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是宋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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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先用杨志拉仇恨

如果是正规军作战,发现敌人有准备,或许会选择撤退。

但贼寇的行为模式,显然不能以正规军去揣测。

石生也好,陆行儿也好,这些作为一方豪客的存在,名声和江湖地位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明明是自己攒的局,事到临头发现不对劲就直接溜、甚至卖掉自己拉来帮场子的队友,那他们的江湖名声就彻底完了,以后再也别想混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初战不利,只要不是必败无疑的必死之局,他们都会选择赌到底。

“弟兄们别怕!并肩子一起上!这些狗官兵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一冲他们就怂了!”

石生和陆行儿鼓噪着,带着两队伪装成运菜船队的水贼,飞快划桨向杨志和赵子称的官船队靠过去。开战之前,双方的距离本就只剩几十丈了,不用半盏茶的工夫就能接舷。

“放箭!”花石纲船上,杨志也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从最初遭遇水鬼凿船的惊讶中平静下来,沉着地命令士兵们放箭。

二十张弩机,还有至少五十张普通弓箭,开始乱纷纷地朝着围上来的贼船放箭,大家都只能各自为战,就挑离得最近威胁最大的敌船射,也没有军官统一分配目标。

“呃啊……”几个贼船上划桨、摇橹的水手,因为疏于遮蔽,被箭雨蒙中,惨叫着倒在甲板上。贼船的气势也稍稍为之一窒。

但很快有更多凶顽的贼兵替补了摇橹手的位置,奋力划动船只。同时其他贼兵反应过来,也纷纷拿出简易的圆盾、藤盾,甚至是形如门板的木板遮挡箭雨。

“这伙点子果真扎手,弟兄们,跳上官船后不用留活口!给战死的弟兄们报仇!”石生眼见己方的伤亡越来越多,愈发激出了他内心的凶顽。

可惜,江南的厢军士卒,箭法显然烂得可以。也就杨志那几个亲兵和慕容家的家丁素质还行,其他士兵几乎就是在胡乱放箭。水贼们付出了十几人的伤亡后,还是顺利靠上了杨志的坐船。

“赵大哥,杨制使被贼船包围了!”慕容妍看着敌船围上去,心中颇有几分担忧,紧张得手心冒汗。

“大宋的武备,竟废弛到这种地步,腹地各州府的厢军,连射箭都这么歪歪斜斜的。”

赵子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确实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个时代的军队作战,见状也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唾弃了几句。

就这种士兵素质,难怪连后来被金兵打得满地找牙的辽国残部都打不过,想捡漏抢人头都抢不到,反而暴露了己方的虚弱。

何况,历史上后来被派去打辽国残部的,好歹还是西军精锐。中原富庶腹地的厢军,比西军又不知烂了多少倍。

不过赵子称知道,眼下这节骨眼,他自己必须稳住,自己就是这支船队的定海神针,决不能乱。

于是他强自镇定地安抚慕容妍和邓岳、同时也是安抚自己船上的其他士卒:

“大家不要担心!杨制使被围,也是在我们之前的计划之内的。他船上只有一座假山,没有别的值钱财货。以杨制使的武艺,带着亲兵退守到船尾舱顶,来多少水贼都没用!

水贼们这次是来图财的,他们不舍得凿沉船。等他们发现财货在我们这儿时,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同船的管事和士兵们听了这话,也都甚觉有理,士气一下子就稳住了。

这支船队中,杨志的船是唯一与众不同特别显眼的,因为他船上装了那座要运去东京修艮岳的假山,货物尺寸太大,只能拆了船中部的货舱舱顶,用布盖住货物。

其他各船,或是运粮,或是运珠宝,赵子称都精心调整过载重,确保财宝的密度虽大、但整船装货的总吨位却相仿,加上那些货物都能化整为零,从外面看不出差异来。

所以就算遇贼,贼人们肯定还是优先盯上杨志的船,谁让他最显眼呢。

那就让杨志先吸引一下火力,疲敌耗敌好了。

……

“狗贼受死!”

杨志本人的坐船上,杨志挥舞着长枪,一套杨家枪法施展得呼呼生风。

第一条靠上杨志坐船的贼船,几乎没有一个贼兵能顺利跳帮翻越上来,都被杨志直接沿着船舷就顶住了。

有几个贼兵刚把挠钩甩过船来,然后试图借助挠钩绳索的拉力,飞身一跃,结果就在半空中被杨志一枪捅死。

如此神威悍勇,着实把后续的贼兵吓得一缩。

然而杨志终究是分身乏术,逼上来的贼船却不止一条。

很快另一边舷侧也有贼船把挠钩甩过来,有悍勇老贼跃过船舷,一刀就砍死了一个宋兵。

杨志连忙想回身跑去另一侧船舷堵漏,但江上船只摇晃,他水性不佳,立足不稳,几乎就要摔个趔趄,最后还是眼疾手快用枪杆撑稳身体。

杨志这边原本被镇住的群贼,眼看他几乎倒地,以为捡漏的机会来了,连忙又有几人跃过船舷,挥刀朝他后腰捅来。

杨志奋力稳住身形,眼见已经被近身,长枪无法捅刺,便顺势调转枪头,用枪尾扫击。只见他一招势大力沉的横扫,暂时逼开几个贼人。

然而群贼中却有一人极为凶顽,眼见扫过来的只是枪杆,哪怕被扫中了也不致命,竟一咬牙弃了兵刃,奋力抱住扫来的枪杆。

杨志的力道极大,扫得那人胸腹如遭重击,立刻呕出一口血来。但杨志的枪势也因此被拖缓,还差点被扯得脚下趔趄。

其余数贼躲过了横扫,见同伴抱住了枪杆,心中大喜,齐刷刷朝着杨志头顶砍来。

杨志一咬牙,只能弃了枪杆,反手抽出家传宝刀,奋力一个反撩,只见寒光一闪,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悍贼立时便被一刀两断。

“退到尾舱去!不要在甲板上与贼人缠斗!会被包围的!”

杨志击杀二贼后,喘息着命令麾下士卒执行计划,众士兵便且战且退,朝着船尾高处结阵而守。

杨志自己虚晃两刀,也转身后撤。

他已经意识到,江上立足不稳,以他的水性根本不能用双手长兵,只能单手用刀,腾出另一只手来,这样万一脚下不稳,还能扶住船舷、舱板避免摔倒。

若是双手都被兵器占住,一旦跌倒,贼人根本不会给他再爬起来的机会。

“难怪水战之人多用短兵,方才用长枪真是太冒险了。”杨志想到自己差点摔倒,都不禁暗暗后怕。

“那姓杨的使不了杨家枪了!弟兄们并肩子上呐!用梭镖和鱼叉招呼他!”

“不要怕他的宝刀!那刀不如梭镖及远!”

水贼们见他弃了枪,虽然还有一口犀利的宝刀,却没那么怕他了。

水贼们的水性比杨志好得多,可以在船上稳稳地用更长一些的兵器,便指望一寸长一寸强、抽冷子捅死对方。

杨志且战且走,躲到尾舱、守在舷梯旁边,群贼上来一个便剁翻一个。

因为地势狭窄,加上杨志并不直接堵口,而是在舷梯侧面卡视野,群贼纵有长兵也施展不开,加上地形变窄后,杨志有很多地方可以扶,不再怕摔倒,武艺一下子又发挥了出来。

旁边那条与官船接舷的贼船上,吴兴水贼的大头目、如今被朱勔冠以“巨鲸帮主”匪号的陆行儿,神色凝重地看着杨志的表现。

他已经有十几个手下折在这条船上了,光是折在杨志一人手上的就有七八个。

眼看杨志退到尾舱,依托地形守得极稳,陆行儿也有些焦躁了。

“不能这么打,你们几个随我过去,那姓杨的已经退到船尾了,居高临下还有地利。但他这种打法,却护不住货舱,我们先把舱里的货起了,留几个帮中好手用鱼叉梭镖堵住尾舱的舷梯口,看他怕不怕!”

“帮主好计策啊!咱是来求财的,只要多搬他几箱金银财宝,再把福州黄老贼的秘笈抢了,不怕那姓杨的不来追!”

杨志要是不追,陆行儿也无所谓,他是为了利益,杀不杀得了杨志无所谓,何必非要死磕硬手呢。

“巨鲸帮”的群匪们很快控制住杨志坐船的甲板,然后开始搜查底舱,但不到两分钟,他们就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实。

“老大!货不在船上,这船只装了这座假山!”

“什么?”陆行儿见状,很是不甘,这才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他连忙举目眺望,只见此刻江面上已经混战做一团,其他八艘普通粮船,也都跟水贼发生了激战。

水贼们倒是未必真心想跟运粮船交战,但运粮船上的军官、队率们,也会想来增援杨志。双方各有所图,混战也是难免的。

这种捉对混战,双方各有胜负,有几处局部战场水贼占了上风,也有几处是官兵占了上风,但这显然都不重要。

因为绝大多数船上都没有值钱的东西,水贼和官兵互相搏命又有什么意义。

陆行儿又扫视了几眼,终于发现了一点异常。

原来,石生的坐船,比自己更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已经舍了杨志的坐船,改向另一艘粮船冲去了,双方也很快进入了激战。

“石帮主的船怎么去那儿了?难道刚被他盯上的那条才是真正的运宝船?我们也去!别跟这姓杨的白白拼命了!”

然而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陆行儿这样的大头领这般眼光敏锐的。

更多的水贼小船因为分辨不出真正有价值的目标,只能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战,或是继续被杨志的坐船吸引住。

石生虽然是最了解敌人的,也终于盯上了赵子称的座船,但他却忘了,自己刚刚经历了一番血战,已经有点强弩之末。

而且跟着他一起来的手下也不多,大部分手下都还陷在混战之中。

“没关系!除了杨志,其他人的武艺都不值一提!咱几个好汉就够了!哪怕那船上有五十个官兵,也经不起我们杀!”

石生拼命给自己和属下鼓劲,说得他自己都信了。

——

PS:实在是惭愧,因为去年发生了太多变故,我已经佛系堕落很久了。以至于从去年三月份开始,就没看过后台消息。连每个月稿费成绩都没看过,得等银行卡短信来了才知道。

这本书,我怕创作的勇气泄了,也一直没敢看后台。

没想到上周“马来西亚的张家辉”就打赏了我一个盟主,我今天想去看看后台的推荐位消息,才看到盟主通知。

拜谢,拜谢,不知道说什么了,真不是故意没及时看见的。我受之有愧,大家还是别打赏了。

“马来西亚的张家辉”都是快十年的老盟主了,支持了那么多本书,真是义薄云天。

因为我戒掉看后台的习惯了,打赏了我也看不见,很容易错过感谢。

而且我问了一下,网站的制度已经改了,现在不看什么“一块钱打赏计算活粉数”的指标了,所以这本书我也没求过大家的一元打赏。

这本书写得也有点乱,一开始大纲想的好好的,后来有点放飞自我,元素有点多了。

我知道这样的写法,肯定会导致“一部分书友爱看这些元素,另一部分读者爱看另一些元素”,这样一本杂糅之作还要打赏的话,我都没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