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赘婿
郑宇的四叔郑明慌慌张张地闯进屋子。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扯着嗓子说道:
“族长,两位长老,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叶家打来了!”
“他们带着一大帮人,还有十几个飞舟,已经杀到门口啦!”
“什么!”
郑渊拍案而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莫不是上一次郑宇的行为激怒了叶辰,他越想越气不过,纠结人马,前来报复?
如果真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叶家的实力可比郑家强太多了。
“族长,别想了,快出去看看吧!”郑明说道,“乌泱泱好大一帮人呢!”
“不要慌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郑渊定了定心神,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门外走去,其他人也赶紧跟上。
......
郑家前院。
十几艘刻有叶字的精美飞舟徐徐而降,舟身流转的华光尚未消散,便从上面陆续走下一群妇人。
她们身着绫罗绸缎,绣工精致繁复,每一处花纹皆用金银丝线细细勾勒,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配饰亦是件件精美绝伦,翡翠玉佩温润通透,珍珠项链圆润硕大,举手投足间珠光宝气四溢,尽显尊贵奢华之态。
这群妇人下来之后,开始三五成群,围着郑家别院,四处游玩,她们旁若无人,好似外出踏青一般。
与此同时,一群同样穿着华服的中年男人也从飞舟上面走了下来,正好和迎面而来的郑渊一行人遇上。
“郑兄,几日不见,我今日带着贵人又来叨扰了。”
叶辰一马当先,隔着老远便伸出双手。
郑渊强自镇定,面上挤出一丝微笑,与叶辰轻轻一握。
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叶辰,望向其身后的那群人,当视线触及他们的瞬间,郑渊的身体猛地一僵,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从脊梁处悄然升起。
且不提站在最中间那位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仅是他身后的那几个人,周身便隐隐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气息仿若实质化一般,无形之中压迫而来,让郑渊感觉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极力运转神识,试图分辨出对方的实力深浅,然而却一无所获,只是眉心不受控制地微微跳动起来,那是神识在疯狂示警。
郑渊有种预感,对面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轻轻松松将他打趴下。
至于最前方,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他根本不敢看一眼。
“这是我们叶家本家来人,有大喜事和你商量。”叶辰压低声音说道。
叶家本家,那就是长安叶家,哪怕是放到大日国也是举足轻重的叶家?
“各位贵客,快快请进!”
郑渊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招呼众人,想把他们引进会客大厅。
“且慢,哪位是郑宇?”人群中间的黑色长袍男人忽然问道。
“我便是。”郑宇轻轻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仔细瞧了他一眼,并未多说,随后,在郑渊的带领下走进会客厅,倒是飞舟上面下来的那群妇人对着郑宇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一阵低笑。
郑宇眉头紧皱,想要进入会客厅,但是被飞舟上面下来的人给拦住,他又不愿意站在前院任那群妇人围观,只能回到房间。
好在,这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过多久,便有护卫敲门,又把郑宇叫进了家族会议室。
还是先前的房间,可郑宇走进去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大长老、二长老连带着父亲郑渊都是一脸喜色,那喜色太盛,即使三人极力掩饰,也从眉角间漏了出来。
“那个,儿啊,现在有一桩婚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郑渊搓了搓手,道。
“咋了,老爹,你们怎么一个个像做贼一样?”郑宇疑惑的问道:“婚事,难不成叶家又想把叶嫣然嫁到我们家来?”
“不不不,不是叶嫣然,是叶家本家族长周白羽的幼女,唤作叶凌衣。”
郑渊从桌子上掏出一幅画卷打开,郑宇望了过去,脸上闪过一丝惊艳。
只见画布之上,一位少女亭亭而立,她身着一袭月白的罗裙,眉如远黛,眸似寒星,整个人好似静谧的深潭,散发着澄澈而清冷的气息。
少女乌发如瀑,柔顺地垂落在身后,仅用一支羊脂玉簪简单地挽起,几缕碎发散落于脸颊两侧,更衬得她的面容宛如清莲初绽。
她静静地站在一片朦胧的山水之间,身后是黛色的山峦,山间缭绕着几缕如轻纱般的云雾,仿若人间仙境。
这姑娘竟是比叶嫣然还要美上许多,一时让郑宇都有些看呆了。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朝着郑渊使了一个颜色。
郑渊清了清嗓子,道:“儿子,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答应嫁入叶家,那是好处不尽啊!”
“我知道,你让我先考......”
郑宇虽然一时被美色所慑,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他猛然抬头,伸出手,指着自己问道:“不是,老爹,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什么叫我嫁入叶家?”
这话就问得有些尴尬了,郑渊一时面露难色,但还是委婉的说道:“这个,这个就是你去郑家生活嘛,你懂为父的意思吧?”
男婚女嫁,自古如此。
如果调转过来,有男方嫁入女方,那便是所谓入赘。
郑宇表情呆滞,忍不住问道:“大长老,您也同意?”
郑春眼神游离,小声说道:“我个人还是比较支持的,当然,最主要还是看你个人的想法。”
“大长老,我记得您不久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稷下学院也不能把我要走吗?”
“您不是说,我是郑家的心肝宝贝,恨不得现在就让我当族长吗?”
“怎么,刚才是叶家有大佬出手,你们没打赢,要拿我和亲啊?”
听到郑宇的话,郑春连连摆手:
“那倒不是,我们双方谈的很融洽,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而已,郑宇,你要理解一下。”
“长老,我很难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