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面见伯爵
是送到鹿港当溺灵海盗团的采珠人，还是扔进角斗场当第一斯特鲁，亦或是放在双面圣妓院中供那些有钱的夫人调教。
总之，道尔在维兰的脑海中已经过得很惨了。
末了，哈斯管家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视线内。
“哈斯管家，伯爵大人打算怎么处理这小子？”
维兰颇有些得意地看着胸针都因为奔跑幅度太大而歪斜的哈斯管家。
“维兰司库，非常感谢您对这位奇克先生的帮助，他正是伯爵大人的贵客。奇克先生，还请您随我一同面见伯爵。”
维兰的笑容在听到哈斯管家的话语后瞬间凝固住了。
“你有没有搞错？伯爵大人会请一个下层区的贱民当客人？”
维兰顿时觉得眼前的老东西在欺骗自己。
“维兰司库，我需要提醒您的是，您代表着不仅是您自己，更代表着整个溺灵海盗团。要知道您现在可是在伯爵府邸门前侮辱伯爵大人的客人，不要以为穿刺公大人养病后，弗德拉家族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哈斯管家这句话就是彻头彻尾的警告，溺灵海盗团和潮寡妇海盗团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感谢司库大人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这让我一个下层区的小人物真的对上层区大有改观。您的善良我会一直铭记于心，愿海王保佑你。”
道尔特地在“上层区”和“下层区”之间加重语气，就是想气一气维兰。
这种骑在别人头上的感觉真爽。
维兰的脸色变得铁青，暗啐一声就转头消失在繁华里。
“请吧，奇克先生。”
伴随着青铜闸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镶满水银镜的长廊。
“我家伯爵大人为了防止有外人入侵府邸，特地从希尔顿购买了一批经过魔法处理的水银镜，映出的人像会与现实中产生些许偏差，令入侵者产生被无数幽灵尾随的错觉。虽然没有开启镜面上的法阵术式，但是也会给人带来不适，您还是尽量避免直视镜面。”
哈斯管家为道尔解释道，二人走在深蓝色羊毛地毯上，织金线绣出潮汐波纹，每一步都像是在踏浪而行。
“听闻穿刺公大人是月神信徒，不知道伯爵大人是否也和他的兄长是一样的信仰？”
道尔这句试探也包含着对于主人家的礼貌，毕竟要以尊重他人信仰为主。
“弗德拉家族世代都是黑羊主义的成员，都对月亮保持着崇高的敬意。不过我提醒您一点，千万不要在伯爵大人面前提到穿刺公大人。”
走到镜厅长廊的尽头，哈斯管家拉开黑檀木议事厅的大门。
走私伯爵撤掉了大部分侍卫，将他们安排在伯爵府邸周围而不是府邸内。
议事厅的拱顶悬挂七盏水晶吊灯，灯架形似颠倒的帆船骨架，烛光透过鲸油灯罩滤成幽绿色。
中央长桌由整块黑檀木雕成，桌腿为月神祈祷雕像。
桌面中心处镶嵌着一张象牙制的航海图，重要航线用红宝石标注——每一颗皆代表被击沉敌船的坐标。
“伯爵大人稍后就到，我就先退下了。”
哈斯管家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后，就留道尔一个人待在黑檀木议事厅中。
道尔环顾周围，议事厅的墙壁上挂着弗德拉家族祖辈的画像。如果道尔没记错的话，这都是每位血盐城领主的像。
可却唯独少了弗斯坦的那张画像。
而且道尔知道，在弗德拉家族内，有着黑羊主义十三圣器中的一件——鬼灯。不知道在这次旅途中能不能见到这件强大的收容物。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既然是丹尔诺查斯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
走私伯爵多罗克的脸庞如被海风雕琢的玄武岩，棱角分明却毫无温度。
皮肤苍白至近乎透明，皮下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
“称不上是什么朋友，只是有一面之缘的客人。”
“他的黑潮当铺虽然给当客发布过许多任务，但是能让他用信物推到我这里的，还是少之又少。今天难得一见，果然是有他推荐的道理。”
走私伯爵的眼窝深邃如暴风雨前的海沟，上下打量着道尔。
“能得到伯爵大人的赏识是我的荣幸。”
既然走私伯爵要玩这种互夸游戏，道尔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丹尔诺查斯交换了什么，但是他布置的这个任务相当危险。沉没教堂自从迎来了海神孕母，那片区域就成了溺厄礼拜的禁地，其他信仰的受赐者不得靠近半步。唉，如果是我兄长坐镇血盐城，怎么会让这群小丑如此放肆？”
走私伯爵叹息道，然后从袖口处掏出沉没教堂的平面图。
“伯爵大人气度不凡，长相也是有英雄的影子。只是现在时机不对，无法施展您的拳脚。”
【认可值+1】
“血盐城中溺厄礼拜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就算有溺灵和潮寡妇相互内耗，我们黑羊主义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然维兰一个小小司库，有什么资格能在我的府邸门口狂吠？”
走私伯爵的眼中全是不甘和愤怒，左耳垂缀的一枚极小青铜铃铛在不停晃荡。
道尔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走私伯爵把怨气都发泄完。
自己要是再贸然搭话，难免会成为走私伯爵火气的出气筒。
“是我失态了，最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走私伯爵侧头发现道尔正在安静地观察他，他整理了一番丝绸长袍的衣领，重新开口。
“沉没教堂分为上层和下层。退潮时可以进入，涨潮时部分被淹没。至于细节就由你自己去观摩吧，小心行事才是最重要的。”
走私伯爵自然是没有闲工夫和道尔仔细掰扯，道尔将平面图卷起收好。
“谢谢伯爵大人。”
道尔刚想退出黑檀木议事厅，走私伯爵突然喊住了他。
“等等，你也是月亮的信徒吧？”
“是的，我从我记事起就是月神虔诚的信徒，每个月都会去教堂参加礼拜。”
高层级的受赐者可以分辨出其他人的信仰，更何况自己身上的月亮位格气息本就厚重。
只是走私伯爵听到道尔的回答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根本没有提问过一样。
等到道尔离开后，哈斯管家才从阴影处缓缓走出。
“水银镜应该已经记录下他的形体和气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