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订婚
奥菲娜第一次坐上了轿车，第一次进入了一间有着完好门窗、地面干净整洁、墙壁完好的房间，任何角落都不会有粪水，是她曾经在一本画上看到的景象，原来真的有这样的房间啊。
管家带着她进了一间浴室，示范了用法，然后关门请奥菲娜洗漱。
她洗了很久才出来，皮肤因为长时间泡水发白泛着褶。
然后就被管家带去了楼上，楼上的浴室中有着浴缸，管家道：“小姐，她们会服侍您洗澡。”
奥菲娜安静地接受，虽然她已经洗得皮肤不舒服，但是她愿意继续洗一遍。
奥菲娜赤身躺在浴缸中，一个女仆洗着她的长发，一个女仆拿着浴球搓揉着她的胸口，奥菲娜坦然自若地闭眼休憩。
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她没有受过正规的教导，全然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也没有这种所谓的羞耻心。
她从贫民窟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流社会的珠光宝气，从此以后，她只以为这是常态。
奥菲娜出来后，管家带着她进了二楼的一间会客室，告诉了她现在的情况。
她是S级向导，能够安抚哨兵的精神暴动，她必须在一个月内嫁给一个哨兵，这样才能继续留在上流社会。
奥菲娜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嗅着房间内的淡淡花香，恍如隔世，她绝不愿意再回去那个贫民窟。
管家又给她介绍了一些上流社会的常识，比如绵延数百年的米勒家族，现任族长是议会的议长，她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叫奥兰多·米勒，是米勒族长的小儿子，是米勒家族的骄傲。
现在是最年轻的议员，不出意外，奥兰多·米勒将会成为下一任议长。
就算是在上流社会中，他也是金字塔顶层的存在。
奥菲娜心中异样，管家介绍了太多有关米勒家族的消息，不会是要让自己嫁给奥兰多吧？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管家道：“说起来奥兰多少爷还没有结婚。”
奥菲娜眨了眨眼，不敢置信，但是天生的敏锐让她迅速做出了反应，低头羞涩地道：“我、我喜欢他，我想嫁给他。”
*
议院中的一间办公室。
“奥兰多，你整天工作，不去和向导培养感情吗？”
奥兰多脸色更冷，道：“你给你的活都做完了？”
伊萨克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问了，但是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你的精神状况糟糕透顶，必须要尽快和向导结合。”
奥兰多停下了动作，他心中清楚，可是想起初见面的场景，脸色僵住。
伊萨克凑近，问道：“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一直不去见她？”
作为奥兰多的姻亲，伊萨克知道自己的姨夫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让教会同意米勒家族先接触向导。
奥兰多道：“一个人形垃圾。”
伊萨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没听过奥兰多这样的评价。
“你不喜欢她，那么她不选择你怎么办？”
奥兰多拿起了笔，继续处理公务，淡淡道：“不会，她爱极了我。”
这是他们感情走向悲剧的开始。
那么在奥菲娜的心中，第一次见面的奥兰多是什么样的人？
奥菲娜：一个能让她留在上流社会、再也不用去忍饥挨饿的工具人。
奥菲娜想知道奥兰多对你的印象是什么吗？
奥菲娜：这无关紧要，只要他娶我就行。
一周后，教堂。
在祈祷声中，牧师一手握着十字架，一手放在圣经上，嘀咕着什么东西，奥菲娜听不懂，总之是些很晦涩的语句。
奥菲娜学习天赋极强，七天时间内她已经熟悉上流社会的礼仪，认识了一些常见的单词。
是的，她是一个文盲，不认识字，贫民窟中又不会有人教她念书。
牧师嘀咕完了，有人端着一盆水上来，里面泡着一根树枝，在很久之后奥菲娜才知道那是棕榈枝。
牧师举起树枝在奥菲娜的双肩、面颊、额头都点了点，泛着凉意的水珠顺着她瓷白的面颊流下。
洗礼完成。
身后穿着正装的男男女女站起来鼓掌，然后双手紧握，低着头不知道在祈祷着什么。
奥菲娜想，花里胡哨，全是骗人的东西。
在当天晚上举行的晚会上，奥菲娜手指着人群中的奥兰多，道：“我要他做我的丈夫。”
众人顺着她的指向的方向望过去，人群中金发碧眼的奥兰多是如此耀眼，像是大雾中的灯塔，天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牧师僵了一瞬，旋即若无其事地道：“奥菲娜小姐，您还不认识他，您可以看一看其他哨兵。”
奥菲娜坚定道：“我喜欢他，我只要嫁给他。”
奥兰多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走了过来，打破了这里的僵局，他彬彬有礼地伸出手，轻笑道：“一见钟情吗？是我的荣幸，我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奥菲娜握住了奥兰多的手，两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她们都是金发碧眼的顶尖美人，站在一起，般配极了，如果忽视奥菲娜出身的话。
宴会各处都有人窃窃私语，不是向奥菲娜投来讥诮的目光。
“丑小鸭再怎么样也变不成白天鹅，不自量力的东西，她怎么敢觊觎奥兰多……”
“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向导身份，奥兰多才不可能娶她。”
“……”
无论其他人怎么议论，当天晚上奥兰多和奥菲娜定下了婚约。
“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女人凭什么嫁给奥兰多？”
“听说她是贫民窟出身，连姓氏都没有。”
有人惊呼：“真的吗？”
瞬间她出身贫民窟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每一个贵族的耳边。
他们讨论着，一时看着奥菲娜，一时又看向远处悲伤的赛丽亚。
“真可怜啊，奥兰多和赛丽亚多般配啊……”
这样的感慨发生在宴会的每一个角落，赛丽亚黯然退场。
正在和奥菲娜跳舞的奥兰多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下意识攥紧了手。
奥菲娜低声抱怨：“疼。”
奥兰多收了力气，敷衍道：“刚才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