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一个人可以顶十个
玄鸟环视一周，问道：“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打算离开，是这样吧？有没有想留下的？”
高翔回头看向身后，怎么可能，不会有人留下的。
到现在你还摆着所谓的架子，不愿意求我们一下吗？
高翔的眼中流露出嘲弄，可当他看向玄鸟时，眼神又恢复正常：
“社长，看样子是没有了。”
“咚咚咚——”脚步声传来，刘泽同快步上前，大声说道：
“社长，我要留下！我不走！我从你创社第一天就跟着你了，已经四年了！我绝不离开玄鸟社！”
玄鸟淡淡地点了点头，神情没有波动：“很好，还有吗？”
刘泽同怒目而视，瞪着高翔。
高翔则在心底暗骂：“白痴！你就抱着这艘破船等着沉吧！”
“装什么英雄？就你有情有义，我们都是王八蛋吗？等你被紫星社长清算的时候就哭吧，你个蠢货！”
他避开刘泽同的目光，干脆转身面对着六十多个辅助人员。
他倒要看看还有哪个白痴选择留在这条破船上。
玄鸟最后一遍说道：“没有了，对吗？”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嗓音：“我……”
王怡然低着脑袋，不敢看同事们投来的审视眼光。
她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向桌子旁走去。
她前方的人纷纷为她让开路：“社长，我才来一年不到，但是我也想留下。”
玄鸟淡淡地点头：“嗯，我记得你，王怡然，你是从东华道校毕业的吧。”
王怡然惊讶地抬头：“是的，您居然记得我？”
“我见过你，你在我们社举办的活动中提过一些问题，所以我对你有印象。”
“你想好了？确定要留下？你离开，我也不会怪你的。”
王怡然只记得玄鸟说的“我对你有印象”，后面的话她完全没听进去。
她攥着自己的手指，激动地看着玄鸟，心中忽然涌出莫大的勇气。
她猛地转身，对着自己的同事们说道：
“我理解大家的恐惧，但我也相信大家对社长是怀有感激之心的。如果我们全部都离开，那社长接下来五个月的训练怎么办？”
“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社长面对的敌人很强，她需要辅助人员来帮助他。”
王怡然盯着眼前的同事们，他们纷纷低下头。
玄鸟社的待遇是很好的，福利也最充足。
他们不像天狼社的同事，需要不断加班；也不像独角社的同事，在节日里没有任何慰问和福利。
这些东西都是社长提出的。
扪心自问，他们当然是感激她的。
但是，感激又如何比得上自己的前途和安全？
高翔在心里冷笑：“白痴！不过你倒是在提醒社长我们这些辅助人员的重要性，我倒要看看她要作何反应。”
高翔在一旁假惺惺地说道：“小王，我们当然是感激的，但感激不能当饭吃，感激也不能保护你的安全呀。”
“你愿意留下是你的事，但不能道德绑架我们。”
王怡然大声说道：“所以我有一个提议！社长一个人的训练量不算大，其实不需要那么多辅助人员的。”
“你们可以离职，然后轮流在社长需要训练的时候来上几个小时。”
“我们只是辅助人员，除了社长会关心我们、给我们增加福利，天狼社什么时候关心过辅助人员？”
“正因为我们不起眼，只要我们表面上离职了就可以了。”
“这样既保证了我们自己的安全，社长的训练也不会有太大耽误，我们就可以帮到社长了。”
一些人脸上浮现思考的神色，似乎在考虑王怡然提议的可行性。
高翔咬紧牙齿，该死的，绝对不能让她这个提议被采纳！
不然他这个出来挑头要离开的，岂不是成了无情无义、胆小怕事的人了？
而且玄鸟到现在还端着架子，凭什么要去帮她。
在一片沉默中，高翔忽然说道：“小王呀，你这是要让我们去死呀！”
大家纷纷看向高翔。高翔等了片刻，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才满意地继续说下去：
“你真以为这阳奉阴违的法子不会被天狼社社长知道吗？”
“他要是知道了，我们就算再不起眼，也经不起他的不满呀！到时候我们家破人亡了，你来负责吗？”
王怡然恨恨地盯着他：“你——”
“我什么我？社长多么神通广大，还轮不着你为她操心！”
“我们走了之后，就算训练设备用不了，社长肯定也有办法。”
高翔享受着王怡然愤怒但拿他没办法的目光，内心有些飘飘然：
玄鸟再神通广大又怎么样？离了我们，看她怎么训练！快求我吧，别端着那社长的架子！
房间里有低声的讨论，似乎是对高翔说的话表示认可。
这是高翔这辈子距离权力最近的时刻，六十多个人唯他马首是瞻，玄鸟社的社长和他谈判。
而他已经拿到了几乎他想要的一切成果。
就差玄鸟的低头。
高翔扭过头，想看看玄鸟此刻是什么表情。
忽然，房间里的讨论声消失了，就像音乐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戛然而止。
高翔的脑袋僵住了。
他看着眼前悬停的长剑，那把剑上散发出足以令他窒息的杀意。
他的腿已经软了，但浑身的肌肉又被杀意冰冻得僵硬如木石。
他快哭出来了：“社……社长，不要杀我！”
李平川在他们进来后第一次开口了：
“这是我的剑，你求错人了。另外，你说话让我觉得阴阳怪气，很不喜欢。”
所有辅助人员鸦雀无声。
这个被他们一进门就忽略的年轻男孩，此刻宛如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表情平静，但从剑上传来的感觉却是他想杀光所有人。
李平川声音平淡：“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都走了，玄鸟社就无法运转，我们就没法训练？”
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李平川对视。
高翔更是牙齿打架，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此时，王怡然鼓起勇气解释道：“那些设备确实需要多人操作，各个模块加起来一次起码也要十三人。”
李平川冲她笑笑：“很感谢你愿意留下，不过不必担心，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
王怡然感觉李平川没理解她的意思：
“我和刘组长留下来，就算加上花姐也只有三人，人手不够的。”
李平川指指自己：“把我算进去就够了。”
王怡然有些生气，她明明很认真，对方却在和她开玩笑。
“你一个人有什么用？能顶十个人用吗？”
“而且你都没有学过操作，把你加上有什么用？”
李平川听出了她的急切：“放心，我一个人可以顶十个。”
“我一个人就可以操作不同的设备，给我点时间去学就可以了。”
说着，一把又一把剑从他背后升起。
“因为我会蜂群。”
王怡然脑子一片空白。
是他！那个怪物新人！
他真的学会了蜂群，第四组训练中断是因为他已经学会了！
他学会蜂群只用了不到一小时！
他也要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