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再见了，纳雷夫卡

话说回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很久没在我身边出现的人？

没错，就是他。

黑衣组织的高级干部，代号“波本”，真名降谷零，也是我在警察厅警备局的后辈。

令人惊讶的是，在过去几次的故事里，他完全没有出现过！

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这话太跳脱了吧？”

哈哈，我知道，这段话听起来有点“元叙事”的感觉。

不过，既然我在和你们说话，这整个故事就已经有点“元叙事”了，不是吗？

好了，回到正题。

我是纳雷夫卡，游走在这复杂局势中的黑衣组织成员。

其实，我和降谷之间并非毫无交集。

虽然我们的同期——诸伏景光已经离开组织回到公安，但我和降谷依然潜伏在黑衣组织内部。

此时的降谷，还不是那个后来名声大噪的侦探助手。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组织里活动，偶尔会回到公安。

而我也一样，大多数时间以纳雷夫卡的身份待在组织中。

我们之间的交集虽然不算太多，但也不少。

“那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描写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太普通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组织里的两位高级干部，怎么可能有普通的互动？”

但事实就是这样。

和降谷在一起的时间，和其他人比起来，反而显得平淡。

比如和贝尔摩德一起的时候，她会让我穿燕尾服；和宫野姐妹喝茶时，我会被赤井盯得浑身不自在；和松田在一起，常常面对的是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相比之下，和降谷的互动少了很多紧张刺激的“剧情”。

尽管在组织里，我们的对话往往涉及任务，甚至带着试探，但至少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时时刻刻提防，更不需要担心爆炸倒计时的威胁。

这难道不算平静吗？！

对我来说，降谷的存在甚至成了一种“缓冲剂”。

自从诸伏回到公安，我少了一个能让我感到安心的人，而周围其他人又总是让我神经紧绷。

所以，和降谷的每一次对话，反而成了我难得的“喘息时刻”。

但即便如此，这份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纳雷夫卡，我知道你会明白我的。”

“……波本。”

此刻，波本正站在我面前，他的右手端稳一把M&P手枪——那是我一直爱用的枪。

枪口对准了我的方向，他那双清澈得像蓝天一样的眼睛，也像枪口一样，毫无波动地注视着我。

我跪倒在地上，看着他。

身体并没有受伤，四肢也完全能动。

但我知道，只要我稍有动作，他那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绝不会有一丝犹豫。

我之所以没有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不想让他的手再次沾染鲜血。

老实说，这种过于“保护”的想法也许有点多余，但每次闻到他身上那股干净的气息，我都会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要让他承受组织的肮脏。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你从我成为组织干部开始，就一直在照顾我。我对此心存感激。”

“是吗？”

“所以，我不想杀了你。”

他的眼神微微动摇了一下，像是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了涟漪。

我意识到，或许我对降谷零抱有太多幻想。

这个想法让我忍不住在口罩下露出一抹苦笑。

波本察觉到了我的动作，握枪的手微微颤了颤。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波本你居然这么看重我。”

我知道他说的话不是真心的。

毕竟，降谷是NOC（非官方卧底），他眼中的我只是黑衣组织的干部，甚至可以说是他的眼中钉。

但如果我不是组织的一员，如果我曾向他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他真的会把我当作同伴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这些都只是未曾发生的假设而已。

我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接受它的代价。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唯一的结局。

“波本。”

“……”

“我不会做选择，我没办法在你身上做选择。”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蓝眼睛，依然干净得不像是身处黑暗世界的人。

和萩原、松田、诸伏、甚至未曾谋面的伊达航一样，这双眼睛让人感到遗憾。

“……真是遗憾。”

波本闭上眼睛，低声说道。

他声音中流露出的那份真诚，甚至让人觉得带着些许寂寞。

尽管我知道这不过是他精湛的演技，但内心还是产生了一丝温暖。

“再见了，纳雷夫卡。”

我看着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渐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