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本能
“世间从来没有谁就该被杀这种说法，能决定某人是否该死的只有他本人的所作所为，而不是他的身份。”
江凛走上前去，发现苏羽竟然甚至还不到自己的肩膀。
“那头妖兽我们会解决，你个小屁孩就不要操心了。待此事解决之后，就跟我走......”
他还没说完就被褚岚潇打断了。
“跟我回去吧，怎么样？”
从刚才开始她就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变过，身后是那棵高耸入云、数十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树。
江凛在问道宗的处境她还是知道一点的，要是被那些长老们知道他带了个半妖回去定会没完没了的。
“那也好。”苏羽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哥哥不知为何笑得特别开心。
“但是要是我真的做了坏事或者之后会做坏事呢？你们就这么带我回去吗？”
两人自然不是什么见到可怜的孩子就想捡的老好人，而是确定了苏羽身上没有血腥气还有些天赋才起的这个心思。
短短几十年在这样灵气稀少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还能修炼到二阶，从此就可以判断出他的血脉绝对不凡。
“若是你之后误入歧途那就是教养你的人的问题了，届时我会亲自处置你。”褚岚潇起身，走到了他身边。
“嗯，好呀，我会争气的。”
接下来还要处理那头妖兽，褚岚潇有意让他到灵兽环里面修养。
“我想再和小禾说几句话可以吗？”他看着还不省人事的苏禾有些犹豫。
“可以。”褚岚潇走过去捏住他的手腕，没一会儿苏禾缓缓转醒。
“苏羽......”刚醒过来的他还有些懵，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你怎么还在这！快走！对了，有两个人......”
然后他看见了苏羽身后的两人，拼尽全力把苏羽拉到了自己身后：“仙人，仙人大人，我保证他是个好妖怪，从来没有伤过人，求求你们放他走吧，我愿意做牛做啊报答仙人。”若不是褚岚潇的灵气拦着，恐怕他的头已经磕到地上了。
“小禾，我要走了。”他被扯懵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在苏禾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这两个仙人说要带我回去修行，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了。”
苏禾回头看了他许久，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是在从他的表情判断出来了。
“你想走就走，告诉我做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就求之不得了，我这辈子被你这个拖油瓶拖累太久了，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走，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
苏羽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怪过你们，和你们玩耍的那几年我真的十分开心。后来我知道你们是在耍我，但是没关系的，毕竟我是半妖，又不会有什么事。”
“你你你......”炮语连珠的老头突然词穷了，一把年纪不知哪来的力气，把苏羽扒拉开就往外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里面。
“真是老当益壮啊。”江凛看着他的背影感慨，褚岚潇认同地点头。
耳边是苏羽微不可查的声音：“再见了，小禾。”
接下来几天两人也没再进村，对于褚岚潇这个木灵根来说森林这种木灵气浓郁的地方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十五日夜。
月华照射在在湖面中心，点点光华从林中飞出、围绕着一个地方飘荡、旋转，慢慢地，此地显现出一株灵植物、，上面挂着一颗灵果。
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从树林某处爬出了一条巨大的银色蟒蛇，围着这株灵草盘成了一团。随着它身上的灵气运转，点点光华从灵植上飘出来飞到了这条蛇身上。
“原来是条银丝蛇，我还说为什么缠丝果就在这它却不吞噬呢，原来是要借助缠丝果聚集过来的月华之力修炼。”
江凛和褚岚潇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人提着雁翎刀，一人脚踏混元伞。
那条银丝蛇此时才发现两人的存在，抬起上半身，发出警告的嘶吼声。
“看上去这条蛇也快进阶了，若是让它成功进阶澜佑村的几百条性命就难保了。”
江凛点点头：“既然如此，褚道友，我们速战速决吧。”
“好。”混元伞载着褚岚潇朝蛇妖冲了过去，她手上捏诀，身上木灵气涌动，蛇妖身下的植物随着她的灵气的涌动疯涨，一条接着一条缠上蛇身。银丝蛇疯狂挣扎，无数的藤蔓被扯断又有新的补上。
江凛手握雁翎刀紧随其后，刀上金光闪烁，然后一刀劈向银丝蛇所在的位置。
令他没想到的是，旁边的褚岚潇突然转身，挥动混元伞毫不费力地将那道金光击飞，然后顺势劈向江凛。
错愕的江凛直接停下身形，本能挥刀挡住混元伞的攻击。
“褚道友？”这附近有什么问题吗？幻境？还是毒？
此时的褚岚潇也反应过来了，及时收了手，表情是难得一见的尴尬。
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抱歉，本能作祟，我下次会注意的。”
实在是两人打了太多年了，导致褚岚潇现在感知到江凛的灵力从自己身后来就本能反击。
江凛听到这个解释也有点无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无事，先解决那条蛇吧。”
褚岚潇回首看去，那头蛇已经挣脱了所有的藤蔓，正张着大嘴朝着两人冲来，嘴里的毒牙闪烁着寒芒。
褚岚潇左手一动，又有无数的藤蔓生出来阻碍着它冲过来的速度，江凛看了她一眼，冲到了她身前，刀气锐利、霸道。
两人联手收拾一条二阶妖兽费不了多少时间，一刻钟之后，本来还在耀武扬威的银丝蛇已经失去了呼吸。
褚岚潇用伞尖挑了挑妖兽的尖牙：“这妖兽的毒对我有用，其他的材料就归道友如何？”
“没问题。”她就是要全部都没问题。
一道寒光闪过，两颗尖牙和其腹中的毒囊落入褚岚潇手上，然后被她收进了储物戒，江凛也顺手把剩下的收了起来。
剩下的就是缠丝果了。
摘取这个果实需要受术者亲自采摘，于是两人用自己的灵力包裹着双手，轻轻碰上果实，啵的一声，果实掉落在两人手上，剩下的植株却在一瞬间化为了光点飞向了四周。
“接下来褚道友有什么安排？”
“现在回去也是等着，不如去找迴旋毒冰，正好江道友也需要太乙阴铁，也方便我们之后筑基。”
两人在练气圆满已经待了很久了，灵气已经很难再压制了。根据褚岚潇估计，自己最多只能再压制一年，估计江凛也差不多。
“好。”江凛求之不得，自然是一口气答应了。