，咱们便可借助细绳之力，让它插翅难逃。”
众人眼前一亮，纷纷道好。
周鸿脸上露出赞赏和欣喜之色，说道：“张兄妙计啊！不知各位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往处理此事？若能成功捕捉了这怪鱼，我定当送诸位每人三颗少阳丹。”
众人皆是习武入门之人，对于普通的凶兽，心中虽不至于毫无忌惮，但也不会过分畏惧。更何况，少阳丹乃是修炼过程中不可多得的辅助丹药，对于提升功力有着显著的效果。如此诱人的条件摆在眼前，当下众人纷纷应允：“自然愿意前往。”
陆羽当然也想着前去见识一番，说不得还能够和水生凶兽较量较量。
周鸿见众人应下，又开口问道：“敢问张兄，这细绳可有什么讲究？莫要因一些疏忽，坏了大事。”
张斌点点头，说道：“我听漕帮的伙计讲过，在沿海一带，常有精通此道之人，用细绳垂钓海中凶兽。这细绳的选择大有学问，当取蚕类凶兽，或者蛛类凶兽之丝为佳。此类丝不仅韧性极高，不易断裂，而且具有隐匿气息的特性，经过特制的药水浸泡后，更不会惊扰到水中的凶兽。听闻还有些本事通天的高人，能用蛟龙之筋搓成细绳，那等细绳坚韧无比，可非我等能够企及，也只有那些站在入了门道的强者才有资格使用。”
周鸿听闻，心中已然有数，说道：“那我便差人去寻合适的冰蚕丝。咱们明日辰时出发，可好？”众人纷纷称好，随后又各自讨论了一些细节，才尽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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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辰时刚到，众人便已赶到雪野湖边的周家庄子。
庄子管事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他们，赶忙迎上前去，脸上满是焦急与期待。众人随着管事来到一处宽敞的庭院，管事又给大家详细且细致地说了一遍情况，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末了，还说庄子里的人已经不太敢接近水面，怕凶兽怪鱼突然出现伤人。
周鸿按照之前商议好的办法，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匣子，打开来是一小块三十年灵芝，用红布包着。那灵芝质地坚实，色泽红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看便知是难得的珍品。
周鸿将灵芝放在石臼中，拿起杵臼，仔细地捣碎。然后，又取出菖蒲和水芹切碎，这两味药材味道大，传的远，加上灵芝的温补功效，会让很多凶兽更加的饥饿。随后，他将碎的灵芝、菖蒲和水芹倒入酒中，轻轻搅拌。
管事送来几只肥硕的野鸭，张斌拿过来，上下掂量了一番，逐一给它们灌下了泡有灵芝药材的酒。
之后，周鸿拿出十数丈长的冰蚕丝。这冰蚕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丝丝寒光，放在水中却犹如透明。冰蚕丝是低等凶兽冰蚕吐出的丝线，以强劲和韧性出名，价格昂贵，却不罕见。
张斌先将冰蚕丝缠在一小块厚实的铁板上，缠得极为紧实，，又打了个漕帮常见的水手结，确保不会松动。然后，又将铁板牢牢地缠在了鸭腿上。最后，把冰蚕丝的另一头，紧紧地绑在了一块离岸边数米、一人多高的大石头上。如此布置妥当，一旦怪鱼吞了野鸭，众人只要合力拉动冰蚕丝，就能将凶兽拖到岸上。
野鸭吃了泡有灵芝药材的酒，药材味、酒味、野鸭味散发开来，李阳打了个喷嚏，众人大笑。野鸭摇摇晃晃地朝着湖边走去，随后漂在水面上。因为被冰蚕丝缠着，它们无法游得太远，只能在小范围内徘徊。
周鸿差管事和庄丁取了些短矛和长刀，大锤，铁锨等物预备着，说不准能够用上。
诱捕凶兽容不得马虎，众人都极力克制着自己，不敢再发出声响，生怕惊扰了水中那隐藏的怪鱼。他们分散在湖边的隐蔽处，眼睛紧紧地盯着湖面，大气都不敢出。
从白天一直等到傍晚，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野鸭许是醉了，在水面不自然的游来游去。众人看着毫无其他动静的湖面，心中渐渐泛起一丝失望，觉得这个方法可能并不奏效。
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庄子吃饭的时候，突然，一只野鸭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了一下，“扑腾”一声，瞬间消失在了水面之下，只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涟漪。紧接着，其他几只野鸭也如同被同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