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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中生活

山风掠过崔问霄发间的细长藤蔓,带着露水的绿叶簌簌作响。

他蹲在溪边盯着水面倒影,第二十三次尝试把脑袋上的藤条按回去无果——那些翡翠色的嫩芽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颤动。

“见鬼了,这到底是触角还是天线?“他扯下一片叶子塞进嘴里,青草味混着薄荷般的凉意直冲天灵盖,脑子一激灵,整个人顿时清醒得像被泼了冰水。

这是他在深山老林里迷路的第十七天。

最初几天他还试图寻找人烟,后来发现走着走着,总能逛回原处,他也就渐渐放弃了。

这也没一个导航,没一个指南针的,他自己又是个不认路的,想走出去别指望了。

崔问霄偶尔还会尝试着往外走,纯粹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两竿子的心思,想要寻一条出路,能走出去固然是好,走不出去就算当个野人也没什么。

反正就算在没人烟的老林子里他也饿不死。

这么些天下来,他早发现自己有力气,跑得快,皮肤硬的跟钢铁一样石头砸在上面都磕不坏一道口子。

当个野人的底气足的很。

金刚不坏,力大无穷,真和山里的野兽碰上了,谁吃谁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反正崔问霄第一天晚上就和至少十多头狼的狼群打了个照面儿,最后群狼被踹的跟狗一样哀哀叫着逃窜了,也没从他身上撕下一点油皮来。

虽然还没见过老虎,但崔问霄觉得自己现在的武力值至少也比打虎的武松强。

他曾经攀爬到一颗参天高的大松树上想要找个出山的方向,但往下一瞅,却只看到一片云海翻腾,别说路了,鸟儿都看不见一只。

这山又尖又长,一条小径拐个十七八道弯,山势陡峭,云雾缭绕,也难怪崔问霄在云海里迷了途。

“又是迷失在人生旅途上的一天。”自嘲的笑了笑,麻衣少年越过山涧。

晨雾裹着松脂香漫过千峰,白练似的缠在山腰。

崔问霄踩着青苔斑驳的栈道残骸,听到脚下朽木发出断裂的咯吱声响。

昨天晚上下的暴雨冲垮了兽径,夜里一声接一声的狼嚎和森绿狼眼早隐没在重峦叠翠间,只剩他腰间晃荡的铜烟杆和一节装水用的空竹筒,与漫山遍野的桐花对饮山风。

“说好的妖怪洞府呢?“他踹开横在面前的枯藤,惊起三只蓝尾鹊,当然或许人家也不叫这个名,只是一些长得像喜鹊的蓝色小鸟。

鸟羽振翅声撞碎在峭壁上,荡回来时已化作空谷回声。

想找个山洞住下都没找到。

崔问霄悻悻然的回去了这几天呆的那棵大树下,晨露凝在叶尖,正沿着叶脉坠入他微张的唇。

他挺喜欢这棵松树的,针叶上落下来的露水特别清不说,枝繁叶茂的生出华盖来,平时遇到落大雨的时候还能给他遮风挡雨。

就算他自打来到这个地界就再没生过病,不怕在野外淋雨发烧,要了小命。

但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谁又愿意淋雨呢?

他身上可就这一套衣服!

崔问霄舔了舔唇,去解下之前用草绳绑在松枝上的空竹筒,他出去一趟再回来的功夫,手腕粗的竹筒里已经盛了大半的清水。

“够喝一阵了。”他抓着竹筒抿了一口。

甘霖入喉的刹那,山雾突然流动起来。

崔问霄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竟泛着莹莹光晕,像两条小龙游进雾海。

五脏六腑骤然紧缩,仿佛有藤蔓顺着血管疯长,他踉跄着扶住崖边古松,树皮粗粝的质感刺得掌心发烫。这具新生的躯体正在苏醒,每块肌肉都蓄着断石裂金之力。

每天都得来这么一回,他的力气也是在日复一日的蜕变中越来越大。

古人常说的力能扛鼎算什么?到了如今,崔问霄有时候看着那种两三个人手拉手都抱不过来的大树时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以自己的力气单手都能倒拔起这种根在地里扎的不知有多深的大树。

“咕噜~”

空荡荡的胃又在抗议,他估计自己的胃酸都泛出来了。

饥饿感来得凶猛异常。

不过崔问霄早就习惯了,可能是运动量太大吧,这几天他时不时的就会饿的厉害。

虽说能习惯,但饥肠辘辘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好了好了,别嚷了。这就去填填你这五脏庙!”拍了拍肚皮权做安慰。

他盯着三丈外岩缝里探头的灰兔,没人发现那双清亮黑瞳突然镀了层金边。

野兔蹬地的脆响、草叶摩擦的沙沙声、甚至绒毛间跳蚤的窸窣,都在耳蜗里炸成惊雷。

他现在耳聪目明的很,从来不担心自己找不到猎物的踪迹。

身体比意识更早行动,足尖点地的瞬间,腐朽的烂木板在身后爆成木屑纷雨。

灰兔化作利箭似的窜向灌木丛,崔问霄却迎着山风大笑。

他闻到自己破空时带起的松针香,看见视野两侧的桐花拖出彗尾般的残影。

当指尖触及温热皮毛时,身体已本能地拧腰旋身,借着冲势将猎物轻抛向半空。

“接着!“他对着虚空吆喝一声,野兔划出抛物线坠向深涧。

等意识到自己对面空无一人,不过是在自言自语,脚踝已陷进湿软的土层里——方才落脚处竟被踏出半尺深坑。

日头攀上尖尖山头时,崔问霄正盘坐在一颗大银杏下啃野莓。绛红色浆果在齿间爆开酸涩的汁水,激得他眯起眼打量掌心。

晨雾里捕猎时的金边视野又浮现出来,此刻满树银杏果都像在跳踢踏舞,他甚至能数清三十步外松鼠尾巴尖抖落的露珠。

林深处传来枯枝断裂声。

他叼着树莓翻身跃上树杈,十指抠进树皮时带起木屑纷飞。

三头黑熊撞开灌木的轰鸣震落了满树不知名的白色飞鸟,野兽的骚腥气混着满林子松脂香灌入鼻腔。

领头的黑棕色大公熊人立而起时的阴影遮了半边天光,琥珀色竖瞳里映出个单衣少年,正蹲在枝头晃着光脚丫。

“熊瞎子也搞晨练?“崔问霄吐出果核,看它在熊鼻梁上撞出脆响。

兽吼掀起的声浪卷着银杏叶扑面而来,他却在风压中嗅到蜂蜜的甜香。

长发少年腹部肌肉猛然收紧,人如离弦箭矢般射向熊群,破空时带起的劲风惊散整片雾海。

第一拳砸在公熊肩胛时,崔问霄听见自己指骨与熊骨共鸣的闷响。

三百多斤重的猛兽竟像风筝般轻飘飘的横飞出去半里地,撞断六棵碗口粗的冷杉才堪堪停住。

母熊的利爪扫过后背,粗麻衣被划破的裂帛声里,他反而借着这道力腾空翻转,足尖点在母熊天灵盖的触感,像极了儿时踩爆塑料泡沫。

还没他腿高的熊崽子呜咽着扑来时,崔问霄正揪着母熊后颈皮玩大风车。

翠绿灵光从虎口漫上小臂,每次他抡圆胳膊都带起音爆云般的白浪。

当三头熊叠罗汉般瘫在溪涧边时,他发现自己连汗都没出,倒是肚子又叫起来。

麻衣少年看了看三对熊掌,擦了擦嘴边的口水,遗憾放弃。

这可能是啥珍稀保护动物啥的,还是别吃了吧。

虽说穿越到了异世界,但他在现代社会二十多年才养成的观念现在还没彻底转变过来。

要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一家子熊再倒霉遇上他,那可能就危险了。

黄昏天边的火烧云染红山崖时,崔问霄在一处瀑布潭边架起篝火,他总算找到个合心意的山洞,就在水潭瀑布的后边,虽然有些湿气,但也有点像住了水帘洞的应景和野趣。

野兔在火焰里滋滋冒油,他盯着自己插鱼用的树枝发愣——那根三尺长的硬木竟被捏出五指凹痕,分明只是轻轻拂过,潭底鹅卵石上的抓痕却深如刀刻。

月光漫过肩头时,皮肤下流转的青光与瀑雾辉映,惊得鱼群在他脚边聚成星图。

“这算哪门子修仙?“他撕下兔腿对着月亮举杯,潭水倒影里的少年眉眼飞扬,发梢还沾着与黑熊摔跤时蹭的莹润松脂,“分明是满级号闯新手村啊!“

“月亮啊,月亮,你怎么就把我砸的穿越了呢?”

崔问霄忽然失笑:“这算不算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嗡~!

月光照耀下,他锁骨上那个葫芦印记一下子烫的厉害。

一个声音在少年脑子里轰然炸响。

“…能量积累…充能完毕…启动……”

“欢迎…宿主…加入&!;@8//7.5&“…聊天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