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顾言！“林小满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投影仪都晃了晃，“你管这叫包子铺？这分明是星巴克！“
顾言推了推防蓝光眼镜，一脸无辜：“我查过资料，北宋确实有卖饮子的铺子......“
“饮子铺会挂'第三空间'的招牌吗？“林小满抓起数位笔，在3D模型上狂戳，“还有这个咖啡拉花，你告诉我这是炊烟？“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投影仪嗡嗡作响。顾言默默调出建模参数：“你看这个蒸汽效果，我用了最新的流体算法......“
“算法你个头！“林小满抄起墨汁就往数位屏上泼，“我要的是人间烟火气，不是冷冰冰的数据！“
墨汁溅到顾言的白衬衫上，晕开一朵水墨牡丹。他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湿巾：“林总监，这是你第三次毁我衣服了。“
“活该！“林小满气鼓鼓地别过脸，“谁让你把包子铺搞成星巴克......“
话没说完，顾言已经凑到她耳边：“那今晚请我吃包子赔罪？“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林小满瞬间红了脸。
“顾总监，“她咬牙切齿，“你这是职场性骚扰......“
“这叫合理索赔。“顾言轻笑，手指划过她沾了墨汁的发梢，“你看，连头发都染成水墨画了。“
林小满正要反驳，会议室的门突然被踹开。苏漫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身后跟着个穿旗袍的绣娘：“都停一停！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传统文化！“
绣娘展开一幅苏绣，栩栩如生的包子铺跃然眼前。陆沉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把玩着星耀的LOGO贴纸：“苏总，这绣品不错，就是少了点科技感......“
“陆沉！“苏漫一把抢过贴纸，“你敢往我的绣品上贴广告！“
“这叫跨界合作。“陆沉变魔术般又掏出一张，“你看，贴在包子铺招牌上多合适......“
“合适你个头！“苏漫抄起毛笔就戳，“武侠片要的是江湖气，不是科技感！“
陆沉敏捷地躲开，顺手抓起触控笔：“那无人机追捕戏呢？多带感！“
“带感你个头！“苏漫的毛笔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看招！“
会议室瞬间变成比武场。顾言拉着林小满躲到角落：“要不我们溜去吃包子？“
“想得美！“林小满瞪他，“先把包子铺改回来！“
“改可以，“顾言突然凑近，“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陪我看《清明上河图》真迹展。“
林小满心跳漏了一拍：“你......你怎么知道我想看？“
“你画本第89页写着呢。“顾言变魔术般掏出门票，“VIP席位，包场。“
林小满正要答应，突然听见“咔嚓“一声。转头一看，苏漫的毛笔戳穿了投影幕布，陆沉的触控笔卡在吊灯上。
“两位，“程砚之抱着女儿推门进来，“要打架请出门左转健身房......“
话没说完，小汤圆已经挣脱他的怀抱，抓起桌上的分镜稿折起了纸飞机。
“宝贝别......“程砚之话音未落，纸飞机已经划出优美的弧线，正中苏漫的发髻。
会议室陷入死寂。苏漫缓缓转头，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程总，令千金很有艺术天赋啊......“
程砚之干笑两声，抱起女儿就跑：“夫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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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程砚之的书房还亮着灯。程夫人戴着金丝眼镜，一针一线地修复着被折成纸飞机的分镜稿。
“妈妈，“小汤圆抱着兔子玩偶蹭过来，“你在绣什么呀？“
“在绣一个秘密。“程夫人神秘一笑，针尖在稿纸边缘游走，“你看，这是爸爸开会打瞌睡的样子......“
小汤圆咯咯直笑：“还有苏阿姨生气时眉毛会竖起来！“
“对，还有陆叔叔偷偷给苏阿姨塞糖......“程夫人突然停住，“哎呀，这个不能说。“
书房门被推开，程砚之端着热牛奶进来：“夫人，该休息了......“
“等等！“程夫人举起绣品，“你看这个Q版吐槽怎么样？“
程砚之凑近一看，差点把牛奶打翻——绣品上，他正被女儿追着满会议室跑，头顶还飘着对话框：“爸爸是佩奇大侠！“
“夫人，“他哭笑不得，“你这是要让我在业界社死啊......“
“这叫艺术源于生活。“程夫人眨眨眼，“而且我觉得，佩奇大侠挺适合你的。“
小汤圆突然举起手：“妈妈！我还要绣顾叔叔和林阿姨！“
“好呀，“程夫人拿起针线，“你看，顾叔叔总偷看林阿姨画画，林阿姨总偷吃顾叔叔的包子......“
程砚之看着妻女其乐融融的样子，突然觉得被绣成佩奇大侠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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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林小满还在修改包子铺的设计图。顾言端着热可可进来：“休息会儿？“
“不行，“林小满头也不抬，“得把炊烟效果调出来......“
“已经调好了。“顾言把平板递给她，“你看这个。“
林小满瞪大眼睛——3D模型里，包子铺的炊烟袅袅升起，在晨光中化作水墨云纹。屋檐下，隐约可见两个名字的瓦当：GM&LM。
“顾言！“她猛地转身，差点撞翻热可可，“你什么时候......“
“第一次会议就刻上了。“顾言接住摇晃的杯子，“那时候就想，总有一天要和你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林小满感觉眼眶发热：“你......“
“我什么？“顾言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要不要去看看真迹展？现在去还来得及。“
林小满正要答应，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漫发来的视频——她和陆沉还在会议室“比武“，毛笔和触控笔在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
“这两个人......“林小满哭笑不得。
“让他们打吧。“顾言牵起她的手，“我们去看展。“
走出公司时，晨光熹微。林小满突然想起什么：“顾言，那个瓦当......“
“嗯？“
“能不能再加个小汤圆的Q版？“
顾言笑了：“已经在做了。“他点开手机，屋檐下多了个扎丸子头的小女孩，正朝他们挥手。
林小满靠在他肩上，看着晨光中的城市：“顾言，你说我们的'江湖行'，会不会也像《清明上河图》一样，成为后人研究的对象？“
“会。“顾言握紧她的手，“因为这里藏着我们的故事。“
远处，第一缕阳光洒在包子铺的炊烟上，将水墨云纹染成金色。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江湖，才刚刚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