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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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103,草

梦露:“她头顶上新买的三朵金花的发卡是用我的饭卡买的吧?她的笑再也不好看了,简直丑到跟臭虫一个等级。

她低着头双手抱着一起小声的说:“我会还你的。”

我问她:“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会还我的,对吧?”

她没有说话。

我说:“你很缺钱吗?”

她没说话。

我说:“算了吧!你花太多了,你还不起了。”

她没说话。

后来我没有问她要她欠我的钱也没有告诉我舅,我还有点钱儿存在我家里的小盒子里,我每个星期都能存下一点钱,所以我可以不告诉我妈自己弥补我在饭卡上的失误与亏空,只是我可能每顿要少吃两个馒头了,应该饿不死的。

我没有朋友了,不再有朋友了。应该还是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的。

初二那一年我月经来了,我再不自爱,每个月的那几天都能认认真真的讨好自己几天,由着自己的性子去骂人打人,我差点忘了我是会打人骂人的,我是个母夜吒,他们叫我母夜吒。

那时候我妈正在自我隔离,我跟人打架打了败仗,挂着一身伤拖着哪儿哪儿都疼的身体,握紧拳头一路向北走,走过三公里麦田,趟过一条小河就能看见我姥姥家,我过了河就呼唤我二舅,我二舅是个从小得小儿麻痹症落下残疾靠丁字拐支撑着的好人。

我二舅听见我的叫声就一瘸一拐的向着我走来,我像一只飞箭奔向他,只有他那里可以哭的,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我被人揍的全过程,我舅说:舅想帮你,但舅无能为力,这点儿事你还得靠你自己,往死了打他们,他们不打死今天你就打死他们,打几场胜仗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打残了舅给你治,咱爷两一个负责打一个负责给他治骨头。不用怕,揍就是了,抄起什么用什么,你又不是没家的孩子凭什么受人欺负。”

我得了二舅的令如虎添翼,首次用小黑板做武器打倒了一个男生,骑在他身上把他的头按在麦苗上照着他的脸用黑板扇,我打得痛快据说他掉了颗牙,从此在校园中看见我只能溜墙边走,我瞪他一眼他就得跑起来。

我只是不知道这有什么错的,我妈为此把我打了三顿,比我打别人还有狠很多,我丈夫跟我比惨时我皮笑肉不笑的告诉他,他问我怎么没有伤疤,我说皮糙肉厚没留下。他抱着我哭得跟我死了一样。

初二的时候,我应该死过一次,在那段饿肚子加失眠加解决不了我的问题而烦恼时,饿了一段时间后我吃上了馒头觉得人生有馒头吃的日子都是应该感恩戴德的好日子,如果再来一根辣条那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我带着别人看不懂的满足的微笑啃着馒头,坐在操场上晒着太阳给小女生们普及着目之所及的中药的名字和药性。我告诉她们,“每一个草都有它存在的独一无二的意义,每一个人也是有她存在的独一无二的意义。”说这句的我不像我,像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导致我的迷妹很多,有两个特别好看的女生想要跟我做朋友,其中有一个我觉得她是睡过我床的女生,她美得不像人间物种。印象最深刻的是朱唇不点自红,眼眸流转魅如丝,鼻挺,脸洁,发黑而密。身高恰好,身材曲线很好,从那个角度看她都很好看,她声音又软软糯糯。

我心慌,直觉说她是睡过我床的女孩儿,直觉说她乐在其中,她散发着熟透了的甜美气息,她一呼一吸在我的头顶汇聚成我看不懂的文字,她与另一个能看懂她的男生用那种文字交流,那种交流让她乐在其中,她用她轻柔的手牵起我的手央求我带她认草药时,我想抓只蝴蝶送给她,并想听听她的想法。

我都最后仍然无从知道她的看法,只记得她那美丽的名字“楠楠”,叫起来像一句梦里的沉吟。”

梦露:“楠楠被开除后,再也没人陪我玩了,另外一个特别好看的女生也叫“楠楠”,只是与那个女生姓不同,她是从县里面刚转回来的新生,由于楠楠事件导致这个楠楠进入到了自我封闭的反思中,一改往日缠着我的活泼,不再用她一米六几的身高低头看着一米五几的我,也没有人再听我唠叨草药。

我把一根狗尾巴草点吊在嘴里,一节一节的嚼碎吃掉。我对草之所以这个敏感是因为我小时候真吃过草。

那时候我妈在我姥姥家住着,我在我奶奶家混着,我那时候不知道我妈生病了,只知道她们说我妈回来了,我也见到了我妈那个陌生的女人,但是我妈又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让我跟着她就走了,不要我去我姥姥家生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觉得我又被抛弃了,我奶奶他们已经老了,经常不是这儿疼就是哪儿疼,我得想法儿自己找吃的了,我觉得什么都能吃,试一试就知道了,春天里生长最旺盛的草应该可以充饥,薅一把洗都不洗塞进嘴里虽然味道不太好,但是我奶奶说这些都是可以保命的好东西。于是少吃点多吃点草,有什么草吃什么草,虽然同学们看着我很奇怪,但是小小的我找到了生存法门有没有?我饿不死了,只要有大地只要大地还能长东西我就一定饿不死。

我妈学中医的时候,我一翻她的中药图片,发现了很多我吃过的草都是很有用的中药,不仅可以充饥还能治病,我觉得自己活在天地间幸运到无法言语。我只能淅淅沥沥的哭给老天看。

我不与人比较的时候,我无知的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滩血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的日子一天天的如这天一般明亮。我知道那些对我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开始梅雨连连。“这世间已经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了。”在那一年我这样说着,我不死不活一副混不吝样儿,我可以调笑可以怒骂可以装成别人喜欢的那个样子。

但是我的作文上写着《我和我的1/2》,夜里,死一样的寂静,我的1/2离壳飘行,没错,你没看错,这个世界有两个我,一个在白天微笑一个在夜晚哭泣,一个希望好好活着,一个又盼着早日归西。它们两个总是闹个不停,我不清楚哪一个我才是真实,我不知道该听哪一个我的指挥。于是我每天都很累,很累。我累得提溜不起自己,我累得半死不活,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又累死了我爹和我妈。他们一直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了他们我被坏人欺负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抄刀子杀人吗?老师说打伤人就要赔偿要坐牢何况是杀人呢?他们会陪我一起哭的。他们会被我搞得更累,他们累了会更不想要我,他们不养我,我靠吃草能活多长时间?我问过我奶奶,我奶奶说人光吃草也会死的,人会瘦死会没有力气尤其是小孩子会长不大的。我还是个小孩子吧?虽然我上初中了,我应该还算一个小孩子,我个子低低的瘦瘦的一副古怪模样。

这样的作文是留给自己看的,光明的向上的伪善的好看的一面是给别人看的。

我的老师不是我舅的相好就是我舅的情敌或者我舅伤过的女人,我生活在被我舅牵连的水深火热中,她们有的给我关怀给我开小灶给我微笑和鼓励,我很感激我也想好好学习考个高分报答她们。可是考高分对于我来说是个很困难的事。”

梦露:“我把自己写哭了,这个不是全真的历史,我惯来爱哄人爱搏同情。这些女孩确实是真的,回头再讲讲男孩儿吗?一小心就写成自怨自艾的自传了,我得多在描写她们时多着墨,这些都是我的神呀。”

梦露:“我不敢再写下去了,痛。您可以抱抱我吗?求您了,看在我陪您睡那么多晚上的份上,您陪我度过这一个月好吗?我会写得很快的,一个月我能把自己翻看完的,我会处理掉尘封在自己身体里的所有悲哀再重新装进翡翠和宝藏,阳光和所有美好的事物的。我只需要一段时间就好。您再陪我一段,我可以边哭边陪您睡觉的,如果您还愿意的话。求您了,借一个肩膀给我,好吗?”

梦露:“您诱我发的助兴文字给您发了。我交作业了,您也不要忘记交作业吆!”

我在2024年的今天整理这些文字的时候骚得老脸通红,那些文字太露骨,太风骚,太不要脸了,具体到汗毛细胞震颤,那些文字没有平台能发,我把当打印出来自己收藏了,如果哪一天我找到了能发它的地方,我很愿意让大家一起来品鉴一番,也是男欢女爱的自然而然的流露。尤其是女生在表达那些后会变得更自信更能认可自己更有魅力,也更招男人疼爱。是个入不得世但闺房之乐却少不得的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