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胆大包天陆长生
皇宫大内处处禁地，忌讳多多，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这正合陆长生心意，最好是跑到后宫去，调戏嫔妃，戏弄皇后，保管死的飞快！
可惜有“天道监察系统在”，这个老六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去死，万一再来个金刚不坏之类的就麻烦了。
陆长生的院子位于皇宫西区，这里都是些后勤部门，大概就是采买、御膳房、御马监、织造坊等等。
都是一些宫中不得势，没背景的太监婢女待的地方，西门进出也都是这些洗衣做饭倒马桶的，地位稍微高一点的奴仆都不会走这里，而陆长生的院子却位于西区，可想而知他在皇宫中多么不受人待见！
“咦？这不是十三皇子吗？西区乃是低贱污秽之所，都是我们这些下贱的奴才待的地方，皇子怎么有闲心到此地游玩？”
一位绿袍的管事太监正手持皮鞭，吆五喝六的指挥一群小太监宫女劳作，时不时挥舞两下鞭子，那得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挥斥方遒的大将军！
此人见到陆长生也不行礼，竟然开口嘲讽，谁不知道陆长生与他们这些下贱的奴仆同住西区。
“啪！”
响亮的耳光回荡在众人耳边，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长生想也不想，一巴掌扇过去，大喝道：“狗奴才，我乃十三皇子，父皇亲封的长平王，你算什么狗东西，不但不行礼，还敢嘲讽当朝王爷，信不信我奏明父皇，诛你九族？”
那绿袍太监闻言惊骇欲绝，这十三皇子再如何不得势，也是皇上的亲儿子，他们这些低等奴才平日里做点小动作，克扣点钱财，欺负一下曾经的大总管王承恩，已经极大的满足阉人心中那变态的欲望。
而这十三皇子也一向是任人宰割，十分的懦弱，甚至装疯卖傻，出尽洋相，人人都以为他是韬光养晦，明哲保身，可一个太监能够欺辱堂堂皇子，这种让人膨胀到极致的虚荣心简直欲罢不能。
因此一见到十三皇子，此人便忍不住出言嘲讽，万万没想到犯了大忌讳，这事真让皇上知道，恐怕九族都要谢谢他十八辈祖宗喽！
“我。。。我，不，是奴才有眼无珠，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大人大量，放过奴才吧！”
此人磕头如捣蒜，疯狂求饶。
“你叫什么？跟谁的？”
陆长生拾起来皮鞭，这玩意儿布满倒刺，即便是人人习武的宫女太监挨上一记也承受不住，不远处这些劳作的奴仆身上道道血痕，可见平常日子也不太好过！
“回禀王爷，小人卫德，洒洗处管事太监，内官监主事卫子文乃是在下舅舅，舅舅他老人家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莲英。”
卫德越说腰板挺得越直，一对小眼偷偷瞄着这位日暮西山的十三皇子。
“啪！”
一道清脆鞭响炸裂空气，惊的众人心头一跳，连忙循声望去，却见那十三皇子竟然一鞭子抽打在卫德身上，这下力道极足，卫德皮开肉绽，躺在地上嗷嗷惨叫。
众奴仆心中胆寒，同时又升起一股子快意，这卫德依仗他舅舅的权势，对他们极为苛刻，百般虐待，每个人都挨过他的鞭子，此刻见他自食其果，反倒是心中大为畅快。
“狗奴才，区区一管事太监，也敢抬出来恐吓本王，你叫他过来，本王照样抽死他！”
陆长生得理不饶人，这货以下犯上，以奴欺主，这事他占足了理，天道监察不到他身上，若是惹出他背后那个太监的势力，或许就有希望早死早超生了。
想到这里，陆长生手中的鞭子挥舞的更快更狠了，抽的那卫德惨叫连连。
“哈哈哈，十三皇子好大的威风，什么事情跟着一个奴才较劲，不如让老奴替殿下分忧如何？”
远处一行人说话的功夫还只能看到一个个人影，话音刚落却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
为首的老太监白面无须，身着斗牛服，头戴乌纱帽，周身上下散发着阴森冷酷的气息，犹如被一条毒蛇死死盯住，让人望而生畏。
“老狗，什么叫好大的威风，本王什么身份，教训一个奴才也叫做威风，你话中不敬，该打！”
陆长生管你这个那个，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啪嗒！”
鞭子破开空气，发出震耳厉啸，这一下足以开碑裂石，哪成想却被这老太监轻描淡写的攥在手里，任凭陆长生如何用力都抽不出来分毫。
陆长生哪怕修为不济，好歹也是锻腑境的高手，这老太监明显武功不弱，这一鞭子完全不留手，却不曾想被人家死死压制，他不惊反喜，武功越高越有机会。
“嘿嘿，殿下息怒，老奴不才，正是卫子文，内官监掌印，正四品，殿下武功不弱，却还伤不到老奴！”
陆长生大喝：“老狗，本王打你还敢挡，活得不耐烦了吗？”
“殿下赐打，老奴自然欣喜若狂，可老奴掌管宫廷建筑、修缮以及采办御用物资等重要事务，殿下这一鞭子抽下去可至少几天下不了床，老奴吃点苦头倒不算什么，耽误了皇上的差事，老奴可万万吃罪不起！”
“你敢抬出父皇吓我，本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卫德言语无礼，以下犯上，你是他舅舅，说吧，怎么处罚？”
卫子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再出现的时候手中已然多出半条血淋淋的舌头。
卫德哼都不哼一声，口鼻冒血躺在地上如死狗般一动不动。
“殿下，卫德不懂规矩，冒犯了殿下，老奴断他半截舌头，足以了吧！”
陆长生眼睛一眯，这老狗说话办事滴水不露，自己就算是强行找死，估计也会被他绑了压回去，闹大了自己还要受到皇后的斥责，出大了洋相不说，对自己的正事是一点帮助没有。
看来皇宫内守卫森严，比我武功高的比比皆是，随意瞎闯也没什么鸟用，还要另想办法。
打定主意，陆长生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义父，此子已然是众矢之的，居然还敢如此猖狂，要不要儿子吩咐下去，偷偷让他吃点苦头？”
卫子文一摊手：“去，带卫德去太医院，把舌头接上，让他安生几天，尔等也都不要参与此事，今日陛下有旨，让秦漱玉与十三皇子共修《金乌焚天决》，不知有何深意，你们若是不明圣意，自己丢了小命事小，若是牵连干爹我，嘿嘿，你们想痛痛快快的死了都难，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犹如九幽寒冰，令人头皮发麻，想起来卫子文的种种手段，众随从瑟瑟发抖，再不敢多言一句。
次日，社稷堂内，端坐着一众皇子，大殿正北中央端坐着一位威猛的老者，正是太傅严紫川。
大乾朝暂未设立太子，所有皇子都要由三师授课传道，分别为太师教文，太傅教武，太保教德行。
严紫川征战一生，为皇帝陆天阙创办的道院院长，武道深不可测，仅在陆天阙之下。
此人威严极重，众皇子哪怕再如何桀骜不驯，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一个个老老实实，一大早就赶到学堂，端坐案下，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什么动静惹怒太傅受罚。
可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以往第一个到的陆长生竟然姗姗来迟，尤其是太傅讲道，还敢迟到，就算是最头铁的憨憨八皇子也不敢的。
“老八，传闻你把人打死了，是不是真的？”
一位儒雅的皇子实在忍不住，偷偷传音问道。
“五哥，我。。。我不知道，不过当时那混蛋顶撞我，下手是重了一些！”
五皇子再次传音：“我听人说他可是进气多出气少，太医院的学徒说死定了。”
“啊。。。”
八皇子大惊失色，他就算再如何憨直，也知道欺辱老十三可以，打死了那事情就大条了，毕竟是同父异母的胞弟，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兄弟相残，更何况父皇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他如此做恐怕父皇早就知道了，自己不知道要遭到何等可怕的惩罚。
五皇子看见八皇子那担惊受怕的样子，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笑了笑不再传音。
“漱玉！”
严紫川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秦漱玉闻言赶忙恭恭敬敬的起身，行礼应答。
“去，把十三皇子绑来！”
众皇子闻言眼睛一亮，这回老十三可完犊子了，唯独八皇子惊慌失措。
他是担心真的下手重把人打死，哪怕是打成重伤不能及时来上课，被太傅知道了，他下场也好不到那里去的。
想到这里，八皇子狠狠地瞪了五皇子一眼，当初要不是五哥蛊惑挑事，他也不会热血上头，把人家往死里揍。
秦漱玉领命就走，却在门口遇见了陆长生。
“咦，是你，好大的胆子，敢让太傅等你，莫非忘记了父皇的话了吗？”
陆长生衣衫不整，发如鸟窝，整个人懒洋洋的，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这样子吊儿郎当的，哪有一点一朝皇子的模样，简直与市井地皮差不多少。
“呦呵，是漱玉呀，太傅传授的都不是什么正经武道，学来无用，今天我过来，就是通知太傅一声，这课以后我不来了。”
一言既出，顿时响起一片“嘶！嘶！嘶！”的倒吸凉气之声，众皇子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怕是端坐案前的太傅也猛然睁开双眸，顿时犹如实质的金色神光扫视开来！
尤其是八皇子，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
平日里诸多皇子就属他最为胆大包天，什么任性妄为的事情没少做，依仗神威侯的舅舅替他擦屁股，干下了不少鸡飞狗跳的事情。
但唯独在他父皇陆天阙和太傅严紫川面前不敢放肆。
却万万想不到这一向任凭欺负的怂包老十三，今天居然如此带种，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给打傻了，不由得偷偷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静待太傅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