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奖赏
是夜，宸王府主院清宴堂内。
云曦月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捧着《时论》正读着。侍女月如正弯腰为她整理床铺。忽然，屋内不知何处传出几声清脆的敲钟声。
云曦月姿势不变，细长的右手翻着书页，像是没听到似的。在一旁整理床铺的月如却起身走向床铺对面的博古架。只见她转动墙上的壁灯，屋内响起木头移动的声音。博古架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暗道。
不多时，身穿一袭白袍的顾惜朝从暗道里走了出来。他一踏上屋内柔软的地毯立刻就将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双膝跪地，姿态谦卑恭敬，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主子，奴顾惜朝给您请安。”
“呵，惜奴今天好风光啊！我这个做主子的都有些羡慕了。”博古架后面传来云曦月清冷但略带慵懒的声音。
顾惜朝闻言不敢直起身，只能伏在地上恭敬回话：“奴能有今天的风光全仰赖主子栽培。主子若不喜，奴明日便给学政递状纸不当这个会元了。”
云曦月轻笑，“呵呵，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惜奴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你若得不了这个会元那我才是要生气了。过来吧！”
“是！”顾惜朝应道，随后直起身膝行至软榻前。
云曦月此时合上了手里的书，坐起身与顾惜朝面对面。她伸出左手用食指挑起顾惜朝那冷若冰霜的俊美脸庞，母指摩挲着他的下巴，用玩弄的眼神看着他。顾惜朝望着眼前那张清冷美艳的脸，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耳朵不自觉的发热。
突然云曦月猛地抬起右手，用手上的《时论》狠狠朝他的脸扇去。顾惜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扇的身形不稳，脸向左边偏了过去，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一道红痕。他立刻回正身形，将左脸也送了过去：“奴惹主子生气了，请主子重罚！”
云曦月凤眼微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犯什么错了？”
“我…，奴知错，还请主子明示！”顾惜朝被问的大脑一片空白，想要叩头请罪却被云曦月用手里的书挑起了脸。
云曦月看着眼前的美人脸上慌乱表情，用手里的书本轻轻拍了拍他的左脸：“我的小惜奴真可爱。那主子就好心告诉你吧，你刚刚请安把头给叩红了。犯了不可自伤这条规矩。”
顾惜朝心里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是那几个小妖精在主子跟前说他坏话。”他边想着边向云曦月请罚：“是奴坏了规矩，请主子责罚。”
云曦月笑着挑眉不再说话，只是轻轻踢了他一脚，斜躺在软榻上继续看书。顾惜朝明白这是要让别人动手的意思，他迅速调整姿势，跪直了身体。在他身后，月如手握一把紫檀木做的戒尺。见面前的顾惜朝已经做好啦受罚的姿势，她扬起戒尺狠狠朝他的背部打了下去。
“啪啪啪！”十下过后，月如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在软榻上看书的云曦月俯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顾惜朝此刻微微喘着粗气，稍微一动后背就传来阵阵疼痛，但他依旧规规矩矩的跪着。不知过了多久云曦月自觉身体躺的有些僵了，随手将手里的书扔在了塌上，起身向书桌走去。顾惜朝忍着身后的疼痛和有些酸痛的双腿，默默的膝行在她身后。
待云曦月坐稳后，顾惜朝跪在她身后为她捏肩：“主子，今日奴在胜元楼与林耀吃饭时，二皇子的人来找过奴。看样子是想拉拢奴。您觉得奴该怎么做。”
云曦月用手点了点左肩，拿过桌上的策论，慢悠悠的问：“哦？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顾惜朝用力捏了捏她的左肩，接着说：“说是什么二皇子最是欣赏人才，先前看过奴写过的一些文章、时论很是欣赏，只不过怕打扰奴备考故而这才派人来打扰。”
“呵！我这二皇兄还真的是有趣啊！我听说先前投靠他的门生，这次春闱考的都很一般，有些甚至都没上榜。只怕这次着急了！”云曦月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细细品读着文章，略带讥讽道。
顾惜朝手上动作不停，迅速抓过自家主子话语中的重点，有些好奇的问道：“主子，二皇子的门生这次都考的很一般？我听闻二皇子的门生才学皆是出众之辈。我也曾读过其中一两人的文章内容优秀，针砭时弊。难不成…”
“小惜奴真聪明！你可知这次春闱的主理人是谁？”云曦月笑着反问。
顾惜朝思索片刻之后，蹦出了一个名字：“御史封籍？此人是主子的人？”
云曦月摇了摇头：“封籍此人只认父皇，行事最是公正不过。因此很得父皇信任。他一早就看过榜上的名单了，作为主理人他也看过你们的文章。我在吏部的人曾传过信，说是封籍曾对你的文章大加赞赏。而最开始的榜上却没有你的名字，你猜他会干什么？”
顾惜朝立刻明白过来：“封大人会立刻上报陛下，然后让人重新阅卷。这事与二皇子有关！”
“所以我那二皇兄现在才是如坐针毡。急需去找一个替罪羊，也急需拉拢你。毕竟此刻你与勇毅侯府世子交好的事情，恐怕已经传遍了整个都城的权贵圈子了。”云曦月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接话道。
顾惜朝冷笑道：“呵！那岂不是今天晚上有很多的人都睡不着？”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头轻轻搭在云曦月肩上，语气谄媚道：“主子，您在考前可是与奴说过只要奴拿了会元就奖励奴。”
云曦月将书扔在书桌上，右手拍了拍肩上的脑袋，故作严厉道：“哦？小惜奴要什么奖励啊！要不主子把你扒光拉到院子里打一顿？”
顾惜朝闻言身体微颤，咬着唇故作委屈的开口道：“若，若是这样能让主子开心，就是把奴打残奴也是高兴的。”
云曦月听着他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嘴角扬起一抹笑。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愉悦：“我可舍不得把你打残。不吓你了！我便奖励你这几日侍寝，可否？”
顾惜朝瞬间瞪大双眼，喉结滚动了几下：“真的？奴谢主子赏恩！”
“惜奴，我困了！”云曦月看了一眼不远处早就铺好的床。
顾惜朝立刻会意，不顾身后的疼痛，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慢慢站起身来，向床走去。屋内烛火摇曳，床上二人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