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突然暴走
昏黄的灯光覆盖了每一个死角的街道上，夏阳看着眼前到处都是红色帽子，红色伞盖，连屋顶都铺满红色瓦片的街道陷入了沉默。
“这是有多喜欢在头上顶一团红色啊。”
感叹了一句，他将目光从那些红色的事物上收回，视线落在街边仅有的两个小贩身上。
这条街道和野狼帮那边不同，人群并不密集，仅有的在街道上逗留的几个人也看起来像是有自闭症一样，要么缩在路灯下，将脑袋埋进红色兜帽里，要么躲在撑开的红色遮阳伞下自闭的掰着手指。
夏阳皱眉环视了一圈，眼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荧光，他在窥视周围那几个人。
之前还很好用的窥视第一次受到了阻碍，或许是自闭的原因，这条街道上的几个人心灵深处盘踞的迷雾都很浓郁，精神上带有强烈的抵抗，干扰着他的窥视。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于强烈，在红色遮阳伞下掰手指的小贩抬头看了过来，在看见他的瞬间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强装镇定地开口道：
“这位小哥，要，要来一根冰糖葫芦吗，只要，只要1个普通的秘密。”
“我这里的冰糖葫芦是，是整个小镇上最...最好的食物了。”
夏阳的视线在那一片通红，看起来就很有食欲样子的冰糖葫芦上稍有停留，最后落在他头顶的红色针织帽和遮阳伞上，好奇道：
“现在又没下雨，也没有出太阳，你为什么要打伞，还戴帽子？”
“这样才有安全感，才...才不会被吃掉。”
戴帽子的小贩视线上撇了眼，又飞快收回，看起来十分害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你这视线都没越过自己头顶的动作是认真的吗...夏阳被对方胆小的样子无语到了。
...不太对劲，这些带红帽子的人全都看起来自闭、胆小又懦弱的样子，这种焦虑、懦弱的性格应该体现在人性的一面才对。
念头浮动间，他迈步靠近了过去，随口问道：“你知道黑屋吗？”
听到他的问题，面前的小贩一副被吓了一跳，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黑，黑屋？那些没亮灯的屋子就是。”
说着，他一边往后退，一边伸手指向夏阳刚才过来时的方向，那边又激动敞开着门窗，却没有灯光投出的房屋。
夏阳点了点头，没有追问，直接换了个问题道：“今天还有人来过这边吗？”
面前的小贩连连点头：“有两个，他们去了红帽子那。”
夏阳的视线在对方头上戴着的红色针织帽上扫了一眼：“你们这条街上的人都戴着红帽子。”
小贩满脸崇拜地说道：“是真正的红帽子，我们只是在模仿她。”
“她是小镇上最厉害的猎人，连雾气里的那些怪物都能杀死，红色帽子是她的标志，我们只要戴上红色帽子，那些雾气里的怪物就分不清我们谁才是真正的她，就不敢轻易对我们动手。”
夏阳扫了眼对方头上戴着的红色帽子，他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不过没有出言挑破，而是继续问道：“那红帽子现在在哪？”
“这条街道尽头，那栋像蘑菇一样的红色小屋就是她家。”
夏阳顺着小贩伸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一片门窗紧闭没有丝毫灯光透出的房屋中间唯一的光亮，一栋两层楼高的上宽下窄的小屋。
这栋小屋以红色为主，看上去就像是一颗从地里长出来的超大号蘑菇。
收回目光，他又看向面前的小贩，眼眸微不可察的明亮了一瞬，在他的视野中，笼罩在面前小贩的心灵深处的迷雾正不断随着他的意念被层层拨散，逐渐显露出了掩藏在对方心灵浅层的一些秘密，其中就有伊泽和汤达两人的身影。
他窥视秘密的动作落在对方眼中就是一直在盯着自己沉默和发呆，这让小贩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态又开始不安起来，最后忍不住开口道：
“这些信息不收费，你快去找他们吧。”
“好啊，那我们一会见。”夏阳朝对方轻笑着点头，然后往那栋形似蘑菇的两层小屋走去。
在他身后小贩低垂着脑袋，重新掰起了手指：“还是不要见了，和陌生人说话太恐怖了。”
穿过和隔壁比起来安静得过分的街道，夏阳在那栋蘑菇屋前停下，思索片刻后抬手敲响了房门。
他的手刚触碰到门板，涂着红色油漆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吱呀~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红色雨衣的女孩，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进来吧，敲个门都犹犹豫豫，你再戴个帽子，就可以完美伪装成这条街上的那些胆小鬼了。”
夏阳的视线在对方空荡荡的头顶扫过，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就是红帽子？”
面前的女孩一边侧身让出一条进屋的通道，一边说道：“对，我就是小镇上最出色的猎人，大名鼎鼎的红帽子。”
“你来我这是为了寻求保护，还是想要买东西？”
夏阳充满怀疑的目光在女孩并不健硕甚至有些瘦弱的身体扫了眼，随后平淡道：“都想，你是怎么收费的？”
穿着雨衣的女孩直接无视了他的目光，在关好门后快步走到另一边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件物品：
“新鲜收集的心灵粉尘，每瓶只要1个秘密；可以驱散迷雾的蜡烛，零售价5个秘密每根；前往白天的地图，今天打折，只要10个秘密；削铁如泥的斧头，5个秘密....”
“至于我的保护费，看在你是第一次来我这里的份上，算你30个秘密一天。”
夏阳看着对方拿出的只有小半瓶的心灵粉尘，不到拇指长的蜡烛，全是线条根本看不懂的地图，生锈的铁斧一阵沉默。
“我怀疑你在把我当傻子忽悠。”
穿着红雨衣的女孩叉腰纠正道：“这位客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明明是在把你当冤大头宰。”
“....”夏阳面无表情的勾了下嘴角，只能说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红帽子小姐，我是带着诚意来...”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他的话被对方打断，只好重新组织语言道：“抱歉，是我的口误，红帽子女士。”
“你才是女士，我今年才14岁，怎么就成女士了？”
“....”
“那...红帽子妹妹？”
小女孩一只手抗起了那把快接近她身高的生锈铁斧，目光不善的盯着夏阳。
夏阳果断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盯着对方，在确定对方没有一斧头砍下来的冲动后，他这才试探着开口道：
“那...叫你小红帽？”
说话的同时，他浑身肌肉紧绷，随时会做出躲避的动作。
“你知道小红帽，你果然是童话王国来的！”
“我就知道，这里的迷雾肯定也是你们这些该死女巫弄出来的，受死吧，邪恶的女巫！”
说话的同时，那把生锈的铁斧被她挥舞得呼呼作响，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朝夏阳劈砍过去。
靠！这什么怪力少女，这合理吗？
在心里吐槽的同时，夏阳动作灵活的四处闪躲着对方挥舞的铁斧。
...还好在触及“秘密”天命的时候我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一些强化，不然我他喵的就要被砍成肉酱了，几十斤的铁斧被她舞得像打狗棍一样，这合理吗？
闪躲间，夏阳被挥舞着铁斧的怪力少女逼到了墙角，避无可避。
“等一下，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童话王国的人，更不是女巫。”
“撒谎，你身上的味道，就算是烧成灰我都闻的出来。”
砰！
夏阳跌坐在地板上，他的头顶，一把生锈的铁斧死死卡在了墙缝里，几缕黑色的发丝从他眼前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