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灰雾，学府灾变
夏国龙腾学府。
烈日如熔金泼洒，炙烤着学府的每一寸土地。
五楼的阶梯教室里，空调冷风与窗外的热浪撕咬缠斗，粉笔灰混着汗腥味凝成粘稠的窒息感。
王权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的认真态度让死党聂云旗惊讶不已。
“手伤了还抄公式？”聂云旗一把勾住王权的脖子，手机差点戳到他脸上，“你这伤……该不会和那天的蛇有关？”
王权叹了口气，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性子就不能安稳点？”
“下次一定！”
聂云旗连忙举手发誓，再三保证后示意王权看手机上的视频。
视频中，雾霾从高空俯视的视角下缓缓蔓延，吞噬着下方的建筑。
耳机里传来低沉的解说声：“最新报道，全球范围内被称之为‘灰雾’的雾霾再次加重，专家仍称其为自然现象，但民众的恐慌情绪仍在蔓延……”
“又加重了？”王权低声自语。
灰雾，一周前突然出现在部分区域的一种诡异现象。
起初，人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雾霾。但随着其持续加重，全球网络上的热议不断升温。
有传言称，灰雾的源头与一处古文明遗迹的发掘有关。
三月前，考古队在北极冰层下发现了一座刻满符文的祭坛，祭坛中央镶嵌着一块黑色晶体。
尽管官方封锁了消息，但灰雾的蔓延似乎与祭坛的激活同步。
聂云旗喉结滚动两下，手机屏幕怼到王权眼前：“权哥你看这灰雾……不会末日真来了吧！”
“等官方调查结果呗！”王权揉了揉手背隐隐作痛的蛇咬伤口，敷衍道。
突然，聂云旗戳了戳王权的后背，压低声音：“我姐又陷入癫狂状态了……非说这玩意儿跟北极挖出来的鬼东西有关！什么灰雾、什么古文明‘雾桥’……她还从考古系拍了大量泥板照片！”
说着，他将弄来的照片翻给王权查看。
王权目光扫过照片中残破的泥板，上面刻着一串扭曲的符号，形如盘旋的毒蛇。
忽然想起三天前在聂云婉宿舍见到的场景——泛黄笔记本摊在课桌上，苏美尔楔形文旁潦草地写着【雾桥】【血祭】。
“像不像雾里的漩涡？”聂云旗指着刚刚视频内翻涌的灰雾说道。
王权目光一凝，心中隐隐不安。
聂云婉给他看的信息，心中虽持怀疑，但还是牢牢将其记在心里。
将拔掉的耳机放在聂云旗书本上，他深呼一口气调整情绪，目光投向窗外。
“嗯？”
动作突然僵住，仿佛被人施加了定身术一般。与此同时，教室内不断有人站起身，惊讶地看向窗外。
骚动像涟漪般扩散开来，有人指着窗外惊呼：“那是什么？”
“我艹！”聂云旗爆出一句国粹，整个人瞬间扑向玻璃，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
窗外，灰雾裹着腐臭味翻涌而来，吞噬着沿途的一切。
阳光在雾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灰纱。
所过之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同学们，不要慌！”讲台上的教授大声安抚，但他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无力。
无奈之下，他只能匆匆收拾教案，快步冲出教室向领导办公室跑去。
“灰雾！是灰雾！”有人尖叫起来。
教室里瞬间陷入混乱，有人冲向门口、挤向窗边、还有人呆坐在座位上，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抽走了魂魄。
“安静！都安静！听王权安排！”
白凝露的声音穿透了嘈杂，她指尖掐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后，快步走到讲台前。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权身上：“王权，现在怎么办？”
身为班长的白凝露在其他同学还在讨论时，已经快步走出教室，观察走廊内其他班级的情况。
在看到有人不断离开后，她果断回到教室让大家先安静，目光看向学生会副主席王权所在的位置，希望他站出来安排同学。
“对，先安静，听老大安排！”
三五个身材健硕的武道部成员立马站起身，呵斥乱糟糟的同学。
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云旗，带着老三去另一头教室，将我们的智囊请来！”王权吩咐道。
“知道了，权哥！”
趴在窗边的聂云旗连忙点头，转身对着不远处一个文质彬彬的身影打了个手势。
“班长，说一下外面看到的情况。”
王权虽然表面上不在意所谓“灰雾事件”，但身为学生会干部，刚发生时他就接到过通知。
“外面比较乱，大部分同学都在往楼梯方向跑！”
白凝露快速介绍自己看到的情况，王权镇定的面孔让她心底的不安逐渐平静下来。
“体育生、篮球部、武道部成员负责维持秩序，老四和班长跟我一起出去。”吩咐完，王权带着宿舍的死党秦立和白凝露一起走出教室。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快，行动起来！武道部成员执行老大命令！”
“篮球部的人，动起来！”
数名男生快速离开座位，按照王权刚刚的指示行动起来。
相比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议论，走廊里已经乱成一团，尖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王权带着秦立和白凝露走出教室，灰雾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视线所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同学，像一群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
王权带着二人走在人群中，同时双眼不断观察天空上出现的灰雾。
视线受阻，灰蒙蒙一片。
教学楼一共六层，王权所在的教室位于五楼尾端一侧。
好在下方灰雾并不浓郁，视野内可以清晰地看到不断有人潮向操场方向集合。
一股股人流，宛如搬家的小蚂蚁，不断汇集到一起。
王权目光快速扫过操场，突然注意到地面上若隐若现的闪动着暗金色纹路。
这些纹路与聂云旗刚刚给他看的泥板上符文如出一辙，仿佛整个学府被某种力量标记。
“难道学府地下也有祭坛？”
想起网上的祭坛言论，他心中一惊，操场铺设时学生间曾流传过施工队挖出古陶片传闻。
“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前方传来。
声音之凄惨，让人听到的刹那就感觉毛骨悚然，仿佛受惊后发出的绝命嘶吼。
听到动静的其他同学也纷纷踮起脚尖，向着人潮前方望去，希望弄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众人看清，第二声惊恐的惨叫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从楼下传来，靠近走廊的王权迅速向下望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见一只只灰色的巨大身影，不断从人潮四周窜出，对着准备赶向操场的学生张开了腥盆大口。
鲜血四溅，惊恐声伴着哭泣与怪物晃动手臂甩出的残肢，构成一幅血腥恐怖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