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歧的矛盾
“嗷吼——！”
轰隆——！！！
一只羊首人面似虎类鹿相牛的头颅突兀出现，一口吞掉了黑衣人。
伴随着饕餮的出现，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同样伴随而至，可却被兽吼掩埋，四周万籁俱寂，独留血肉咬合声停留。
可撕咬之音转瞬即逝，好似并非消失，而是被贪婪的饕餮一并吞噬，不漏余烬“饕，贪也；餮，贪也。”
饕餮转瞬的现世带走了黑衣人的所有，让高耀陷入了懵逼，而刚刚还站着的赵熠胳膊抽动了一下，没抱住差点摔了怀里的母亲。
高耀想要上前搀扶，赵熠头也不回“不用。”
高耀迟疑片刻停下脚步。
周围华而不实的高贵场景逐渐消散，至臻的场景退回破旧，熟悉的建筑，大雨，以及…火焰留下的废墟……
项灿海颤颤巍巍起身，高耀凑上前关心，赵熠独缓缓放空心神感受着后背感受着身前“这就是…家的重量吗…？”
父亲死前的话仍在耳中回荡，明明声音不是很大却振聋发聩。
两不相欠了，就算两不相欠也是我欠你啊。
“什么时候成了你欠我了？我…该打啊？”
我…迄今为止所做的…都…有意义吗？
“没办法，故事就是这样仕途多舛，虽说人生并非一帆顺风但这叫一生，叔叔的故事已经结束，赵哥，现在是你的交接。”
“我父亲没有死亡，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说不出让你振聋发聩的劝导，不过纵观全局，至少现在，还没有结束。”
高耀叹了口气蹲在了赵熠身旁苦口婆心的说着，这世间真是造化无常，好事还没到就否极泰来一天内出了这么多事。
赵熠有些麻木没有说话。
项灿海头疼的揉了揉头发“哎呀，赵哥你就别自闭了，你看看我还有安哥，我们家人不也没了吗？我虽然当时哭的稀里哗啦，但梁哥没有啊。”
“你作为大哥不应该比安哥还厉害吗？”
赵熠眸光暗淡不语，自己早该听自己父亲的告诫的。
到了最后自己也没有和父亲好好的聊过一次天，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没有机会了，就如同当初父亲所说的。
赵熠看着父亲的尸体凄惨一笑“爹啊爹，你总是…快我一步。”
懂得比我多…还比较了解我，以前你看不起我，现在你起不来了，我也看不起你，嘴上百般嫌弃身体倒是挺诚实的。
“老子承认，在做老子这方面上，你是我老子。”
项灿海看向高耀“这话听起来咋怪怪的？”
高耀不语沉吟片刻试探开口“赵爷。”
“嗯？”赵熠头也不抬，高耀额头冒出黑线。
转身就走“走吧，人已经调整过来了。”
走在找梁安的路上，迟疑良久，默不作声的高耀忍不住关心看着赵哥的手担心道“赵哥，你的手。”
赵熠身体停顿片刻，看了一下悄无声息消失的一个小拇指，随后恢复正常“饕餮，一种把自己吃了的狗东西，而他向来贪婪。”
“吃了那个人的同时，也吃了我一个小拇指。”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
“还有…”
赵熠突兀的开口让几人一愣，高耀抬头“还有什么。”
赵熠叹了口气摇头“我们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我打算去一趟贫民区，带着家人回家。”
“很着急吗？”项灿海疑惑道。
“嗯。”赵熠看着身后的两个弟弟最后左思右想摇了摇头“如果你们没地方去的时候也去贫民区吧，那里鱼龙混杂，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不得不承认，哪怕最后我的父亲都没有和我坦诚相待过，他让我去贫民区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鱼目混珠。”
高耀点头，转而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摇头“不了，我还有事情没有放下。”
赵熠看出了高耀的心思也是点头“记住，过不下去的时候把金链子卖了，他…很保值。”
“嗯。”
赵熠有把他转向项灿海“我不会迷茫，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样。”
“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我既然解锁了，那就知道，只有意志坚定之时你的解锁才是最灿烂之刻。”
项灿海迟疑片刻点头“会的。”
高耀侧面，三周前自己找上赵熠前项灿海的样子仍在眼前，活泼，欠抽。
而面前的他，漫无目的，边缘暗淡。
……
‘那咋地’诊所。
“你们来了。”进门就看到了一直看向外面的梁安，此时的梁安已经摆回原本春风和煦阳光的模样了。
项灿海看到对方的样子撇了撇嘴“我讨厌笑眯眯的眯眯眼。”
“那总比情绪失控的疯批好吧。”高耀耸肩。
“我能听到哦。”梁安的声音幽幽传来。
高耀抬头望天，自己一个独臂带着金链子黑墨镜，赵哥一个壮汉满身伤还有纹身贴贴的纹身，现在还有一个坐轮椅不像好人的眯眯眼。
刑太刑了！实在是太过可拷了！不愧是专业团队！
项灿海尴尬挠头“额，这个，那个，嗯，就是。”
项灿海眼睛乱瞟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的轮椅，里面开口“你的腿…”
梁安低头看了一眼摇头“无碍。”
“好吧。”
……
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们现在去哪？”
梁安开口打破沉寂。
“要不…我们去富人区？”项灿海试探开口道。
“贫民区。”高耀低声抢答，注意到两人的目光竖起一根手指“一来，平民区不宜多待，可暂住，不可长久容易牵连他人。”
竖起第二根手指“二来，去贫民区我们能和赵哥提前汇，其利断金一个道理。”
说完，高耀看了眼项灿海思考了两下措辞补充道。
“三来，富城区内部阶级严重，守卫森严，除了做表面功夫的学校，社会上能跨越阶级的凤毛麟角，或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同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也不成立。”
梁安沉吟片刻“有理有据。”
“那…张望曦呢？”
项灿海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挠了挠挠头“啥？谁啊？咱们干嘛管他？”
“额，你这，怎么说呢？她算是我们的…人脉？”
“什么人脉？”
“乞丐搭上富人的枢纽。”
“嗯，这样说也没错。”梁安面对高耀的直言不讳尴尬点头，高耀摇了摇头“她立场不明，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是我们三个在行动了。”
“别这么说吗，伤了和气不是？”
“唉。”高耀面对笑呵呵自欺欺人的梁安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加急“不是我揭伤疤，只是你非放不下她，自从晚的事情发生后，既然打定决心要忽视一个问题就不能一直想。”
高耀说着看了一眼项灿海，随后若无其事转过头看向梁安“现在说清楚吧，你的腿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对那个女人的想法，我们到底要去哪，还有…这家诊所的师傅呢？”
“慢慢说。”
高耀眉头紧蹙“我认为已经很慢了，还有…我还有家人，我要去找…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