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晨雾未散，顾言已站在民宿庭院调试无人机。林小满咬着米糕凑近屏幕，突然笑出声：“顾总监，你这镜头怎么总往我早餐上晃？“

“在记录重要素材。“顾言一本正经地切换画面，“林总监啃米糕的萌态，是未来角色设计的灵感来源。“

林小满作势要抢遥控器，无人机却突然升高，镜头里闯入两道熟悉身影——苏漫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艰难走在青石板路上，陆沉拎着她的行李箱跟在后面，西装革履与周围背着竹篓的村民格格不入。

“这也太巧了吧？“林小满瞪圆眼睛，“昨天在西街，前天在象鼻山......“

顾言按下录像键：“程总说他们在谈新能源合作项目，看来是光伏板装到山水间了。“

话音未落，苏漫的高跟鞋卡进石缝。陆沉弯腰时，昂贵的西装后襟“刺啦“裂开道口子。林小满憋笑憋得发抖，顾言已从急救包翻出针线：“陆总，需要帮忙吗？“

四人围坐在民宿茶室，窗外竹海翻涌着翠浪。陆沉黑着脸缝补西装，苏漫的红指甲敲击青瓷杯：“真没想到漓江沿岸信号基站这么少，某些科技公司总裁连视频会议都开不了。“

“某些公司总裁连登山鞋都不知道准备。“陆沉反唇相讥，针尖戳破指尖，血珠染红丝线。

林小满突然抽走针线：“陆沉你手残就别勉强了。“她灵巧地穿针引线，顾言默契地递上消毒棉片，“小时候给玩偶补衣服练的手艺，没想到用在这儿。“

苏漫盯着林小满翻飞的手指，突然说：“当年在美院，你也是这么给我缝演出服的。“

茶室蓦地安静。陆沉抬头看向苏漫，眼神复杂。顾言适时打开无人机监控屏：“雨云十分钟后到，要趁早上山吗？“

竹筏行至九马画山时，暴雨倾盆而至。林小满扑在画稿上惊呼：“我的水彩！“顾言已撑开防水布将她裹进怀里，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前方筏工突然惊呼，竹筏卡进岩缝剧烈颠簸，苏漫的高跟鞋眼看要滑出筏外——

陆沉猛地扑过去抓住她的脚踝，西装再度开裂，这次是腋下。林小满在摇晃中大笑：“陆沉你这西装是纸糊的吧！“笑声惊飞岸边白鹭，苏漫望着浑身湿透还死死抓着自己鞋跟的男人，突然想起毕业晚会那晚，他也是这样固执地守着醉酒的她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