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水利新程碍又临
蒋璃站在刚刚开工的工程现场,眼前本应是充满希望的热闹场景,可此刻在她眼中,那热火朝天的景象却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所有的鲜亮色彩都被剥夺。
阳光洒在工地上,本该是明亮而温暖的金黄色,可蒋璃看到的只是一片暗淡的土黄色,就像她此刻沉重的心情。
她的视线里,工人们忙碌地穿梭着,汗水从他们的额头、脸颊、后背不断渗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可蒋璃却无心欣赏这充满活力的画面。
工人们手中的工具不停地挥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那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杂乱无章的鼓点。
每一声敲击,都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蒋璃的心上,她感觉那声音像是直接穿透了她的耳朵,钻进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撞击着她的神经。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嘈杂的敲击声中,快速而沉重地跳动着,仿佛在催促着她赶紧解决眼前的难题。
钱,缺钱!
工程款只够维持几日,这残酷的现实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
蒋璃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压迫感,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挤压着她的气管,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试着深吸一口气,却只觉得空气像是稀薄的丝线,艰难地进入她的肺部。
她的喉咙干涩,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她眉头紧锁,能感觉到自己眉心处传来的紧绷感。
心头的阴霾挥之不去,周围的热闹喧嚣仿佛都与她隔绝。
她能看到工人们在她身边来来往往,能听到他们的呼喊声、交谈声,可这些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沉闷。
她必须尽快解决资金问题,否则这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要被无情扑灭。
蒋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焦虑,快步走向孙官僚的府邸。
一路上,她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忐忑不安的心上。
她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道路上回响,像是在敲响着一面沉闷的鼓。
“孙大人,工程款项……”蒋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然而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像是风中的树叶,努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孙官僚,眼神里有一丝紧张,更多的是坚定。
孙官僚肥胖的身躯往太师椅里一陷,那太师椅发出一声沉闷的嘎吱声,像是不堪重负的叹息。
他斜睨着蒋璃,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肥厚的眼皮半耷拉着,眼珠却滴溜溜地转着,闪烁着狡黠的光。
“蒋姑娘,这工程款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本官也要仔细斟酌,确保每一笔钱都用在刀刃上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短粗的手指,缓缓地搓着,指尖与指尖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就像是一条贪婪的蛇在吐着信子。
一旁的陈师爷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道:“是啊,蒋姑娘,这工程款项可是要精打细算的。如今国库空虚,每一分钱都得花在正道上。”他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蒋璃一眼,那眼神像一条毒蛇,蒋璃感觉那目光像是冰冷的黏液,顺着她的后背缓缓流下,让她后背发凉。
她的皮肤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轻轻扎着。
蒋璃强忍着怒火,再次开口:“孙大人,工程进度刻不容缓,若是因为资金问题耽误了工期,那可是要误了……”
“误了什么?”孙官僚打断了她的话,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那笑容像是涂抹在墙上的劣质石灰,随时都会剥落。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质问的口吻,“误了民生?蒋姑娘,本官比你更关心民生啊。只是这账目嘛……”他顿了顿,搓了搓手指,这次搓动的幅度更大,速度也更快,那声音更加清晰,“还需再仔细核查核查。”
蒋璃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这哪里是核查账目,分明是想再从中克扣!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紧紧攥着拳头,能感觉到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尖锐的疼痛从指尖传来,可她又不能轻易发作。
这种被欺压,被掣肘的感觉,让她如鲠在喉,说不出的难受。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孙大人,这账目……”蒋璃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会亲自重新核算一遍!”她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腮帮子微微鼓起,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孙官僚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
他猛地坐直身子,太师椅又发出一声更大的嘎吱声,像是在抗议他的突然动作。
“蒋姑娘,这可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这账目复杂得很,你一个女子,能懂什么?要是出了差错,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眼神里透着威胁。
蒋璃毫不退缩,她轻蔑地看了孙官僚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孙大人,您这是小看我了。我虽为女子,但在这账目之事上,不见得比您差。我师从一位资深的账房先生,学过的东西可不少。您若是不信,大可以找人来与我一同核算,若是我有半分差错,甘愿受罚。但若是您想故意刁难,那也得看看众人的眼睛是不是瞎的!”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狠狠地砸在孙官僚的脸上。
蒋璃回到工地,立刻投入到预算的重新规划中。
她拿出纸笔,笔尖在纸面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春蚕在蚕食桑叶。
她刷刷刷地写下一行行数字,仿佛现代的金融精英附体。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纸面,眼神专注而明亮,每一个数字在她眼中都像是跳动的音符。
她将工程款项的每一笔支出都列得清清楚楚,像庖丁解牛般,将原本臃肿的预算精简得一丝不苟。
那些被孙官僚巧立名目克扣的款项,被她一一揪出,就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揭开贪婪的真面目。
她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滑动着,像是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甚至精确地计算出每块砖、每根木头的用量,最大程度地减少了不必要的浪费。
刘工匠看着蒋璃的预算方案,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精细的预算,简直就像变戏法一样,硬生生从有限的资金里抠出了更多的钱。
“妙啊!真是妙啊!”刘工匠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那声音像是一阵欢快的号角声。
“蒋姑娘,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比这鲁班尺还精准!”周围的工匠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的脚步声杂乱而急促,像是一群奔腾的小马。
看着预算方案,原本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蒋璃看着大家重拾信心,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她能感觉到那股温暖像是春天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她的心田。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预算,更是对工人们的承诺,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
她挺直了腰板,能感觉到自己的脊梁骨变得更加坚硬,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在说:“钱的事,搞定!”
然而,新的挑战接踵而至。
在施工过程中,工匠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技术难题。
虽然蒋璃之前已经详细解释过原理,但实际操作起来却远比想象中复杂。
“这……这怎么弄啊?”刘工匠急得抓耳挠腮,他的手指在头发里胡乱抓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其他的工匠也都面面相觑,手中的工具仿佛变成了千斤重,怎么也使不上劲。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就像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看着原本热火朝天的工地逐渐陷入停滞,蒋璃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能感觉到那股压力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的肩膀微微下沉。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工程却毫无进展,工匠们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
“这根本就弄不成啊!”一个年轻的工匠忍不住抱怨道,“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俺们从来没见过!”其他工匠也跟着附和,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蒋璃是不是根本不懂工程。
原本高涨的士气瞬间跌落谷底,工地上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刘工匠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走到蒋璃面前,满脸焦急地说道:“蒋姑娘,这……这可怎么办啊?这样下去,这工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在哀鸣。
蒋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工地上散落的一些工具上。
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地上的尘土,尘土在她眼前飞舞着,迷了她的眼,可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
“刘工匠,”蒋璃眼神一亮,语气坚定地说,“你去找几块……”
蒋璃环顾四周,目光如炬,锁定了几块不起眼的木板和几根粗糙的麻绳。
她的眼睛像是探照灯,在杂乱的工地上迅速找到了目标。
“刘工匠,”她清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去,找几块木板,再拿些绳子来。”她的声音在风中传播着,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工匠们虽然疑惑,但还是麻溜地找来了材料。
蒋璃没有多做解释,直接上手,三下五除二地用木板和绳子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模型。
她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木板和绳子,木板在她手中翻转着,麻绳在她指尖缠绕着。
她能感觉到木板的粗糙质感,麻绳的刺刺的感觉,可她的动作依然迅速而准确。
她边演示边讲解,声音清亮,如同清泉般流入工匠们干涸的脑海:“看这里,绳子相当于这个角度的力,木板是受力面……这样,能明白了吗?”此时,工地上突然刮起一阵风,风将她的头发和衣角吹起,她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像是黑色的绸缎。
她站在风中,镇定自若地搭建模型讲解,就像一个智者在困境中独树一帜。
刘工匠瞪大了眼睛,像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盯着蒋璃的动作,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崇敬。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着蒋璃刚刚搭好的模型,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他能感觉到木板的纹理,麻绳的结扣,那模型在他手中是如此的神奇。
旁边的工匠们也纷纷凑上前,看着这个简易的模型,如同醍醐灌顶,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他们的眼神从怀疑转为震惊,最后到崇敬。
“我懂了!原来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工匠一拍大腿,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像是一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工地上沉闷的气氛。
其他工匠也纷纷恍然大悟,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蒋璃看着工匠们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嘴角也微微上扬,内心充满了成就感,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解题器。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像是盛开的花朵。
她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用极具感染力的声音说道:“好了,现在大家按我教的方法来,开工!”她的声音像是冲锋的号角,充满了力量。
工匠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效率,纷纷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之中。
敲击声、吆喝声再次响彻云霄,整个工地又恢复了之前的热火朝天。
刘工匠乐得合不拢嘴,对着蒋璃竖起了大拇指,连连夸赞道:“蒋姑娘,你可真是个神人!俺老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蒋璃看着工人们干劲十足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基建狂魔”,什么难题在她这里都能迎刃而解。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洒在工地上。
劳累了一天的工匠们早已回营休息,只有一些简易的建筑轮廓在夜色中静默伫立。
月光清冷地照在地上,像是一层银色的纱衣,给工地增添了一份宁静和神秘。
然而,就在这片寂静中,一些黑影悄悄地出现了,它们犹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正伺机而动。
只见它们身形诡异,动作迅速,如同鬼魅般在工地上穿梭。
它们的脚步轻盈得没有一点声音,像是幽灵在飘荡。
所过之处,一些刚刚建好的工程基础,被无情地破坏。
原本整齐的石块被推倒,石块滚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沉重的叹息。
夯实的地面被挖开,泥土被翻起的声音像是受伤的大地在呻吟。
一片狼藉,如同被野兽肆虐过一般。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呵……就这点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