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雪谋生死

天未亮，村庄笼罩在浓厚的灰白雾气中，夜间的血腥气随着寒风弥散开来，仿佛连雪地都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意。轩衡半跪在一块岩石上，长刀插在身旁，刀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在微光中散发着寒冷的光芒。他看着地上那头狼王的尸体，眉头紧皱。

“马贼留下的狼群不是最可怕的敌人，”他低声喃喃道，“这雪原上，还有更多的野兽，它们会闻着血腥气而来。”

小雪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野菜汤：“吃点东西吧，你的伤……”

轩衡伸手接过碗，却没有立刻喝，只是定定地看着小雪：“你们村子离琅琊山不过半日脚程，为何不向城中求援？”

小雪低下头，眼中透出一抹悲痛：“琅琊山的路早就被马贼封死了。就算有人逃出去，也被他们抓了回来……”她顿了顿，声音颤抖起来，“而且，那些人还会用我们杀的狼当诱饵，逼我们自己回去。”

轩衡听得眉头一挑，猛地攥紧了拳：“原来如此……难怪狼群敢如此放肆。马贼根本没打算让这里的人活着。”

“那我们该怎么办？”小雪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轩衡冷冷一笑，目光转向远方被大雪覆盖的地平线：“怎么办？等着死是没用的。既然他们敢来，我便替你们把这些人送下黄泉！”

正午时分，白日的雪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轩衡倚着枯井旁的一棵枯树，神色平静，目光不时扫向远方。村口的雪地上，他用昨晚剩下的狼尸摆成了几道障碍，雪层下则埋着一些尖锐的碎石。

“再等一会儿，马贼应该就会出现。”他自言自语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不多时，一阵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村庄的寂静。伴随着风雪，一群马贼策马而来，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鸷、披着灰色狼皮披风的男人。他手持一柄长柄弯刀，目光阴沉地扫过被血迹染红的雪地，露出一抹狞笑。

“有趣，竟然还有人敢杀狼王。”那男人低声笑道，随即抬手一挥，马贼们纷纷下马，将村子包围。

轩衡缓缓站起身，长刀插在地上，目光冷峻地看向那群马贼：“你们这些畜生，果然不打算让这村子有活人。”

灰披风男人闻言，哈哈大笑：“我们马贼哪来的怜悯心？弱肉强食，本就是世间法则。既然你杀了狼王，那你就来替它偿命吧。”

话音未落，四五个马贼已提刀冲向轩衡。

轩衡目光一凝，握紧了长刀，雪光映在他的眼中，仿佛有一道寒光划过。他冷冷地低声道：“偿命？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马贼的刀锋逼近，轩衡脚下一滑，整个人猛然冲向迎面而来的马贼，长刀出鞘划出一道寒光，直接劈开一人的胸膛。鲜血喷溅，染红了雪地。

第二人挥刀砍来，轩衡身形一转，躲过劈砍，反手一刀将对方的腿筋挑断，听着惨叫声在风中回荡。他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冲向下一个敌人。

“杀了他！”灰披风男人怒吼一声，剩余的马贼纷纷上前包围。

轩衡的刀法越来越快，脚下却始终保持着极为精准的步伐。他将敌人引到埋伏点附近，轻轻一跃，便引得两名马贼踩在碎石之上，顿时脚底滑倒，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狼王之死，是我送给你们的警告，”轩衡冷声说道，抬起沾满鲜血的刀，指向灰披风男人，“现在轮到你们这些畜生陪葬了！”

灰披风男人见状，脸色铁青。他单手挥刀指向轩衡，咬牙切齿道：“你确实有点本事，但也不过是一个江湖散人。杀了你，我马贼团仍是这片雪原的王！”

说罢，他纵身跃下马背，手持弯刀向轩衡扑来。两人的刀锋在半空交错，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灰披风男人的刀法狠辣，每一招都直逼轩衡的要害，但轩衡却凭借北冥真气的浑厚内力硬生生接下，逐渐占据了上风。

“死！”轩衡低吼一声，刀气陡然爆发，化作一道银光斩向灰披风男人的胸口。

灰披风男人措手不及，被一刀削断了护甲，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捂着胸口，眼中充满恐惧。

“你……你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灰披风男人咬牙切齿，声音中带着颤抖，“你到底是谁？”

轩衡收刀，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记住，我叫轩衡。下辈子，别再为祸人间。”

说完，他脚下猛然发力，冲上前一刀斩下了灰披风男人的头颅。

随着灰披风男人的死，其余的马贼纷纷溃逃，村庄重新恢复了平静。轩衡看着漫天的飞雪，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他的身影立在雪地中，显得格外孤寂。

小雪从屋内跑了出来，脸上挂着激动的泪水：“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轩衡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收起长刀，声音平淡：“赢了又如何？这片雪原上，还有更多的敌人……你们得学会自己活下去。”

小雪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轩衡转身离去，脚步坚定。风雪中，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脚印，印在雪地中，宛如一条通向未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