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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夜会飞天蜈蚣
头带铁莽戒尺,身穿皂布直裰,胸前戴着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腰挎沙鱼皮鞘,里面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戒刀。
这不是被孙二娘麻翻宰了,给武松送了神装的头陀还能是谁。
刘牧喜不自胜,说道:“我一直听闻江湖上有位行者行侠仗义,惩恶扬善,难道便是大师?”
净尘和尚闻言一惊,他在江湖上的名气没这么大啊,回道:“恩人莫不是认错了人?小僧虽也铲除了不少败类,但实在担不起恩人口中那么大的名声。”
“大师的装束打扮与我所知那人无二,错不了。”
见净尘和尚还要推脱,縻貹带着丝儿怒火喊道:“你这秃…僧人好不晓事,我家哥哥乃是名满天下的赛孟尝,他岂会有说错之理?!”
“小僧有眼无珠,竟不知恩人便是心慕已久的哥哥,先前还口出妄言污蔑哥哥,真是该死。”
看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的净尘和尚,刘牧不由得再次感慨有个好名声就是无敌。
好汉们纳头便拜的场景简直让他如坠云端,飘忽忽的感觉好像在做梦。
刘牧连忙扶起净尘,“大师既称刘某为哥哥,那你我二人便是兄弟,兄弟间又何须如此客套?”
净尘有些涩然,“哥哥叫我净尘就好,小僧因犯杀戒过多已被逐出师门,现只是这尘世中一俗人。”
这等更显亲昵的叫法刘牧自然不会拒绝,见他情绪有些低落,安慰道:“佛中亦有怒目金刚,兄弟所为与它一般无二,只要心中有佛,何处不证菩提?!”
听到这带有几分佛性的话,净尘对刘牧的敬佩直接达到顶峰,“哥哥不仅义薄云天,还深谙佛法,道出此等真言,与哥哥相比,小僧这些年钻习的经法都随腹中之物尽数排了去,真是惭愧。”
“我不过信口胡诌两句,当不得兄弟如此夸奖,净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有缘由?”
“回哥哥,小僧本是查证离此地不远处的蜈蚣岭上有一道人为非作歹,便想去将他除了,没成想在此歇脚之际被这禽兽夫妇麻翻了,若不是得哥哥搭救,恐怕小僧现在已经去见了佛祖。”
“什么?还有如这鸟夫妇一样的畜牲?”
縻貹叫嚷道:“哥哥,我们快些去将那贼人宰了,免得他祸害旁人。”
刘牧点头,“我们先找到这黑店的贼脏赠予穷苦人家,告慰那些冤死的亡魂,然后将这里烧了,以免有余党回来重新作恶,再随净尘去寻那恶道。”
众人分散行动,寻赃物的寻赃物,取火种的取火种,拿油布的拿油布,按刘牧交待做隔离带的做隔离带。
不多时,杜壆等人一切准备妥当归来,刘牧看着他们手中加在一起差不多有近万贯的财物不免有些心惊,这得杀害多少过路行人才能积攒出如此家底。
要知道从这里过的大多都是普通民众,很少有如他们这般带着大量金银细软的富商会选择在这偏僻之地歇息。
心下生怒,恨不得将这恶毒夫妇的尸体拽出来抽筋拔骨,刘牧接过许贯忠递过来的火折,用力一扔。
轰。
那火仿佛也知道刘牧心中怒恨,熊熊燃烧起来,火光冲天,噼啪作响,火焰席卷整个酒店,连那株粗壮柳树也没能例外。
恍惚间,刘牧仿佛看到那燃烧着的柳树上出现张青、孙二娘和他们店内伙计的虚影在痛苦嚎叫,如在十八层地狱受火海之刑。
“唵嘛呢叭咪吽……”
净尘盘膝坐在地上高唱梵文,超度此间枉死行人,神色庄严肃穆,让众人心生宁静,一片清明。
待一咒诵罢,刘牧等人睁开眼翻身上马,杀意腾腾,直奔蜈蚣岭。
闭目菩萨慈悲,睁眼金刚杀人。
一路疾驰,在净尘和尚的带路下,众人到了蜈蚣岭脚下。
“哥哥便是这里,那道人姓王,诓骗岭下张家太公说他善习阴阳,能识风水,留宿了几日,后因贪图张家小娘美色便将张太公夫妇并张大郎夫妇害了,把张小娘强骗到坟庵里住,陪他戏耍玩乐。”
刘牧点头,早在净尘说蜈蚣岭时他便想到了是这飞天蜈蚣,抬头望了眼天。
此刻时辰正好,黑云遮月,狂风呼啸,正是除恶时。
刘牧翻身下马,提着朴刀,带着杜壆等人步行上岭。
行至一片树林,看见一座坟庵,约有十数间草屋,屋内一个先生正搂着一个妇人嘻笑打闹。
不用多说,这定是飞天蜈蚣王道人无疑。
“贼道,受死!”净尘抽出两把雪花戒刀。
只听噌的一声,那刀竟发出一声鸣啸,似是在呼应主人的愤怒,要畅饮这恶徒的鲜血。
杜壆几人虽也想亲自出手将这道人宰了,但却按耐住了,只是在一旁掠阵。
武者大多都有自己的自尊,除非打不过,否则很介意打斗时有旁人插手。
至于刘牧,自然也是老老实实的待着观战,他上去还不够添乱的。
“你这贼厮居然敢坏道爷雅兴,定要将你煮了下酒。”
王道人跳将出来,轮着两口宝剑迎向净尘。
净尘叫了声“来的好”,与他缠斗到一起。
刀光纵横,剑气森森。
眨眼间,净尘便与王道人斗了数合,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懂门道儿的石宝几人是看得津津有味,可却苦了半个门外汉的刘牧,他虽然也觉得这二人打斗好看,你来我往,热血厮杀,但任凭他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出谁强谁弱,生怕净尘有失,问向杜壆:“兄长,净尘比之那道人实力如何?”
“哥哥勿忧,这王道人拆了净尘兄弟十数招已是强弩之末,再有三五回合净尘定能拿下他。”
杜壆话音刚落,就见净尘卖了个破绽,引那王道人近身相攻,他则双脚错步躲过攻击,趁着王道人收势不及,戒刀自下往上一挑,将其手中宝剑挑飞,刀锋架在了他的脖上。
“净尘兄弟好武艺,真是让刘某看得眼花缭乱,沉醉其中。”
“哥哥缪赞,怎么处置这贼道?”
刘牧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王道人先笑了起来,笑中带着满满的嘲讽,“你项上戴着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居然好意思说本道爷?我若是贼,那你又是什么?把人当牲畜一样宰的屠夫?真是道貌岸然之辈,那汉你莫要被他骗了!”
“小僧……”
刘牧抢在急着开口解释的净尘前开口,一口啐到王道人脸上,“呸,你这挨千刀的杀才居然还敢挑拨我兄弟间的关系,刘某敢拿性命担保我兄弟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刀下无一无辜之辈。”
净尘感动异常,偌大的汉子眼中含泪,持刀的手因情绪波动太大抖了一抖。
王道人借机想跑,但净尘早有防备,另一口戒刀一挥,将王道人送离了人世。
众人走进庵中,安抚好被强掳来的张小娘和道童,给了他们金银,便让他们下岭去了。
刘牧看向将王道人尸体烧了回来的净尘,问道:“净尘兄弟,此间事情已了,你可有别的打算?不若随我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