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文钱的专利
特斯拉看道衍似乎还不明白他献给皇帝电灯的含义，便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按照你们东方的说法，能照明的东西叫做灯，我也经常看到油灯蜡烛之类的，那都是通过火光发亮的。而我献给你们新皇帝的电灯则是用电灼烧铜丝发光的。那个小瓷瓶是储备电能的地方，我将之称为伏打电池，玻璃葫芦则称之为电灯泡。只需通过电线将其连接，便能使电能输送到灯泡里面使其放光。”
“不过这是一套简易的电灯装置，不适合日常使用。如果你们皇帝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提供制造这项装置的技术。不过每生产一个这类装置需要给我一笔专利费用，这是上天赋予我的权利。”
道衍听到这里，基本已经明白，先前和朱棣的猜测并没有错，那小瓷瓶确实是储存电的地方，而眼前的叫特斯拉的泰西人懂得如何做这小瓷瓶，还将其称为伏打电池。
只是特斯拉言语上不仅对皇帝不太尊敬，更是想以戴罪之身和皇帝合作，至于什么上天赋予的权利压根没有听懂。怪不得进入诏狱前，纪纲说他经常说些让人不懂的话。
“你所说的这个叫做伏打电池的装置，是你一个人会还是整个泰西都会？”
特斯拉好奇地看着道衍，反问道：“泰西？你们东方人将欧洲叫做泰西吗？如今整个泰西还在被教廷掌握着，连日心说都不知道，如何有人懂得制作。他们的皇帝过的甚至不如你们东方普通的富商，走在路上都能溅得一身的屎。”
道衍见特斯拉将泰西称作欧洲，想来是他们自己对自己国家的称呼，言语中甚至十分鄙视自己国家的皇帝，不过却还没听懂什么教廷，日心说。不过这不影响他已经知道整个泰西只有眼前之人会制作那伏打电池，如此一来那便好办了。
“既然如此可否再做一个那储存电的装置，以此证明你确实会做。如果做不出来，贫僧和皇帝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特斯拉听说要证明自己的话给他们看，也不推辞，毕竟能够将现代科技的魅力展示给愚昧的中世纪人还是有些成就感的。而且再做一次也有利于取得皇帝的信任，为将来的合作达成提供一丝帮助。
“想要我再做一次这个伏打电池是可以的，不过你们士兵将我抓捕在这牢房里，是非法的，必须还我自由，甚至还要赔偿我的个人损失。”
“还有制作那个电池的原料还在我的家中，必须放我回家，才能再做出来一件。”
道衍听特斯拉说要放了他，自己虽然是朱棣挚友，身份地位超然，但是却依然管不到这锦衣卫的诏狱，只好看了一眼牢房门外的纪纲。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纪纲当然不会只是将道衍送到牢房里就走，早已站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记的一清二楚。
看到道衍看向自己的眼神，连忙对道衍行礼：“没有皇命，任何有建文余孽嫌疑的人都出不得诏狱。不过这特斯拉家里的东西早已经被全部带到锦衣卫库房。如有需要，可以命人将东西送来。”
道衍心道还好纪纲做事周全，将特斯拉家里东西全搬到了锦衣卫，只要特斯拉说出需要什么材料，命人取来便可，想到此处道衍转过身来看向特斯拉：
“还请说出所需材料，让锦衣卫将其送进牢房，好当场制作这伏打电池。”
特斯拉听了赶紧摇头：“不不不，如果说出材料，并在你们面前制作，就被你们学会了。除非你们皇帝先认可我的专利权利，才可以制作给你们看。”
道衍看特斯拉不愿意制作，又再次提到了专利，便问道：“何为专利，为何要认可你的专利权利才可以制作？”
特斯拉看到道衍问专利问题，便知道中世纪的东方国度是没有专利法案的。如果不解释清楚，自己将来的利益说不定得不到保障，便轻叹了一声，详细解释了起来：“这专利是国家对于一项新发明创造的首创者或者团体的证明，并对首创者在一定时间内的独享权利赋予法律保护。而那电灯装置便是我的发明创造，你们皇帝必须颁布专利法案保护我的独享权利。”
“你们皇帝如果想要获得这项发明创造的使用权以及制作方法，便需要向我交纳使用费，这便是专利费。嗯，让我想想，按照你们国家的货币价值，每制作一个电灯泡和伏打电池的装置，需一个铜币。”
说完特斯拉又在心中算了算，一个铜币已经不低了，希望他们的新皇帝不要拒绝。
“一文钱？”道衍心中略微有些吃惊，眼前的这个泰西人是不是不懂一文钱是啥意思？如此玄妙的储电装置，制作一个只需要一文钱，这不是白送吗，哪里还需要朱棣同意，自己也能给的起啊。
“每制作一个伏打电池只需要一文钱，贫僧给得起。你还是将材料说出来，贫僧这便命人将其送过来。”
特斯拉虽然知道道衍是奉了新皇帝朱棣的命令来和他交流的，但是毕竟不能代表皇帝，毕竟自己已经知道这个东方国度只有皇帝的话才会被当作律法，而且作为皇帝说出的话是不可以轻易反悔的，自己的专利法案还是需要皇帝亲口同意，定下决心之后特斯拉还是摇了摇：。
“每个装置一个铜币的专利费不是你能做主的，还是请示你们的皇帝吧，只有他同意了，我才会演示如何制作这伏打电池。”
道衍看到特斯拉如此坚决，眼皮子跳了跳，你都准备一文钱白送这制作方法了，为何还非要皇帝亲口承认这什么专利权利，当真以为皇帝是那么好见到的吗？
既然眼前之人如此固执，道衍只好再入宫找朱棣一趟，只是这天色已经晚了，也不知道朱棣有没有睡下。
“既然你如此要求，那贫僧便再去面见陛下一次吧。不过贫僧还是要劝一句你，莫以为你是泰西人，便可以对陛下言语不敬。幸好是贫僧今日前来寻你，若是朝中重臣找你说不得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说罢道衍和尚也不管特斯拉的反应便出了牢房。
特斯拉看道衍同意去找朱棣，刚要点头回应，可又听到他说自己对他们的皇帝不敬，竟然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对他们皇帝不敬了，难道收取皇帝专利费是不尊敬吗？
自己虽然知道古代东方皇帝的权力特别大，但是再大也要遵循契约精神吧。嗯，应该是这秃顶男人恐吓自己，不必理会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