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如其来的水怪
披着件加棉皮衣，艾岚快步离开城堡，向事发地点，寒溪河畔赶去。
事发突然，前来禀报的士兵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渔民在河上捕鱼时遭遇水怪，人很幸运活着游回了岸边，只是翻沉了艘渔船。
讲真，艾岚表面看上去面色急迫，但心中却如万马狂飙。
那可是水怪，拥有庞大体型，强横力量的恐怖生物！
一旦出现，就连圣教廷的主要战力——十字军都要忌惮三分。
而他不过是个刚成年的贵族少爷，论战斗也就在公爵堡时学过基础剑法。
防身都难，更别说对付水怪！
这家伙放在任何一个贵族的领地都是要命的存在！
但如今，他退无可退！
羊皮卷交接，他已然是寒溪堡的掌权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水怪出现在他的领地，必须想办法解决。
否则影响冬捕的收成，领地会有很多人挨不过这个冬天！
走出小镇不久，前方出现一条横亘东西的河流，水流平缓，波光潋滟，水面极其宽阔，两岸间直线距离达千米之余，这就是寒溪河。
因哪怕时至深冬河水都不结冰得名，寒溪堡的名字也因它而来，是领内重要的水资源。
此时，水怪行凶的消息已经在领内传开，岸边聚集了不少围观之人，还有接到命令前来维持秩序的领地卫兵。
作为卫兵统领，原本休假在家的莱蒙也在现场。
看着岸边至少百人的围观团，艾岚头皮发麻，并未上前凑合，而是准备去河边观察下情况。
但就在这时，跟随他一路前来的传讯兵突然大喊一声。
“领主大人来了！”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整齐划一地扭转向他！
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呃...”
艾岚嘴角微抽，不得已将已经向河岸迈出的步子强行改向人群。
见他走来，众人纷纷问礼，莱蒙也推开人群走来，身后跟着两名青壮年。
“领主大人。”莱蒙先是行礼，随后错开身为指向身后二人，“他们就是本次水怪事件的受害人，默克莱家的兄弟，哥哥罗德，弟弟乔森。”
“尊敬的领主大人，您好！”罗德连忙按着弟弟一同问好。
这是他第一次面见领主，心中两分激动，八分紧张！
艾岚心中暗叹，这可真是赶鸭子上架。
但面上保持着温和，点头询问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详细说说。”
哥哥罗德率先开口。
“今天我们俩照常划船去河中心打鱼，结果刚下网，就看到河底冒出一道老大的蛇形阴影，足有五六条船那么长！”
“我们立刻划向岸边，但似乎声音惊动了那水怪，眨眼的工夫他就追上我们，还把船掀翻。”
“好在我们俩游得快，这才侥幸上岸，但船..已经沉河了...”
“领主大人！您说这可怎么办！”
“是啊！领主大人！现在正值海鲟鱼一年一次的回溯，有水怪在，大家还怎么捕鱼卖钱，备货过冬啊？”
“该死的水怪！它一定是跟着海鲟鱼来的！”
“海鲟鱼群就这么几天，要是错过，这个冬天就难了！哎！”
人群一时间唉声叹气，在他们看来，水怪无异于魔鬼，将在即将到来的寒冬引发死潮！
众人口中的海鲟鱼是种体型可达半米的季节性鱼类，每年都会在秋末沿寒溪河向上游回溯产卵。
而寒溪堡作为土地贫瘠的区域，农作物极难生长，所以每年的海鲟鱼群是领民们赚取银钱的重要渠道，若是出了问题，来年一整年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艾岚朝罗德二人招了招手，“你们可看清那水怪的模样？”
“看到了！”罗德迫不及待道，“当时水怪直接出现在我们船下，它长着寒铁一样的鳞片，身体比老铁匠他们家的烟囱粗上两倍！长度更是看不见头尾，估计...有几百米长！”
“太恐怖了！我自小打渔，还从未见过如此体型的水货，这绝对是从海里来的家伙！”
从罗德眼中，艾岚能看到后怕与恐惧，不似装出来的，故而心中对水怪一事相信了几分，但也更为头疼。
几百米长的水怪，这不是要命吗？
这时，他注意到欲言又止的弟弟乔森。
“乔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乔森看了眼哥哥，旋即犹豫着说道：“水怪出现时，船被卷入旋涡翻沉，或许是我急着游回岸上没注意吧，自始至终也就看到水怪的影子..”
“怎么会！那家伙当时就在咱们脚下！鳞片硬地很，你看我的腿！就是被鳞片刮伤的！”
罗德一把撸起裤腿，小腿内侧赫然出现一道三寸长的豁口！
看到伤口，乔森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说话。
周围的镇民们见到伤口，一时更是哀声载道。
艾岚示意罗德放下裤腿，脑海中快速思索。
有伤口在，坐实了水怪的身份。
如今看来，也只能走正常手续，先上报教堂，等十字军来处理。
只是时间上会拖延许久，海鲟鱼冬捕肯定是错过了。
这样一来，恐怕会有很多镇民熬不过这个寒冬。
至于向外求助物资，更是天方夜谭，这破地儿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根本没人愿意拿出资源管。
反过来，若是领地死亡人数太多，他那几个兄长必定会借机发难，攻讦他。
以铁血著称的斯里兰公爵本就不待见他这个柔弱的儿子，经此一事怕是更为厌恶。
“哎...真头疼！”
艾岚只想坐个贵族身份，收几个魔女，平日无事打打牌，沟通沟通感情，不想和水怪打交道！
离开人群，站到河岸，水波随风泛起些许涟漪，映着夕阳，波光闪烁。
艾岚心中尚有些疑惑。
寒溪河虽然水面宽阔，但因为是内陆河，河床并不深。
几百米长，三四米粗的水怪藏身其中也太安静了吧？
而且，倒不是他诅咒罗德兄弟，只是水怪都到了他们脚下还能让他们逃上岸？
甚至在罗德小腿上留下伤口都没将他吞了？
但船沉了又是事实。
思来想去，艾岚决定再尝试引诱一次水怪，他必须亲眼看看情况！
只是此时已值傍晚，等做好准备也早就入夜，一切还需等明天。
唤过莱蒙，艾岚安排道：“准备艘大点的渔船，把库房的弩箭、石铁网和火油全都备上，明天我们把水怪引出来看看。”
....
一路返回城堡，沿途镇民的脸上皆是对生计的忧心，有些屋内时而响起婴儿的啼哭，凝重的气氛，更令人心情沉重。
“事情..很难解决吗？”
主卧，丽娜见艾岚皱眉进来，出言关切道。
“哦，问题不大，具体还要等明天看看情况。”
“你不再睡会吗？”
艾岚深吸口气，重整情绪。
“太...舒服了，反倒有些睡不着...”丽娜面露腼腆。
“舒服就好，那你安心养伤，我这几天去其他屋睡。”
说着，艾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推门离开，全然没注意到丽娜挣扎的小嘴。
“诶..”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丽娜纠结半天的话这才蹦出个声音。
但也为时已晚。
她其实想说，能否让艾岚陪她一会儿。
并非舒服到睡不着，而是因为一闭眼，脑海中就立刻浮现出落入囹圄的场景和那些士兵贵族的恐怖嘴脸。
只有在艾岚身边，她才能安心...
...
翌日清晨，河畔上站满了小镇领民，事关生计，大人孩子都来了不少。
“你们说领主大人能解决水怪吗？”
“哎..怎么可能，那可是水怪，连十字军的大人们都忌惮...”
“那这可怎么办，眼瞅着过冬，还等着用卖鱼的钱给孩子加件衣服啊！”
“我家刚生的孩儿，没钱喝不上奶可咋办！”
“你们说，如果赶不走水怪，领主大人会不会自己离开啊？”
“什么？那我们岂不是更没办法，只有等死吗！”
“别胡说！领主大人多么仁慈，怎么会...”
“怎么是胡说！你见过哪个贵族在乎贱民的生死！”
“平日里再好，就怕都是装的，关键时刻还不是卷钱跑路！”
“嘘！领主大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